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早醒來,穿著白色的棉綢睡衣,披頭散發(fā)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起床氣繚繞左右,心情悶悶不樂。
“吱呀!”
門悄悄的開了一道縫,從里面露出半張人臉,那眼睛朝里看看,見我醒了,便立馬將門全部打開了。
是小煙。
只見小煙站的十分規(guī)矩,對著站在她身后的人說道:
“夫人醒了!”
立馬幾個身著綠衣的小丫鬟端著銅盆進來了。
紫屏,小煙是大丫鬟此時走在前面進來為我梳妝打扮。
我懶懶伸了一個腰,剛準備讓小煙照顧我更衣,忽然想到昨天和羽的對話,皺眉,想了想,對小煙等一干婢女甩甩手說道:
“罷了,罷了,你們?nèi)枷氯グ?!?p> 小煙不解,疑惑道:
“夫人可是我們哪里做的不好?”
“不!沒有,沒有,只是本姑娘有手有腳不需要這么多人伺候而已!”
這時羽也出現(xiàn)了,他原本在屏風后面看書,此時大約是聽見我的聲音所以出來了,只見他冷著個臉一臉黑暗的說道:
“從此時起本侯爺?shù)囊粦?yīng)起居事物全權(quán)交由夫人打理,你們不必進來伺候了!”
我坐在菱花鏡前,拿著梳子梳妝的手停了一下,只聽羽繼續(xù)說道:
“你們退下去吧!”
“布菜,打掃寢室衛(wèi)生呢?”
小煙見到羽福著身低眉順眼的問道!
“也不用了!”
羽冷然道!
“是!奴婢們告退了!”
說完小煙,紫屏帶著一肚子疑惑和那些小丫鬟出去了。
羽走過來,從身后將坐在菱花鏡前的我圈住了,一雙好看的眼睛充滿挑釁的看著菱花鏡里的我,隨后用他充滿男性陽剛和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怎么樣?今日讓我拭目以待?”
我冷笑一聲,索性“啪”一聲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子,制造出不可抗拒的氣勢,不屑的說道;
“來呀!難道我怕你?”
羽看著無知的我不經(jīng)意的一笑,也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塊抹布扔在我面前說道:
“今天這里的衛(wèi)生就交給你了!”
我冷傲的白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抹布,道:
“說好的,我給你當牛做馬,你給我休書!”
“先慢慢的當牛做馬,看你合不合格!若是能討本侯歡心或許…”
“你看著吧!本姑娘不會低頭的,就是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我私以為也比給侯爺做夫人的好!”
羽冷笑,沒有看我,可是看他復雜的表情又明明是感覺這家伙聽見我說的話其實已經(jīng)氣的快跳起來了。只見他扶額,叉腰,繼而瞟了我一眼說道:
“受你的苦去吧!”
哼!很明顯我已經(jīng)成功的激怒他了。
就這樣我開啟了被某人呼來喚去的日子。
一開始是這樣的:
“慕容出塵去給爺端杯水來!”
我想這算什么,于是我喜滋滋的跑去端了一杯水來,聲音甜甜的說道:
“侯爺,請用水!”
“嗯!放下!”
“是!”
某人端起茶杯,皺眉,“撲”一聲吐出來,道:
“太燙了,你想燙死本侯爺?”
我一頭霧水,迷茫道:
“燙嗎?”
說完端起水杯試了試,明明水溫剛好呀,郁悶不已將水杯繼續(xù)端給他說道:
“不燙呀!我覺得水溫剛好呢!”
“你覺得?”
羽長入鬢角的眉毛一挑,將冷臉掛上曖昧不明的表情說道:
“‘你覺得’你覺得有用?”
“不會呀!要不你再試試!”
我絲毫沒體味出羽這句話的用意,端起水杯繼續(xù)說道。
羽一愣,大約是郁悶我怎么沒體會出他的意思,黑著個臉冷冷看了我一眼,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繼而又皺眉道:
“太苦了!你怎么泡的茶?難道分不清茶葉和苦瓜葉?”
“咦?是嗎?我剛剛喝的時候好像不苦呢!”
“好像?我現(xiàn)在命令你端出去倒了重新泡一杯!”
“好!”
雖然十分郁悶,不過我還是屁顛顛的跑去又泡了一杯茶,然后說道:
“爺,你的茶到了!”
某人淡淡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茶,冷然道:
“爺不想喝了!”
“...”
又過了一會兒某人吩咐道:
“慕容出塵沒墨了,快研磨!”
我立馬丟下正在擦灰塵的抹布,吭哧吭哧的跑去給某人研磨,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某人又說:
“慕容出塵怎么擦的桌子,擦了跟沒擦一樣,隨便一抹都是灰塵!”
“慕容出塵去把衣服洗了...”
“慕容出塵這個菜不是本侯爺喜歡吃的換了...”
“慕容出塵衣服沒洗干凈重洗...”
到了傍晚,我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抱著床柱子順著床沿縮下去坐在地上,累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某靈寵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吃著大白菜,此時斜眼看了我一眼,立馬將吃的剩下一半的白菜葉子給我遞過來說道:
“主銀請你吃白菜!”
我看著胖白遞過來的白菜葉子,累得眼冒金星,欲哭無淚,說道:
“活的還不如一條蛆!”
這時小煙進來了,問道:
“夫人侯爺?shù)娘埐藖砹?,是照例在屋?nèi)吃嗎?”
“屋內(nèi)吃,屋內(nèi)吃!”
我扶著床柱子趕緊站了起來,一手扶著老腰一手扶著床柱說道。
不一會兒小煙領(lǐng)著一眾小丫鬟端來許多飯菜,我一一接過,整齊的放在餐桌上,一時之間五顏六色,香氣撲鼻,肚子一陣猛烈的“咕嚕,咕嚕”叫。
布菜完畢我屏退左右,待小煙她們?nèi)砍鋈ズ?,我關(guān)上門,躡手躡腳探了個腦袋往仕女出游圖屏風后面看了看羽是否有什么動靜,只見這家伙正在看書,很是專注。我忍不住心下一陣樂,悄悄的又走到餐桌前。
拿起筷子,對著一盤美味的紅燒豬蹄流口水,正想下筷子,忽然一把扇子擋住了我的筷子。
“咦?這扇子怎么有點眼熟!”
我看著那把以玉做骨,以金繡面的扇子沉思道,可是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它!
“誰允許你吃的?”
剝削者羽說話了,口氣很是自負。
“我...那個...”
我手中拿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正對著一把空氣張開。偷吃被抓住了,甚是尷尬,本來想著這里十二個菜我每樣菜吃一兩口不會被發(fā)現(xiàn)呢!
真討厭!我心想!
“你不知道自己在當牛做馬?”
剝削者說。
“那個你誤會了,我其實只是想替你試吃試吃而已,萬一這菜里有毒...”
“不必!”
剝削者細長的眼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然后將我眼前的紅燒豬蹄換成了一份清淡的咸菜和一小半碗的粥...是一小半碗...半碗...半碗都不到?。?!這才是重點!
“今天你就吃這個!”
剝削者又說了!
“真的不用試吃嗎?萬一真的有毒呢?”
我賊心不死的說道。
“死不了!在這個世界上能傷我的就只有你!”
“我打都打不過你,怎么能傷你?”
“你可以!因為…(某人語氣漸低)我的心都是你的!曾經(jīng)在你不知道的黑夜我的心因為你而在大火里焚燒...”
羽淡淡說完,冷冷看了我一眼,臉上仍然是辨不出悲喜的神色,只有眼底帶了無盡的哀傷。
“在大火里焚燒?那你怎么沒死?”
我驚訝的問道!
羽沒理我,冷冷的站著,隨后自我解嘲似的發(fā)了會兒呆便坐下開始吃飯了。
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真怪!我心中怨懟!
“真的不可以通融一下嗎?”
心里歸心里的想法,嘴巴上卻是,我端著一小碟咸菜和一小半碗的稀飯在一旁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說道。
羽自顧自動筷子吃飯,沒搭理我。
“我可不可以吃一點點肉肉,真的只要一點點就好了!”
我咬著下唇,越賣越可憐,真是孤兒都沒我可憐了,心里期待著說不定這家伙突然變的好說話給我肉肉吃了呢。
然而我的想法畢竟還是太天真了點,只聽某人冷冷說道:
“呵呵!不是要當牛做馬?這點苦不能吃!”
“能吃!可是不吃飽哪有力氣干活!”
“餓嗎?”
“餓!”
“想吃肉?”
“嗯!”
“給你兩個選擇!”
“好!可以!”
“第一:做侯爺夫人!”
“不要!我選第二條!”
“果真?”
“惡!那...那...要不我還是考慮考慮!話說第二條是什么?”
“做侯爺小妾!”
“你...語出驚人!!”
某靈寵心中腹誹:全都是套路,只一剎的火花...
“那我還是吃清粥小菜吧!”
說完我就自己端著碗在一旁默默的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