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琰在和夜梟分開之后,在走廊盡頭找到了另外一扇門,門口面是一片類似溫室的地方,到處都是綠植,十分悶熱。
在綠植之間狹窄的通道中穿行了一陣,張琰發(fā)現(xiàn)這地方貌似是個迷宮。
而且自己好像已經(jīng)迷路了。
完了,這是要被活活困死的節(jié)奏了。
七拐八繞地跑了半天,張琰依舊沒有找到能夠出去或是退回去的路。正在急躁,卻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聲音語氣聽起來似乎還有點兒激動,像是在爭吵。
張琰放輕腳步,慢慢湊了過去,后背貼著墻壁側耳傾聽,最終確定自己并沒有聽錯,就是有人正在吵架。
張琰沒有過多的驚喜,他十分清楚在結界之中自己真正能夠相信的就只有夜梟和辰巳兩個人,其余的不管是調查組還是所謂的場外人員,都會毫無疑問地成為他的敵人。
但是人就是這樣,當意識到有人和自己同處于一種困境的時候,內心就會得到一些釋放。
人嘛,畢竟是群居動物,就算是性格在孤僻,再無法相信他人,本性也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在本能的驅使下,張琰還是忍不住偷偷從墻角探出頭去,想要看清楚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高兩矮三個人,這三個人張琰太熟悉了,正是調查組里的牛猛、李菲和辰雙。
這三個人的樣子簡直狼狽到了家,就算是同樣狼狽的張琰都覺得相比之下自己應該還算有點兒人樣。
張琰在幾場戰(zhàn)斗中都受了傷,雖然不知名,但是衣服和皮膚都有很多破爛的地方。再加上在墓地里上躥下跳和活尸與陰煞折騰了一頓,身上和臉上也滿是塵土。
如果張琰這樣算是狼狽,那牛猛三個人就應該算是凄慘了。
同樣穿著漢服的辰雙頭發(fā)都散了,而且看起來好像是被人用鋒利刀劍將發(fā)髻直接削掉了,儼然就是一個茂密般地中海的發(fā)型。
戴個頭箍就是頭陀??!
三人身上的傷就更不用說了,辰雙肩頭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牛猛上身赤裸,胸口腹部都有傷口,李菲嘴角和額頭也都掛著血跡,臉色差的一批,明顯是內外傷兼?zhèn)涞臉幼印?p> 這三個人經(jīng)歷了什么?張琰心中盤算著,夜梟說過這結界里應該不會有很強力的魔物存在才對,那又是什么把他們傷成了這樣?
說實話張琰對這些人一直就沒什么好感,就算他在搜索過程中看到任何調查組成員的尸體,他也不會產(chǎn)生一絲絲憐憫和同情。
說不準還會覺得有些痛快。
不過事實證明,這些人的實力還算可以,就是現(xiàn)在,他們也沒有表現(xiàn)出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
原本正在爭吵的三人幾乎同時感覺到了周圍有其他人氣息的存在,頓時安靜了下來,三臉緊張地朝身前身后的通道口看去。
“是誰,快出來!”牛猛粗聲吼道。
張琰縮了回來,他不太想把自己暴露給這些人,他深知就算三人此刻不是滿狀態(tài),自己也不一定能穩(wěn)操勝券。
“應該不是魔物?!崩罘茐旱偷穆曇粢琅f被張琰敏銳地捕捉到了。
“是魔物還好一些。”辰雙也低聲說道。
“是什么都一樣?!迸C蛯⒙曇魤旱垢?,說道:“我們現(xiàn)在要趕緊找到老大和牧野,所以.......”
接下里的話聲音實在太小了,就算張琰努力聽也聽不清楚了。
不過接下來傳來的腳步聲告訴張琰,三個人并沒有過來找自己,而是腳步聲漸遠,明顯是朝著反方向跑了下去。
這樣也好,省得又要費勁和他們周旋。又等了一會兒,腳步聲徹底聽不見了,張琰才慢慢轉了出來,繼續(xù)順著狹窄通道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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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恩斯殺死第四個實習生,撇了撇嘴,雖然明知道問不出什么東西來,卻依舊有點兒失落的感覺。
真是個煞風景的行為啊。馬恩斯想著,從房間里走了出去,繼續(xù)在漆黑的大樓里探索。
他記得在走廊盡頭的樓梯拐角處有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暗門,這是只有少數(shù)夜行老人才會知道的事情,當初他還在夜行任職的時候,那里就是密室的所在位置。
碰碰運氣,也許這么久根本就沒變也說不定。
突然之間,他好像聽見了某個不易察覺的細微聲音從遠處傳來,馬恩斯頓時停住了腳步,站在黑暗中自己傾聽著。
是樓上兩人發(fā)出的聲音嗎?
好像并不是。
夜晚十分,房間里總是會傳出一些白天聽不見的奇怪聲音,人們大多會解釋為溫度濕度變化所導致的正?,F(xiàn)象,但是剛才那一聲,馬恩斯很確定,并不屬于這個范疇。
“你們兩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馬恩斯用意念傳音給兩個同伴。
很快,他的腦海里響起了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星野:“漆黑一片。”
黑布:“一片漆黑?!?p> 不過很快,黑布又補充了一句。
“你剛剛失手了嗎?”
馬恩斯挑了挑眉毛,沒有馬上回答。
黑布是感知最靈敏的一個,方圓百米之內每一個細小氣息他都能準確感知,并且能夠十分準確地感受到每一個氣息的變化。
他這么說,那就證明他在一樓感知到的人數(shù)比自己看到的要多。
“你感覺到了幾個?”
“加上你一共七個,現(xiàn)在還剩三個?!?p> 沒錯,就是有其他人來了。。
“我們可能要遇到一些小驚喜了?!瘪R恩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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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躲在一樓樓梯間的掛角處,腳下是毛茸茸的諾爺,剛剛那一聲正是諾爺?shù)拇笞ψ硬恍⌒脑诘卮u上劃出的聲音。
諾爺大概也知道自己闖了禍,躲在林嘉的身后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學藝不精,不知道會不會被罰狗糧。
“沒關系的,這三個又不難對付,就算暴露了也沒關系。”
諾爺?shù)墓奉^里想起了林嘉的聲音,這讓諾爺送了口氣。
看來狗糧保住了。
正在慶幸,卻發(fā)現(xiàn)林嘉已經(jīng)快速轉了出去,迎著馬恩斯走了過去。
馬恩斯并沒有想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會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而且這女人的穿著......有點兒過于鮮艷啊。
“只有你一個?”馬恩斯聳肩問道。
“不然呢?”林嘉也聳了聳肩,“我怕來半個嚇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