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躲個毛
魏寒任由陳令銘攜在肩下,往前起落。
由于戰(zhàn)斗規(guī)模很大,所以需要繞路,以避免被阻截。
陳令銘的輕功很高明,腳尖輕踏屋頂,每次換氣能輕松躍個二丈高,七八丈遠,而且速度極快,頭發(fā)都被吹亂。
其他三個護衛(wèi)的動作要差一點,不過沒有帶人,所以能緊隨左右。
暗中保護的小分隊都被纏住了,一個都沒跟上。
遠處的喊殺聲愈來愈烈,可見匪徒數(shù)量之多,張向南是撈著了,剛調(diào)回來就碰上這種大案子,無論能不能將匪徒一網(wǎng)打盡,都是大功一件。
由此也可以看出,現(xiàn)在的越皇都并不怎么安全。
天空還在飄著雪花,按照慣例,不大不小的雪要下到二月初。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咦,前方怎么突然出現(xiàn)好大一片黑色?
接著是大片雪花和瓦片激涌而來,勁氣刮的臉上生疼。
魏寒被拋起數(shù)丈,在空中旋轉(zhuǎn)了好幾圈之后才急速下落,瞥見斜下方的陳令銘正和一個短刀客短兵相接,耳邊傳來他的怒吼:“接著公子,速速離開?!?p> 短刀客速度相當敏捷,出手極為狠辣,眨眼功夫便攻出十幾刀,刀刀不離要害,將陳令銘殺了個措手不及。
再轉(zhuǎn)半圈,發(fā)現(xiàn)剩下三個侍衛(wèi)都伸著雙手要接人,哪知道猛然竄出三個黑影,出腳將他們踢退,險些跌下屋頂。
“想不到吧?”熟悉的聲音。
是表舅!
他說完還抬頭沖著正在下落的魏寒獰笑。
魏寒心中發(fā)涼,就這個架勢跌下去,肯定要跌到表舅懷里。
還好那三個侍衛(wèi)迅速撲上去,大刀猛劈,捉對廝殺。
魏寒可不想落進廝殺圈子內(nèi),萬一撞上刀劍,肯定是捅穿的結(jié)局,當即將真氣運入足心,猛的噴發(fā)出去,雙手用力劃,終于偏移少許。
砰的一聲,終究是狠狠跌在屋頂,將周圍的瓦片砸了個稀巴爛,所幸房梁沒斷,才不至于直接掉下去。
后背劇痛,剛站起來腳底卻打滑,再度跌倒,失去平衡往下滾。
眾人激戰(zhàn)正酣,誰也抽不出手來。
魏寒直接從二丈有余的屋頂?shù)氯?,摔在硬石板上,還好是屁股先著地,來不及后悔,爬起來向前猛躥,口中大喊:“我先溜一步,你們繼續(xù)……”
不是不講義氣,而是留下來只會讓陳令銘等人心有顧忌,盡快跑遠一點才是正經(jīng)。
“哪有那么容易,給我截住他?!北砭伺?。
“先過我們這一關吧!”侍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越戰(zhàn)越猛,給魏寒爭取時間。
魏寒很快過彎,消失不見。
陳令銘見狀,心中稍定,大喝道:“纏緊一點……”
三名侍衛(wèi)同時稱是,手底發(fā)力。
魏寒跑出好長距離,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賊人,趕緊揉揉屁股和后腰,疼得呲牙咧嘴。
這兩記摔的真夠狠,渾身好像散了架。
“枯木逢春!”魏寒怪叫一聲,調(diào)動真氣。
這療傷技真的很神奇,才幾息時間而已,疼痛感消失大半,身體恢復了力氣。
此處不宜久留,又跑了好一陣,來到一處被毀的不成樣子的酒館處蹲下,四處張望。
附近只有零星幾個被嚇壞了的平民,耳邊的喊殺聲非?;祀s,隔壁街道有人在戰(zhàn)斗,聽聲音人數(shù)并不多,但是打的很激烈。
松了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上空空如也。
特么的,黑切丟了。
是在屋頂上打滾子的時候弄丟的,當時哪顧得了那么多。
因為繞了路,所以現(xiàn)在離府上有很長距離,而且就城東現(xiàn)在這個混戰(zhàn)規(guī)模,就算回到府上也不見得安全,卓老怪不在,昨天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張向南那廝摸到了什么賊窩,竟然搞成這樣。
若是不盡快把匪徒的數(shù)量摁下去,城東這一片都不會安全。
魏寒想找個房子躲躲,但馬上放棄。
躲個毛??!
30%夠干什么,這么好的機會,不沖到50%簡直是浪費。
這伙狂徒的數(shù)量如此多,躲在越皇都早晚會發(fā)難,現(xiàn)在撞上了正好。
黑切丟了,得重新弄一把武器才成,魏寒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左邊是菜市場,跑過去。
偌大的菜場就那么幾個人,還都是乞丐,正在偷菜呢。
魏寒竄到肉攤子,看到很多殺豬刀,心中大喜,趕緊撈一把握在手上,掂量了幾下,發(fā)現(xiàn)手感遠不如黑切,不過底氣提高不少。
果斷脫掉外袍,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再把發(fā)簪扯掉,將頭發(fā)披散,弄了幾束蓋在臉上,拎上殺豬刀就往隔壁街上沖去。
“看魏某人這次不好好砍上幾個雜碎!”魏寒給自己打氣。
話還在嘴邊呢,對面屋頂飄下來幾個黑衣人,倒著飄的,陸續(xù)狠跌在不遠處,他們都非常堅強,哼唧幾聲,硬撐著慢慢站起來。
挺像雜碎的!
但是魏寒沒敢沖上去硬剛,而是趁他們還沒轉(zhuǎn)身撒腿猛飆,往左邊的手推車底下鉆,速度趴下,心跳加速。
手推車邊上有很多雜物,又是個臺階,剛好遮住身體。
五名捕快從對面的屋頂飄下來,揮刀劈向那些黑衣狂徒,狠狠道:“再跑呀……”
顯然是追殺。
三名狂徒身受重傷,又少兩人,勉強撐了幾個回合,悉數(shù)被斬殺,有一名挨了一腳,跌飛到魏寒的手推車前方。
魏寒險些被嚇死。
捕快沒有往這邊看,而是在包扎傷口,順便暫做休息。
“他娘的,哪來這么多匪徒?”
“確實有些年頭沒有這種大場面了,難道都是刺殺蕭伯敬那伙人?”
“怎么可能,肯定有什么大陰謀。”
魏寒本想起身,但聽到這里生生忍住了,想繼續(xù)偷聽。
“難得休沐,卻被張向南那組人叫過來了,這次行動給不給銀子???”
“張向南明明摸到了大賊窩,卻不和大伙商量,擺明想獨吞功勞?!?p> “別發(fā)牢騷了,繼續(xù)行動?!?p> 捕快們沒曝出什么大料,包扎完畢,罵罵咧咧而去。
等他們走遠,魏寒才站起來,四周掃視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后又頹坐在地。
氣喘順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兩條街,終于見到大場面了,客棧側(cè)邊,參與廝殺的最少有四十多個,武功都不俗,有不少人在空中對劈呢。
隨便一道刀風劍氣就會發(fā)出震耳的悶響,木片橫飛,碎石亂撞。
要的就是這種大場面。
魏寒慢慢摸過去,找了個有幾具尸體和掩體的地方,小心躺好。
打吧,打吧,最好打到明天。
反正在周云海家的那頓吃了不少,現(xiàn)在飽著呢。
追求修煉速度嘛,不冒點風險怎么成?
換一種樂觀的說法,現(xiàn)在是躺著修煉。
魏寒沒有閑著,半瞇著眼睛留意四周的動靜,同時引導真氣運轉(zhuǎn)。
呼!
黑影砸過來,又是一個雜碎,應該是挨了一記狠的,手中的刀子都脫手了。
魏寒不想挪動,因為這個地方很好,但看那個雜碎的軌跡,肯定要砸到身邊來。
“嘿嘿!”魏寒將手上的殺豬刀倒插,迅速刨雪穩(wěn)住,然后打了個滾。
滋!
果不其然,雜碎正中殺豬刀,他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嘶吼,就此氣絕。
魏寒趕緊閉上眼睛,血水濺到臉上。
…………
另一邊。
陳令銘等人已經(jīng)擊退表舅等,速度尋找魏寒,搜了好幾遠都沒看到魏寒,倒是看到了他拋在地上的外袍。
“老陳,這不是公子的衣服嗎?他想干什么?”
“這才叫機靈,不會那么顯眼?!标惲钽懙?。
“他應該回去了吧?”
“最近幾條街都在激戰(zhàn),很難走,不過還是回去看看吧!”
陳令銘命其中一人回府看看,其他兩人跟他繼續(xù)尋找。
正要前往另一條街道,撞上了周云海,還有他的大哥周云山,兩人帶了不少護衛(wèi),顯然是來尋匪徒晦氣的。
“陳侍衛(wèi),你們這是?”周云海趕緊上前。
“公子和我們走散了?!标惲钽懣嘈?。
“什么?”周云海大驚,周云山也是一臉錯愕。
陳令銘遂扼要解釋,公子想殺幾個匪徒出氣,結(jié)果碰上高手導致走散云云。
“伯敬兄比我猛啊!”
周云海感慨,接著沖周云山道:“大哥,咱們也幫著找吧,這可是大事。”
周云山點頭,大手一揮,吩咐眾手下:“你們都聽到了,都給我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