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民心,將匪徒游街示眾是免不了的。
十幾個匪徒被關在囚車里,已經(jīng)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不過依舊硬氣,被臭雞蛋爛葉子扔了一身也不吭聲,眼神中發(fā)出銳利的光芒。
莫家那個掌柜沒有游行,還是要顧及莫家的面子,免得百姓的閑話越說越離譜。
負責押送的巡衛(wèi)皆是精神奕奕,眼神更加兇狠,很好地向百姓展示了對匪徒強硬的一面,看熱鬧的人群無不拍手稱快。
搞的好像狂歡節(jié)一般。
因匪徒鬧事壓抑已久,官方如此正式,如此強硬,百姓有這種反應也屬正常。
魏寒也上街看了,點評道:“這些看來都是些小雜魚,否則受這種恥辱,應該會有人來救,至不濟也要搗搗亂,免得墮了幫派的面子,越國也就那樣吧!”
自從成了葉司和曉汐的師弟之后,他說話輕松了很多,無需顧忌各種忌諱。
陳令銘猜測道:“話也不能說的那么絕對,說不定其中有大魚,監(jiān)察處正是想通過這種羞辱他們的辦法引出更多的匪徒?!?p> 魏寒問道:“你的意思是,吳言寧有埋伏的準備?”
陳令銘笑道:“你看只有幾十個巡衛(wèi)押送,其實暗中跟了好幾倍。”
說罷朝四周的房頂努努嘴。
魏寒放眼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房頂有不少人踏著瓦片跟著游行的隊伍,有些人的制服非常精致,行動異常利索,想來是宮中的近衛(wèi)。
就這個架勢,就算有成群的匪徒過來救援,也討不了任何好處。
“蔡成行那廝不是說今天來找我嗎?怎么還不見人?”魏寒左看右看。
“監(jiān)察處前日找了你,都是因為他,你說他會不會挨蔡老爺子的訓斥?”陳令銘沒好氣道。
“讓他打聽我能不能出城看熱鬧而已,又沒干什么壞事,監(jiān)察處不是答應了嗎?他還要挨訓斥,未免太嚴重了吧?”魏寒略感無語。
陳令銘翻個白眼,沒有繼續(xù)說話。
曉汐插言道:“公子,葉姐姐不是托人說要和你一起去看戲嗎?”
魏寒道:“戲哪有格斗賽好看,等監(jiān)察處的批令下來之后我就去找她,邀她一起?!?p> 曉汐細聲道:“要不然別去吧?”
說著還眨眨眼睛。
魏寒對她的小動作沒什么感想:“我是摳腳閑漢,她能比嗎?”
這兩天他和曉汐做了不少溝通。
岐國果然有南侵的傾向,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集糧草,動作非常快。
曉汐分析,在這種情況下越國只會把他看的更緊,就算能出城,也無法搞小動作,一旦他稍有異動,越國會以雷霆之勢將他擊殺,到時候所以人都沒話說。
曉汐還讓他放心,她和葉司一定會保護他的安全。
魏寒聽過之后,既心驚又興慶。
過了一陣子,監(jiān)察處又找上來了,這次是吳言寧親自帶隊。
魏寒趕緊拱手打招呼:“大公子!”
吳言寧以冷酷低調(diào)著稱,魏寒平時和他沒什么交往,更需小心。
“嗯!”
吳言寧微微點頭:“伯敬,你出城只想看看擂臺賽?”
魏寒早有準備,微笑道:“是啊,主要聽了不少格斗場的傳聞,而且最近挺無聊的。本想親自找大公子問問,不過想到最近敏感,所以托蔡老三探探風?!?p> 監(jiān)察處的水雖然很深,但暫時的領頭人是吳言寧。
吳言寧道:“不是想見見龍大師嗎?”
“讓大公子發(fā)現(xiàn)了?!蔽汉偃坏溃骸耙郧奥犝f龍大師最喜歡提攜后輩,心里猜想這種擂臺賽他應該會出面,到時候遠遠的瞻仰一下也挺不錯的?!?p> 吳言寧破天荒露出笑容:“龍大師確實挺喜歡提攜后背。伯敬若是有意,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他?!?p> “真的嗎?”魏寒裝作喜出望外的樣子:“不會讓大公子難做吧?”
“怎么會?!眳茄詫帗u頭:“伯敬好像真的很敬慕龍大師?”
魏寒認真道:“我自己不會武功,所以想見見傳說中的高手,而且龍大師的為人和所作所為確實令人敬仰。”
此話半真半假。
佩服武功是真的,所作所為就未必,畢竟沒有親眼所見。
吳言寧見魏寒說的認真,仿佛與有榮焉,笑道:“明兒城外就舉行擂臺賽了,一連三天,伯敬出城的批令已經(jīng)下來,今晚會有人送過來,三天待在城外都行,謹記到時間一定要回來。”
飄然離去,都沒等魏寒感謝。
“他怎么那么好說話?”魏寒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
“見你捧了越國的大師唄!”陳令銘撇撇嘴。
“你好像很不爽?”魏寒奇道。
“的確有些不爽。”陳令銘嘆道:“可惜咱岐國沒有名氣如此大的大師?!?p> …………
“師弟,你定要小心吳言寧!”回府后,曉汐覷了個空子,拉著魏寒說悄悄話。
“小心他干什么?”魏寒奇怪。
“他絕不會因為你捧了龍晉而對你客氣異常,他說你能留在城外三天,誘導的傾向很明顯?!睍韵治?。
“你說他在暗示我能趁機逃跑?”魏寒失笑。
曉汐嚴肅地點點頭。
魏寒哂道:“我又不是傻子,干嘛逃跑?能逃的了嗎?”
之前的確有想過逃跑的,想的太過簡單。
曉汐沉聲道:“他若逼你跑路呢?你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鷹派……”
魏寒身體一頓。
有這個可能。
吳言寧的確是鷹派,對外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打,若非身份特殊,他早就申請上戰(zhàn)場了。
在他背后支持的人多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領,當年岐國戰(zhàn)敗,他們不接受割三郡遣質子的投降條件,叫囂著要一口氣打到岐國皇都去,后來越皇經(jīng)過多方面考慮才壓下。
吳言寧若趁這個機會殺掉魏寒,并能把理由找好的話,肯定會有人支持。
“我還能怎么辦?要不然不去,可是我才表現(xiàn)的那么熱切,臨時卻說不去,不惹人奇怪嗎?”魏寒不動聲色。
“可以裝病??!”曉汐提議。
“裝病?”魏寒翻著白眼:“怎么裝?你當太醫(yī)是吃素的嗎?吳言寧若是起了那個心,會讓我輕易糊弄過去?”
“說的也是。”曉汐想了想,又道:“那找卓老怪認真商量?”
好家伙,她也叫卓老怪。
魏寒輕咳一聲:“師姐,你和葉師姐在越皇都混的如魚得水,就沒有幾個秘密幫手?”
他就怕卓老怪也想趁機搞小動作。
心稍微細點,發(fā)現(xiàn)現(xiàn)狀真是一團亂麻。
曉汐道:“我和葉師姐哪有什么秘密人手?你不都知道嗎?”
“我哪里知道?”魏寒瞪眼:“話說我中毒之后,好像忘記不少事情,唉!”
曉汐長吐一口氣:“要不今晚我去尋葉師姐談談?”
魏寒道:“也好?!?p> 曉汐有些生氣:“都怪你,看什么擂臺賽,在街上的時候我都暗示你了,你卻一丁點都沒領會,真是被你氣死了。”
魏寒攤攤手:“我哪里預料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