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知發(fā)生了什么?”,陸知言眼冒星光,在大堂里走了一圈,手臂直指眾人也跟著轉(zhuǎn)了一圈。
大堂里熱鬧不斷,議論聲此起彼伏。
“快與我們說說,要把我們憋死了。”
“就是就是。”
陸知杳捏住茶杯,往桌上一拍,將說書先生的姿態(tài)學了個十成。
待稍稍安靜一會兒后,陸知杳捏著嗓子,用抑揚頓挫的聲音說:“我的天哪,統(tǒng)共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就往城主府里轟了下去啊,那叫一個風云變色,”
有人質(zhì)疑了下:“知杳不對啊,我數(shù)的可是七十二道,怎么又多了幾道?”
這人一說話,立馬就有人跟著附和:“我瞧也是七十二道啊?!?p> 都是靈力高強的人,哪一個都是耳聰目明,不可能數(shù)錯的啊。
陸知杳犀利的眼神立馬就掃了過去,強大的威壓讓兩人喘不上氣來。
還有幾個想插嘴的,也紛紛不敢搶話了。
幾人都老實了下來,陸知杳傲嬌地哼了一聲,又拍了下茶杯,道:“那叫一個風云變色?。∈鞘裁慈擞行夷艹薪舆@天雷呢,又是誰能夠挺住呢?”
吃瓜甲:“……”,好想說話怎么辦啊。
吃瓜乙:“……”,現(xiàn)在插嘴會不會被陸知杳揍啊。
吃瓜丙:“……”,大家都不說話,我也不要說話。
陸知杳停頓了老半天,每個人都欲言又止,就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大堂安靜到極點,被炒熱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什么情況啊,現(xiàn)在需要有人接話???一個個都變啞巴了嗎?
她努力眨了幾下眼睛,朝最近的一個人示意。
眼睛都快抽筋了!吃瓜甲瞬間會意,這會是需要他們說話了啊!于是朗聲問:“不知是哪位承了這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呢!”
這會兒工夫,吃瓜甲已經(jīng)學聰明了,既然陸知杳說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他決計不敢再說是七十二道天雷了。
好叻!陸知杳心滿意足,微微一笑,興致勃勃地說:“可不就是咱們的銀川君嗎!竟生生扛下了這幾十道天雷!”
“老大,你說真的假的啊!”,椒奴下巴都快驚掉了。
“什么情況啊?銀川君在渡天劫嗎?”
一個巴掌呼過去,壯漢粗聲粗氣地說:“咱們是巫族,渡哪門子的天劫?!?p> 被打到腦門的人沒有生氣,反而認同地點頭:“對啊,咱們是巫族,不需要渡天劫的啊。”
他這么一開口,大堂里的人紛紛贊同。
“不對啊,不是渡天劫?那天雷好好地轟銀川君作甚???”
“壞事做盡了,天打雷劈了?”,一人開著玩笑。
“嘁?!?p> 陸知杳裝模作樣地捋了下不存在的胡子,嘆息一聲:“八十一道天雷啊,轟在了銀川君身上,不死也去半條命了?!?p> “啪”,酒壺砸在地上,摔了一地碎片。
大堂里安靜片刻,所有人都望了過去,是燕綏。
燕綏驚慌地蹲下,將酒壺碎片拾起,強打起精神說:“打擾了,打擾了?!?p> 就是摔了個酒壺而已,眾人擺擺手又繼續(xù)火熱地聊起來。
“客官不好意思摔了您的酒,我再去給你拿一壺?!保嘟椥纳癫粚幍卣f。
原來前幾日的天雷是轟阿閼的,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樣了。
秦難無所謂地一笑:“無妨無妨,倒是小兄弟你可有心事啊。”,他可還記得這位小兄弟,在城主府幫了他一個大忙了。
燕綏面有憂色搖搖頭,“客官您重傷未愈還是少飲一些酒為妙?!?p> 救回來也不過三日,剛能下樓行走,便迫不及待地飲起酒來,是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傷勢嗎?
見燕綏關(guān)心自己,秦難爽朗大笑:“承蒙小兄弟關(guān)心啦,只是秦某沒了酒,才會身子不爽,倒是你有何心事,可以和我說一說?!?p> 論起日子來,阿閼受雷刑之日,是秦難被放出之時,燕綏神色擔憂:“客官被放出城主府當日,可有看見受雷刑的人,她可有事情?”
原來是為了孟閼啊,秦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么一位翩翩少年,怎么會和那個心狠手辣的孟閼搭上了關(guān)系?
不過到底是旁人的私事,秦難笑笑說:“真不巧我被放出之時,并沒有見到?!?p> 燕綏失望不已,勉強扯起嘴角說:“多謝客官?!?p> “唉?”,秦難道,繼而又說:“你關(guān)心孟閼是吧?”
燕綏有些不好意思,面皮微紅,撓撓頭不自在地說:“銀川君曾救過我?guī)状危易缘勉懹浽谛牡??!?p> 沒想到那個女人也會有心慈手軟的時候,秦難不可置否,看在燕綏的份上,安慰了幾句:“你也無需聽那些風言風語,孟閼修為已至臻化之境,幾十道天雷于她來說,只是受些皮肉之苦,不用過多操心?!?p> “當真嗎?”,燕綏眼里光芒大放。
期待的眼神落進秦難眼里,其實他也不是太確定,但既然這小兄弟這么開心,也不好掃了他的興,于是秦難說:“孟閼好歹是銀川君,巫族這些君位之人,哪個不是修為高深莫測?!?p> 燕綏松了一口氣,想必是沒什么大事,不然城里早傳開來了。
心口的大石落下,燕綏又道:“客官,聽說您打算長住愿城了?”
冥府之人準備在愿城長住,怎么都是件稀奇的事情。
秦難手指按住方孔銅錢,神色有些復(fù)雜:“我有些事情還沒有弄明白?!?p> “嗯?客官?”,燕綏見他失神,伸手在他眼前一晃。
“是我走神了。”,秦難抱歉一笑,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他將碎掉的玉舉起來,帶著一絲期待,問燕綏:“小兄弟在愿城多年,可有見過有位叫笑笑的女子?”
燕綏仔細回憶了下,并沒有這印象,于是他說:“好像未曾聽過啊?!?p> “麻煩小兄弟了?!?,秦難嘆息一聲,略有些遺憾,玉碎之后他想過很多可能,其中一個可能是笑笑還未死,為了女兒的下落,他現(xiàn)在不能回冥府,一定要弄清楚玉是誰碎的,方孔銅錢是誰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