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期待??!”韓玗一個人躺在床上,憧憬著未來。
馬上就能當(dāng)縣太爺了,又挨著自己家的封地,分分鐘搞一個官商結(jié)合,把池陽縣牢牢地把控在手中。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池陽縣有三十萬人口!
如果都能給他們安排就業(yè),那豈不是一次跨越了三個臺階。
“嘿嘿嘿……”韓玗一個人傻笑著。忽然,笑容又凝固在了臉上。
晚間那個劫道的人,又浮現(xiàn)在了韓玗的眼前。
“從韓孺那小子的口氣來看,那幾個劫道的恐怕不簡單。如果不是自己機敏,恐怕就不是今天這個結(jié)局了?!?p> “實在是如鯁在喉??!”
“不如,拔掉吧……”
……
翌日一早,韓孺早早地在院子里練功。見韓玗出來,便貼了上去:
“韓玗,咱們今天去干什么?”
“拔釘子!”
“什么什么?拔什么釘子?”
“眼中釘!”
“你說那幾個家伙?”
“怎么,你不敢惹嗎?”
“笑話!整個長安城有我不敢惹的人嗎?”
“叔祖。”
“還是說拔釘子的事兒吧……”
說著話,兩人就出了大門。
韓孺道:“那伙人,平時沒事就在兩市待著。咱們今天趕早去,說不定能撞到?!?p> “不過,你打算去干什么?”韓孺有些警惕。
“不就是窩點么,端了它!”韓玗霸氣側(cè)漏。
直覺告訴韓孺,韓玗這是開玩笑。可是現(xiàn)實教育他,自己的直覺不可靠。
“你真打算打上門去?”韓孺問道。
韓玗道:“別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了,我還不能去找個說法了?你這長安游俠是不是假的呀?”
被人質(zhì)疑,韓孺一下就來了勁:“你他娘的才是假的的!走,老子給你討公道去!”
經(jīng)過了這么多天,韓孺的身子早已恢復(fù)得七七八八,牽出自己最愛的赤電飛黃,翻身上馬:“走!”
“好俊的功夫!”韓玗一聲贊,也上了一匹馬,跟著韓孺走了。
好在長安城內(nèi)限速,不能騎太快,不然韓孺敢一下子躥沒了影。就這,韓玗也被韓孺遠遠地落在了后面。
不多久,來到了西市。韓孺一聲呼哨,出來兩個人,對著韓孺抱拳:“韓大俠!”
韓孺低頭吩咐了一陣,兩人掉頭走了。韓孺便在原地等韓玗。
“那是你的小弟嗎?”韓玗笑道。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他們信得過咱,愿意跟著咱,咱也不能讓他們失望不是!”
“叔父大義,佩服!”韓玗抱拳道。
韓孺一驚:“你剛才叫我什么?”
印象中,這怎么是韓玗第一次叫自己叔父?雖然他從小到大已經(jīng)叫了十幾年……
“沒什么?!表n玗笑笑,假裝什么沒發(fā)生,走到了韓孺前頭。
“嘿……”韓孺心里樂開了花:“原來這小子好這口?!?p> 殊不知韓玗心中想得是:也不知道那老小子手下有多少人。如果把韓孺收歸麾下,那些小弟算不算自己創(chuàng)造的就業(yè)?
韓家叔侄來得早,長安城門還沒開,集市冷冷清清。店鋪里面鍋碗瓢盆的聲音都能聽清。
如果誰家大清早地打孩子,逗老婆的,全坊市都能聽見。
忽然,韓玗耳朵一動,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一回頭,見韓孺食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手指了指路邊的一間屋子。
韓玗抬頭一看,門牌寫著個“程氏”。
不知道是做得什么買賣,看起來很高級的樣子。
韓玗指著招牌問道:“老板姓程?”
韓孺道:“叫都叫他程三?!?p> 韓玗嘴角笑道:“練了好幾天,不知道這一身的功夫中用不中用!”
“你想干什么?”
“嘭……”
只見韓玗一腳踹在門板上,將兩塊門板踹飛了去。
里面一個伙計邊喊邊朝外跑:“哪來的……”
一看到韓玗,扭頭就往回跑:“老板,他來了,他來了……”
“噗……”這么嚴(yán)肅的場合,韓玗一下就笑了場,“我還腳踏祥云呢我!”
果不其然,里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正是昨晚打劫自己的那個大哥。
韓孺一頭霧水,暗暗后悔,心想:這貨不會是腦子抽風(fēng)了吧,不按套路出牌呀!你要上門鬧事,咱就好好鬧。你要是來論理,咱就好好論。
這一哭一笑地,搞得韓孺都有些尷尬,不符合自己大佬的身份。
程三早已起床,正在大堂張羅,聽到聲音立馬趕了過來。
“這位朋友,這是……”
韓玗邪魅地一笑:“程老板好生健忘??!昨天說有事跟我聊聊,今天這是打算假裝不認識我嗎?”
程三壓住心中怒火,說道:“昨天的事暫且不提,你踢我們家門的事,咱們得先說清楚?!?p> 這里緊臨著街道,街坊鄰居都能聽見動靜,不一會,已經(jīng)有閑人過來圍觀。
程三在這一帶,做得是放貸的生意。雖說自己不是個好東西,但是表面上,還是要講“理”的。
就算構(gòu)陷別人,不也得找個由頭不是?
韓玗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故意在門口跟程三“講道理”。
“不就是踢個門么,我賠你就是!”說罷,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門口的柜臺上。
韓玗頓了頓,見程三臉色發(fā)黑,又道:“不夠啊?你去把我呢家門兒也踹了,只當(dāng)咱們扯平了!”
“哦,還不夠,那就多踹幾次,踹到程老板滿意為止,如何?”
程三橫行長安,哪里見過這種……不要臉的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韓玗趁他這么一愣神的功夫,說道:“好,門板的事兒說完了,昨晚的事兒怎么算?”
程三也懶得跟他計較,眼珠子一轉(zhuǎn),朝伙計使了個眼色:“公子想說昨晚的事,那就里面請吧!”
“哈哈……”韓玗夸張地大笑一聲:“大半夜的,在章臺街的黑旮旯能說得,怎么在這里就不能說了?”
“嗚……”此話一出,眾人哪還不知道程三干的是什么勾當(dāng)。
肯定是昨天想悶黑棍,被人逃了去,今天回來找場子來了。
“韓孺,你來干什么?”程三沖韓孺喝道:“這不是你能管的事。”
游俠有游俠的規(guī)矩,一般涉及到皇家的事,他們都不會插手。程三打算借用皇家背景,先把韓孺嚇走。
“喲……”韓孺笑道:“程老板這是剛看到我嗎?”
拍了拍韓玗的肩膀,說道:“這是我家大侄子,咱是來討個公道的?!?p> 程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喝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給我干!”
只見兩個伙計搶到門口,堵上門板。后堂呼啦沖出了幾個伙計,一瞬間將韓家叔侄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