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憐試探性的走到街上,街上的人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若無其事的走來走去,子憐見狀,邊去挑逗一人,那人也并無異樣,罵了一句“瘋子”便走了。
“這些人,看起來并無異樣?!弊討z說道。
蚰蠡笑了笑,朝地上看了看,子憐好奇也跟著看了過去,這一看,倒是把子憐剛到害怕,這街上的人,看起來與尋常人無異,但是,他們的腳,卻沒有沾地,確切的說,他們是在空中行走。
“這——”不凡也注意到了這個事情,等著蚰蠡解釋,蚰蠡卻只是搖了搖頭。
“小孟婆,你感覺到了嗎?”蚰蠡問道。
子憐點點頭。
“姐姐,你們在說什么呢?”小小問道。
“這些人,已經(jīng)不是人了?!弊討z說道,“但是,他們也不是鬼。”
“你確定嗎?”蚰蠡問道。
“我確定,他們沒有死?!弊討z肯定道。
“什么意思?”不凡問道。
“孟婆送人輪回,可以說,她可以很輕易的感知出站在對面的人是生是死,是人是鬼?!彬捏唤忉尩?。
“可是,子憐她還不是孟婆?!辈环矄柕馈?p> “她從小生活在奈何,一個凡人若是想在奈何生存,要么體質(zhì)特殊,要么得高人相助?!彬捏徽f道,“她從小便被孟婆以湯喂養(yǎng),再加上孟婆的悉心指點,她的身體已然與孟婆無異,所以,雖然她不能準確的判斷出對面的人是人是鬼,但是至少能判斷出對面的人是死是活?!?p> “姐姐真厲害!”小小說道,“那小小,豈不是也可以?”
小小說完,便冥想發(fā)功,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個屁來,“噗”的一聲,倒是把蚰蠡都笑了。
“你不行?!彬捏徽f道,“你姐姐可是喝了十三年孟婆做的湯,還有王母親賜的仙根,你呀,還差的遠呢!”
小小沮喪的望著子憐。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他們雖然不是鬼,但是,也不能說他們是人了?!弊討z說道,“我記得婆婆跟我說過,鬼是不穿鞋的??墒牵麄冇械倪€穿著鞋?!?p> 蚰蠡一聲冷笑,“想不到人間傳話居然是真的?!?p> 幾人走在人流中,穿過長長的街道,可是卻沒有尋到一個正常的活人的氣息。
“這樣找下去,怎么才能找到原因?”子憐問道。
“且跟我來。”蚰蠡說道,便將幾人帶到一家青樓面前。
“這是干什么?”子憐問道,有回頭看了看不凡。
“進去吧,我們是來辦事的,不是來瀟灑的?!彬捏恍χf道。
“我。。。我當然知道?!弊討z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再回頭看不凡時,不凡也只是盯著她淺笑。
“快走,不然就沒位子了?!彬捏徽f道。
子憐便跟在蚰蠡后面,隨她一同進去了,奇怪的是,那青樓里的人仿佛沒看到他們似的,若是往常,像她們這樣女子著裝的人定然會被趕出來,可是,這里面的人仿佛沒看到他們,任由他們在這里晃來晃去。
子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只見那些穿著暴露的女子被那些油頭滿面的達官貴人摟摟抱抱,喝酒玩樂,心想原來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子。
又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不凡,眼神卻又被撞上,慌忙回過頭,緊緊的跟在蚰蠡后面。
蚰蠡在樓上找了一個空曠一些的座位,從這里望下去,正好可以望見樓下正中央的舞臺,那舞臺正正方方的擺放在一樓的正中央,上面刻有牡丹模樣,舞臺周圍放著十幾盞用金箔鑲嵌的燭燈,皆打造成花瓣模樣,四周又用華麗的帷幔加以裝飾,如此費心,想來能在那臺上表演的,必然不是尋常人。
子憐本想細細問蚰蠡一些事情,可是蚰蠡只是一直的喝著茶,嗑著瓜子,聽著那樓下那些青樓女子彈著的小曲。
子憐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不好意思開口了,也只是學著她的模樣,聽著小曲,眼神還不是的朝不凡那邊瞟過去,又擔心目光再次與他碰上,矯揉做作的用手擋著,可是不凡卻只是端坐著,閉目養(yǎng)神。一個在聽著小曲,一閉目養(yǎng)神,小小又只專心的在吃著點心,子憐無聊,就用筷子挑著花生米數(shù)著玩。
夜色越來越深,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嘈雜,樓邊的叫喚聲,女子的嬉鬧聲,男子污穢的話語,還時不時傳來一些急促的呼吸聲與一些奇怪的叫聲,惹得子憐心煩意亂,數(shù)花生米的筷子不停的敲打著盤子。
“來了——”蚰蠡說道。
只見整做樓的燭火都暗了下來,那些嬉鬧的男子瞬間安靜了下來,目不轉(zhuǎn)睛的注釋著舞臺上方,倒酒的手都還懸在空中。
樓頂花瓣紛紛撒落,一位衣著鮮艷的女子,踏著這些花瓣紛至而來。
“這裝束——”子憐詫異道。
那女子衣著一身紅衣,頭頂鳳冠,珠簾掩面,這身裝扮,明明就是女子出嫁時的裝扮。
“麗娘來了,麗娘來了——”
樓下一男子驚呼道,瞬間樓下的人群都跟著沸騰起來,呼喊中,有雀躍,有驚奇,有愛慕,更多的是貪欲。
那叫麗娘的女子,踏著花瓣落在舞臺正中,衣著一襲紅衣,伴著緩緩飄落的花瓣起舞,身姿曼妙,不僅是那樓下的男人,就連子憐都有點看呆了。
“她可真漂亮?!弊討z說道。
“你看到臉了嗎?就說漂亮?”蚰蠡笑道。
“這等身姿,這等舞姿,定是個大美人?!弊討z說道,又小心翼翼的朝不凡瞥了一眼,他還是緊閉著眼睛。
不知道為何,當子憐望著那些在樓下醉生夢死的人的時候,子憐有一陣感到失落,但是看到不凡時,卻又感到心安。
可是,也不可能是自己吧——
子憐望著那舞臺上翩翩起舞的麗娘,清瘦到恰到好處的脖頸,纖細的手指嫩白如玉,指甲用好看的染料染成了鮮紅色,細細長長的,襯的手指更加白嫩了,還有那一頭烏黑的秀發(fā),燈光雖弱,卻依舊泛著亮麗的光芒,必然是精心呵護的,受萬人伺候的,才得以有那么一頭好看的秀發(fā)。那身紅衣,穿在她身上,一點都不喧賓奪主,反而只能襯托她的腰身更加纖細柔軟,弱不禁風。此等女子,當真是絕色!
“怎么了?看呆了?”蚰蠡笑道,“小孟婆,你說,我跟她誰更好看呢?”
蚰蠡托著臉問道,子憐卻沒有搭理她,的確,蚰蠡的也算的是絕色,不過,在子憐眼里,蚰蠡的美是那種嫵媚的美,說是搔首弄姿也不足為過;那舞臺上麗娘的美,雖未看清她的臉,但子憐已經(jīng)被她身上那種清冷的美麗所折服,衣著一襲紅衣卻不魅,若是把蚰蠡比作那狐貍精,那麗娘便算的上是傲雪風霜中的一枝紅梅。
望著子憐半天沒有回話,蚰蠡有點生氣,扔了一顆花生米過去,打中了子憐的頭,卻順勢掉到了樓下,從麗娘胸口上的衣襟中滾了下去。
偏偏起舞的麗娘頓時停了下來,從胸口中掏出那?;ㄉ祝討z這邊望去。隨后那奏樂的人也便停了下來,隨著麗娘朝他們望去。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