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順著人群讓出來的道一眼便看見我,我被眾人打量著,被羽略欣喜的驚訝的目光凝視著,不由得低著頭,臉被燈火映的通紅,此時此刻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
“你怎么來了?”
再抬頭,羽已經(jīng)站在我的面前。
我一尷尬,一臉紅,兩手簡直要緊張的出汗,聽著他的詢問垂著眼眸沒看他,小煙卻像不懂我的尷尬一般在一旁興高采烈地的回道:
“回侯爺,方才我和夫人聽聞侯爺在視察災情的時候被一棟坍塌的房子埋...不不不...壓倒了,夫人很不放心,所以心急火燎的一定要出來找侯爺!”
羽聽了笑笑,說:
“我沒事了!”
“侯爺沒事就好!夫人害羞呢!”
我聽小煙如此熟絡的在講述我的心理狀態(tài)不由得狠狠瞪了她一眼,小煙見我瞪她立馬自覺地吐了吐舌頭,像在說我知道錯了。
我故作輕松的想解釋一下自己此次出來的用意,一抬眼卻迎上羽充滿期待的熾熱的目光,不知為何最近已經(jīng)養(yǎng)成看見他就習慣性的一緊張以至于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了,借著假裝理鬢發(fā)的小動作趕緊調(diào)整狀態(tài)說道:
“那個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受了一點兒傷!”
“啊!受傷了?嚴重嗎?”
“嚴重,可能要死了!”
說完羽扶著自己的胸口,踉蹌了兩步自己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那個...你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我見羽這樣,明明從邏輯上來講看著像開玩笑,可看他的表情又似乎痛苦的一本正經(jīng),一時有些如入云里霧里。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刻,周圍的官兵都起哄似的長長的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后神奇的立馬消失了,包括小煙在內(nèi)。
我一看,立馬翻白眼,“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看見這些官兵走了,我立馬會意,惡狠狠的白了一眼羽說道:
“你騙我!”
羽唇角壞壞的一勾,忽然將我的手一拉,我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進他的懷里,抬頭正看見他看我的眼神,那眼神底帶著一點點滿足的笑意,很好看,很迷人,一抹淺淺的笑紋在他的眼睛下方的肌肉上形成兩彎新月似的線條,他用手捏著我的下巴說道:
“出塵,你在關(guān)心我?”
我心兒亂跳,立馬手忙腳亂的撲騰著站起來,紅著臉對他說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么?”
“覺得...”
“覺得不放心我?”
“不是...”
“那是...?”
“畢竟這雪是因我而下,造成這些民眾受災的也是我,所以我聽見你受到傷害了不能坐視不管!”
“哦!”
某人有些失落!
“嗯!”
我卻不知自己這一聲回答是出于本心還是只是為了心里真實的感情而做的掩飾。
“明天開始我要和你一起過來!”
我說。
“你能做什么?”
他問。
“就算我什么也不能做,但至少我可以鼓勵他們,這樣或許可以彌補一點點我對他們造成的過錯!”
“以侯爺夫人的身份?”
“不然呢?”
“那我要謝謝這些災民,你總算愿意承認你是我夫人這一事實!”
“你不要得意,我只是迫于情節(jié)需要!并不代表我心里就有你了!”
“你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我了!”
羽站起來把這句話說完,那雙自帶放電功能的清澈的帶著笑意的眼睛突然湊進,只聽他附在我的耳邊曖昧的說道:
“其實你已經(jīng)在悄悄喜歡上我了,對不對!”
像被人說中心事一般的我竟然明顯感覺自己原本臉紅的臉變得更紅,連呼吸也失去節(jié)奏了。
“你在胡說什么?”
我紅著臉,咬著牙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走了。
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我倆誰也沒說話!
夜風寒涼,我卻借著它冷卻心中那莫名的火一樣的躁動。
半晌,走過一個黑乎乎的小巷子,忽然只聽一陣冷風從巷子的盡頭刮來,伴隨著一陣鬼哭狼嚎似的哀鳴,我一聽頓時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加上心理作用,嚇得尖叫起來,立馬往回跑!回頭差點撞在羽身上,羽一把拽住我問道:
“你干嘛?”
“有鬼!”
我打著抖抖說道。
“你怕鬼?”
“我怕鬼有什么不可以?”
“鬼怕你!”
“我那么可怕?”
“嗯!成天張牙舞爪!”
“關(guān)你屁事,我喜歡!”
“我也喜歡!”
“我不用你喜歡!”
“那我再考慮一下!”
“...”
“走吧!”
“不走!”
“我背你!”
“不用!”
“不用拉到!”
“哼!”
“后面有鬼,嚇死你!”
“嗚嗚嗚...,你這個人心真黑!”
“呵呵...”
就這樣我倆一路斗嘴總算回到云水驛館了。
到了驛館,小煙,紫屏早就門口等候多時,見到我們立馬迎上來了。殷勤說道:
“侯爺,你們回來了!”
“嗯!”
羽冷冷應道,那表情簡直像沒看見這兩人一樣。
其實說句公道話小煙和紫屏都算姿色不錯的女孩子,只是羽—她倆的主子似乎從來也沒有多看她們一眼的意思,以至于她們沒法像其他人的府中那些有姿色的侍女一樣有朝一日能夠得到主人的寵幸而飛上枝頭。
我倆一前一后進了房,紫屏走過來笑吟吟的為羽準備洗澡水。羽脫下外衣紫屏殷勤過來準備接,羽卻皺眉,不耐的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紫屏臉上閃過一絲憂傷,不過立馬消失了,她和小煙告了退便出去了。
一時屋內(nèi)只剩我和羽,羽大大方方的在我面前把外衣脫了,我一見他開始脫衣服,立馬頭皮發(fā)麻,心里感慨這男人跟女人住在一間屋子的事可真是麻煩。
羽淡淡掃了我一眼,故意一般的嘴角勾出一抹壞笑,卻不管我的無聲抗議繼續(xù)在脫。
我想我總不能喊非禮吧!只好背對著他不去看他,直到聽見他離開進入屏風后的浴桶才算松了一口氣。
過了許久羽終于從屏風后出來了,我見他出來立馬如坐針氈的從凳子上彈跳起來,一分緊張兩分霸道的說道:
“那個我們兩個來商量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