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上前,說出了剛才之事。就在形孤、英東幾人大戰(zhàn)九貪的時候,王化貞按耐不住,下了馬車觀看。一是,平日他癡迷武學(xué),想見識下九貪的武功。二是,也想看看情形,隨即應(yīng)變。
因為和尚這套“無斷無滅”之陣,十分奇特。王化貞一時竟看入了迷。他也沒曾想,老蘇陽一直跟著車隊,就在他欣賞陣法的時候,一個沒留神,被蘇陽偷上了馬車。上車后,蘇父見女兒被制,立即解開了她的穴道。當(dāng)王化貞反應(yīng)過來時,父女二人滿眼怒火,欲將殺之。
這王化貞,哪里是蘇如煙的對手,見狀后,撒腿就跑??商K寨主的“踏花十八塵步”何其了得,巡撫大人沒跑出幾步,就被如煙趕上,進(jìn)而活捉。蘇老父打了幾拳泄憤,就把他捆了起來,這才來到眾位豪俠眼前。
王化貞不依不饒,吵吵道:
“你們這群土匪,居然敢挾持朝廷命官!就不怕落個五馬分尸的下場嗎?快放開我,本官還可從輕發(fā)落?!?p> 蘇陽怒氣再起,又抽了兩記狠狠的耳光,王化貞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淌血,也不敢再多言了。
形孤沒理王化貞,他心中對其極為厭煩,又對九貪說道:
“大師,形孤適才所言,不知您意下如何?”
和尚面無表情,道:“今日敗在你們幾個小娃娃的手里,老僧甚是不服。費英東,你要有種,等老君山“武林盟主”擂時,再與老僧一決高下。今日,你們以眾欺寡,算什么本事!至于王化貞的事,不管又何妨?本來,這老官兒許諾我,事成了之后,送他家傳的寶物給我,事已至此,就此作罷!”
王化貞打斷和尚言辭,大罵:
“賊禿驢,我當(dāng)你有什么本事!連幾個黃口小兒都奈何不了,有什么臉面立足江湖?虧我好吃好喝的款待了多日,廢物一個!大難臨頭,你就明哲保身了啊……”
蘇陽不會客氣,又打了他個天暈地旋。形孤不去理他,親自為和尚解穴,并恭敬的彎腰施禮,道:
“大師傅,你我之間的恩怨,自此一筆勾銷。今日冒犯,望請見諒?!?p> 和尚嘆了嘆氣,對著費英東和王天來道:
“你們兩個小子,要是和癡論書生算賬后不死,那么,老君山武林大會,就是你們身敗名裂的時候。到時,要想輸?shù)牟浑y看,就回去勤修武藝吧!”和尚說完,輕甩了一下僧袍,自行離去了。
在和尚走后,如煙問道:“王化貞這個狗賊,怎么處置呢?”
形孤這才想起,請?zhí)K如煙稍候。問到英東:
“兄弟所辦之事,可有結(jié)果?”
英東一拍腦門,叫道:“哎呀,只顧著營救蘇寨主了,忘了還有一件大事?!彼坪跸肫鹆耸裁词?,招呼也不打,運用輕功,往回奔跑,在急速之間,才回身喊道:
“我去去就回!”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費英東呼嘯而來,可他并非一人,左手還拎著一位。這人干干瘦瘦,縮頭縮腦,頭戴雙翅帽,身著綠色官服一件。他在英東輕功的帶動下,腳不著地,身體搖曳。
形孤細(xì)看一眼,覺得十分熟悉,再一細(xì)想,發(fā)現(xiàn)了是錦州縣令吳濤。當(dāng)日這位縣官,在監(jiān)軍張春東的壓力之下,將形孤按通敵賣國之罪,鎖進(jìn)了班房。不知今日,跟著英東前來,是何目的?
費英東將吳大人放到了人群之中,吳濤見到滿地傷死的士兵,“呃呃”兩聲,打了一個驚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對著周圍的人,學(xué)著江湖人士的方式,抱拳打了招呼。吳濤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王化貞,又打了三個響嗝,“哎呀”一聲,道:
“王大人,您這是怎么了,咋如此狼狽?”
王化貞見到吳濤來了,不知是喜是悲,他既被蘇陽打的害怕了,也沒臉說出強(qiáng)搶民女的劣跡,吞吞吐吐的不好作答。形孤心血來潮,對著吳濤回禮后,笑言道:
“吳大人,可還認(rèn)得小可?”
吳濤揉了揉眼睛,圍著形孤轉(zhuǎn)了三圈,恍然回答:“你不就是。當(dāng)日漢方道德堂內(nèi)的……”
“回大人,是莫形孤,?!毙喂滦呛堑拇鸬馈菨谎矍暗膸兹?,徹底搞糊涂了,不知說什么,也不知該怎么說。
費英東請吳濤別慌,由自己來解釋:
“這位吳濤大人,前幾日。已升遷為知府,凡是錦州城內(nèi)的公務(wù),均有知府大人辦理。今天,我本來隨吳濤大人的車馬而行,但是怕巡撫大人,動手太快,搶了我手下回家。這才快步趕來,果真在半路就遇上了?,F(xiàn)在有袁督師手令一封,請吳大人,當(dāng)著巡撫大人的面讀出來。”
吳知府無奈,把手令從懷中掏出,渾渾噩噩之間,讀了出來:
“遂令遼東巡撫王化貞,于廣寧府內(nèi)原地整軍,時刻待命。若無本都手諭,不可妄動一兵一卒。并同塔山英雄費英東,共請素英園之蘇如煙,為國效力,助陣遼事,書到即行,不可有誤?!?p> 吳濤的信剛念完,王化貞的冷汗就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