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們什么意思,但李夏還是依照囑咐乖乖開了門。
一打開門,李夏只看見那人的領(lǐng)口,一頭霧水的她緩緩抬頭,顧順澤那張臉赫然映入眼簾。
顧順澤直接略過呆愣在門口的李夏,輕車熟路的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然后把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一旁。
李父看見顧順澤,激動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迎接。
“呀,顧順澤來了,好久都沒看見你了。”
顧順澤趕忙上前幾步,握住了他伸出的手,恭敬的喊了聲:“老師。”
一聽到這聲稱呼,李夏內(nèi)心的疑惑再也抑制不住,馬上就要奔涌而出。
她不顧李陽的掙扎把他拉進自己的房間,然后將門反鎖,單手把他扣在墻上。
“他們什么關(guān)系啊,你們又什么關(guān)系?”
李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今天的打擊遭遇的接二連三,令她措手不及,她非要一探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的老底。
李陽手一插眼一橫,幾步就走到她的床邊坐下。
“我憑什么告訴你啊?!?p> 也許是他捏住了李夏想要知道真相的軟肋,故意和她周旋起來。
“100說不說?!?p> “300立馬說?!?p> “150多了沒有?!?p> “200是底線?!?p> “成交!”
李夏從抽屜里翻出200塊錢,然后忍痛交給了李陽。
接過錢的李陽挑了挑眉,,看了下真假,確認沒有什么異常后清了清嗓子。
“很簡單,顧順澤是老爹的學生,當年讀書,到后面的工作,老爹都對他多有關(guān)照?!?p> “那他和你一樣,是輔導員?”
李陽砸吧了下嘴:“不是,他是副教授,是正經(jīng)的講師。”
聽完后李夏就要從李陽手上搶錢,奈何李陽一爪拍掉了她蠢蠢欲動的手。
“你耍賴啊。”
“我聽你給我編,老爹多少歲當?shù)母苯淌?,他才多少歲就和我爹平起平坐?”
李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往她的頭上拍了一掌。
李夏吃痛的捂著自己的頭,眼中的怒火已經(jīng)可以將李陽焚化。
“我就說你頭發(fā)長見識短吧,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嗎,人家大學畢業(yè)就獲得保送資格,直接攻讀博士,出來后就被聘任為副教授。”
“那他比你還老?”
一聽到‘老’這個字眼,李陽心里就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想要將面前這個正值青春的少女扼殺在社會的搖籃中。
“老個屁,那叫成熟,他也就比你哥我成熟個一兩年吧?!?p> 李夏不禁思忖良久:既然李陽都25了,那顧順澤豈不是26、7了。
一想到這兒,不久前才擯棄前嫌萌生出的一絲好感,瞬間就被這個年紀給壓得無影無蹤。
“行了,你哥哥我得出去了,以后還有什么想問的就來找我啊?!?p> 李陽洋洋得意的把手上的兩張紅票子扇的‘啪啪~’作響。
“小人得志?!崩钕牟粷M的跟在他的身后小聲埋怨。
兩人一出臥室門就碰見了前來的李母。
“你們兩個,客人來了也不知道去陪陪?!?p> “媽,是程······”
李陽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腰間多了一只手,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李夏正一臉和善的看著自己。
李母也無心解析兩人的眼神交流:“行了,別說了,快去吃飯,哪有讓客人等你們的道理?!?p> 李陽看著李母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李夏的頭上敲了一下,然后邁開長腿逃命到客廳了。
等到李夏追到客廳時,全家人都一臉疑惑的坐在餐桌上看著她。
“我坐哪里?”
她訕訕的笑著,看著顧順澤旁邊僅剩的一個位置,手足無措的撓了撓頭。
“你坐林老師旁邊。”
李父朝她努了努嘴,一旁的顧順澤卻是目不斜視,看也不看她一眼。
“嗯?!?p> 李夏硬著頭皮坐在了顧順澤旁邊,整個飯局的坐次有些莫名其妙。
長方形的餐桌,一邊可以坐三個人,平時放置的六把椅子今天剩了五把,桌子的左邊依次坐著李陽,李父,李母,右邊坐著李夏,顧順澤。
如果顧順澤也擠到自己的對面去坐,李夏會以為自己是被審視的犯人。
等到李夏坐定后,飯桌氣氛一改往常的歡脫,在今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無時無刻不散發(fā)出一絲詭異的氣息。
“顧順澤,最近忙不忙?”
李父出言打破了只吃飯不說話的僵局。
顧順澤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角,對著李父淺淺一笑:“不忙?!?p> “我手上有個課題,你看看這周末有沒有時間來幫幫我。”
“好?!?p> 話畢,餐桌又恢復了寧靜,只剩碗筷輕碰的清脆聲。
李夏本就好動,這場大氣不敢出的飯局本就已經(jīng)讓她坐立不安,再加之身邊有一個陌生人,更是讓她感覺如芒刺背。
“李夏,你長痱子了?”
聽出了李陽話里話外諷刺意味的李夏除了瞪他幾眼,也不能說些什么,只祈求著能趕快結(jié)束這場煎熬。
“李夏學的新聞學是吧?!?p> 李夏聞聲看向身旁的顧順澤,他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李夏誤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李父那句“林老師問你話呢?!闭f出口,才讓她相信自己的聽力正常。
“額·····嗯?!?p> 顧順澤放下碗筷,轉(zhuǎn)過身來正對她,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剛好,我就是教你概論的老師,就請程同學以后多多關(guān)照了?!?p> 他的話語似擲地有聲,句句誅心,在那一刻李夏才體會到什么叫:身在初秋,心在寒冬。
雖然自己與面前的人并無過節(jié),但李夏對他就有一股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排斥。
若問原因:可能是因為他是老爹的熟人,讓自己感覺到被禁錮和被約束;又或者是他的那雙眼睛,那雙看起來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每當他看著自己,李夏就會感覺自己被他窺視的一清二楚,很不舒服。
沉思片刻后的李夏也如醍醐灌頂般清醒:為什么老爹的學生、熟人這么多,偏偏在今天請了這個人來家吃飯,原來是因為自己的課程,想給自己找關(guān)系。
“林老師說的哪里話,我這妹妹腦子笨,學什么都比別人慢,還希望林老師能夠在今后的學習上多給她一些幫助?!?p> “令妹天資聰慧,此后必有一番大作為?!?p> 聽到顧順澤的一番說辭,李夏冷笑一聲,想也沒想就脫口一句:“又沒叫你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