“皇上,臣妾哥哥的嫡長子今年已經(jīng)十七歲了,想向皇上求個恩典,為生哥兒賜婚?!辟t妃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墨帝地臉色。
“葉環(huán)生?朕知道他。”墨帝意味不明的瞥了賢妃一眼,忽然說道:“這桃粉色適合靜兒那般豆蔻少女,你穿著不合適,以后還是不要再穿了?!?p> 賢妃攥緊了手,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好半晌才勉強說道:“是,臣妾記住了?!?p> 賢妃在墨帝那里碰了這么大個硬釘子,不僅僅是讓后宮嬪妃們紛紛將桃紅色衣裳丟了,還給她們提了個醒,于是都開始傳召娘家人進宮商議了。
不過這些東西還沒有傳到靜宸耳朵里,她昨日雖然被拂冬勸住了,但怎么可能就這般由著顧玄裳呆在宗人府里?
只是風翊歌到底是太了解妹妹了,竟然一早就派了人在榮華閣門口守著了。靜宸幾次想要出門都被攔下了。
“公主,您養(yǎng)好了身子,王爺自然是會同意您出去的?!狈鞫酥煌牒诤鹾醯臏幷驹陟o宸面前,遞了過去。
靜宸皺著眉頭撇了撇嘴,不太想喝。隔著這么遠,那苦澀的藥味都爭相往鼻子里鉆,讓人怎么喝得下去?
“公主,王爺說了,您什么時候把身體養(yǎng)好了,什么時候才會去幫您求情?!狈鞫挫o宸一臉愁苦的樣子,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盡心盡力的勸道。
“王爺說!王爺說!你的主子是皇兄嗎?”靜宸煩躁的揮了揮手,說出來的話成功讓拂冬白了臉色。
拂冬當即跪下來,哽咽著說道:“公主,您這話不是在誅奴婢的心嘛!奴婢的主子只有您……奴婢只是……”后面的話拂冬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靜宸原本只是不想喝那黑乎乎的藥汁,又有些煩躁,這才嘴快說出了那般傷人的話,如今見拂冬立馬紅了眼眶,慢慢張口道:“我是知道你的,你且起來吧。”隨機又伸手端起那碗藥,一飲而盡。
拂冬自然是知道她家公主的,也就擦擦眼淚,在一旁候著了。忽地,念夏一陣風似地跑了進來,向靜宸屈膝行了禮開口道:“公主,斂秋姐姐的夫君在外頭,想進來謝恩呢?!?p> 斂秋那日出嫁后,還沒入洞房就聽說了靜宸在無極殿的事情了,心急的不得了,這不,她家男人婚假一過,就讓他幫忙往榮華閣里遞信了。
“你叫他和斂秋往后好好過日子就行了,斂秋既然嫁出去了,那榮華閣里的事情就不需要她煩心了,讓她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膘o宸自然是知道斂秋的心思,也沒讓那侍衛(wèi)進來,直接傳了話就讓他走了。
斂秋男人在榮華閣門口磕了頭才走的。回到家里,斂秋就來問了。
“公主怎么說?同意我進宮了嗎?”斂秋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手,焦急的問道。
男人改握為抱,將斂秋攬在懷里才回答她,“公主說讓咱們好好過日子,其他的不用你管了?!?p> 斂秋在靜宸身邊伺候了十余年,怎么會不知道靜宸的想法?聞言也只能苦笑一聲,到底是生分了。
“公主,您怎么不讓斂秋姐姐進宮來???”念夏傳完話回來,困惑的看著靜宸。
“讓她進來又如何?”靜宸只反問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念夏還想問什么,被拂冬拉著下去了。
靜宸望著二人出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個月轉(zhuǎn)瞬即逝,榮華閣門外的守衛(wèi)乘著夜色,早早的就撤離了。
“公主,雪天路滑,你還是坐轎子吧。”一月之期已到,靜宸一大早就起身,預備著去無極殿了。不過靜宸堅持自己走路,不肯乘坐轎輦,著實讓拂冬和念夏跟在后面,提心吊膽。
“榮華閣與無極殿之間不過隔了一道宮門,何須那么麻煩?”靜宸不以為意地自己走著,不過冬天一陣陣寒風吹來,還是下意識的緊了緊抱著暖爐的手。
靜宸走到無極殿門口時,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跪在雪地里,一身黑衣,哪怕是跪著也絕不會有損一絲一毫的氣勢。
靜宸立馬提起裙擺,向跪著的人跑去,只是雪天路滑,一個不慎便要向旁邊滑倒。
“公主!”“公主!”身后傳來念夏等人的驚呼聲,本是跪著的顧玄裳立馬起身,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傾斜的靜宸。
“公主,沒事吧?!痹S久未見的男人聲音里透著激動與擔憂,還有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蒼白脆弱。
“我沒事,你怎么跪在這里?”靜宸扶著顧玄裳站穩(wěn)了身體,在顧玄裳想回去接著跪下的時候緊緊拉住了他。
“公主殿下,您可來了,皇上等您許久了?!崩钭诒T缇涂匆婌o宸來了,私信給了兩人一點說話的時間,但到底不能太長,這不就來請人了?
“公公,是父皇罰他在這里跪下的嗎?”顧玄裳輕輕推開了靜宸的手,仍然去原地筆直的跪下。靜宸雖然失落,但也分得清情況,隨機便問著李宗保。
“公主,您還是快些進去吧?!崩钭诒殡y的看著靜宸,摸棱兩可的說道。
這般靜宸還有什么不懂的,父皇定是生氣自己上次跪在無極殿外的做法,才依法炮制了,也罰顧玄裳跪著的。只是這一個月來,她被關(guān)在榮華閣內(nèi),消息閉塞,沒有聽到半點風聲,想來也是皇兄特意吩咐過的。
靜宸猜得不錯,墨帝和風翊歌二人對于靜宸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行為可謂是極度生氣了,只是聯(lián)想到靜宸的身體狀況,哪里還硬的起心腸去罰她,便只能遷怒顧玄裳了。
顧玄裳是在靜宸被禁足的第二天被放出來的。在宗人府內(nèi)時,他便聽獄卒說了這件事,獄卒們不清楚原因,他可是一清二楚,靜宸定是為了他才會去無極殿鬧騰。所以當他被放出來時,自己便請罰,跪在雪地里,倒是省了墨帝和風翊歌費心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膘o宸一邊將手上的暖爐給身后的斂秋,接過抄寫的《女則》與《女誡》雙手呈上,一邊屈膝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