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里四處躺著一個個人,地上躺著的一個個人是他們熟悉親切的鏢局大伙們,他們的身上,周圍的地上都是血,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兩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
兩人沖進去鏢局,查看地上的人,皆沒了氣,已是一具具冰涼的尸體。
盧洲月看到了自己爹娘的尸體,還有他嫂子的尸體,他眼淚刷刷往下流。
麥芽糖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鏢局發(fā)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兩人心中充滿著疑惑。
“洲月,阿芽!”
有個男人的聲音喊兩人名字。
兩人擰頭看過去,看到躺在角落邊的鏢師阿誠還沒死,兩人急忙過去問:“阿誠,你怎么樣?”
“我快不行了,我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跟你們說明情況?!卑⒄\艱難地說話道。
他已經(jīng)吐氣有點不清,盧洲月麥芽糖趕忙湊近耳朵聽他說。
阿誠撐著一口氣跟盧洲月麥芽糖說清楚情況。
原來這天晚上,鏢局闖進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他手里拽著一封信,信里裝有狀告洪耀南多年來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的證據(jù),他氣若游絲地拜托盧映泉快馬加鞭將這封信送到十里路涼亭游行的陸勝遠巡撫大人手上,此信很重要,麻煩你幫我送往。
說完他就嗝屁了。
男子說的洪耀南是一個朝廷命官知府大人,男子則是知縣大人,他收集到洪耀南貪贓的證據(jù),準備送去給不知情的巡撫大人陸勝遠手上,卻被洪耀南派人追殺。
逃到此處,唯有求助四海鏢局。
盧映泉明白事態(tài)緊急,他讓盧望月趕緊快馬加鞭把信送到十里路涼亭。
盧望月拿過信揣進懷里二話不說騎上馬去送信。
盧映泉準備收拾男子的尸體,門外來了一群黑衣人殺手,二話不說就對鏢局里的人大開殺界,鏢局里的人打不過黑衣人殺手,全部被殺死。
阿誠斷斷續(xù)續(xù)地努力說完,說完斷了氣。
盧洲月知道是誰血洗鏢局后,他連忙騎上馬趕往十里亭找他大哥,在半路上他也看到了他大哥冰涼的尸體,他的眼淚沒有停過。
麥芽糖在一旁看著眼淚也刷刷流,哪怕不認識的人死在她面前她都覺得殘忍,壞人除外,更何況死在她面前的還是對她好的鏢局朋友們,她也哭得撕心裂肺。
她更明白盧洲月心里有多痛苦。
盧洲月騎上馬帶著麥芽糖飛快去到?jīng)鐾ふ已矒岽笕?,巡撫大人已不在?p> 他又騎上馬去洪耀南的府邸,他飛上一邊的大樹看洪府里面的情形,里三層外三層都有黑衣人殺手把守。
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贏這些殺手,更何況殺洪耀南,他只能看著洪耀南的人頭在里面竄動,他卻動不了他分毫,他緊緊握著拳頭,眼睛充血。
他不發(fā)一語地下來,去街上買了一些挖土工具,騎上馬帶著麥芽糖回到樹林里。
他拿著挖土工具挖了個坑,把自己大哥埋了,為免自己大哥尸體在外,被山林里的野獸啃食得尸骨無存。
直至親手把自己大哥埋葬入土。
他癱坐下來,他瘋了一般嘶喊著,像是要把他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
麥芽糖跟著在一邊哭。
兩人哭了一晚上。
一夜未眠。
本該是開心快樂的一天,不曾想這天晚上成了兩人最難過最傷心的一個夜晚。
打這天后,一切都變了。
天亮過后,盧洲月不再流淚,他不發(fā)一語的騎上馬帶麥芽糖離開。
麥芽糖問他不把鏢局里大家的尸體安葬嗎?
他說他不能把大家的尸體安葬,一旦動了尸體,洪耀南肯定知道鏢局還有人沒有死,他就會派人追殺我們,我現(xiàn)在不能死,我要變得強大,我一定要報仇,我眼里只?!皥蟪稹倍帧?p> 盧洲月每說一句話都是緊咬牙關(guān)嘣出來的。
他連安葬大家的事都不能做,可見他心里忍受著多大的痛苦,麥芽糖流淚看著他,不知該怎么安慰他。
盧洲月騎著馬帶她去了山賊齊閔行的閔行寨。
麥芽糖不知他來找齊閔行干嘛?
他拉著齊閔行到一邊說話。
應(yīng)該是跟齊閔行說明鏢局的情況,齊閔行表情變得一臉沉重。
兩人說完話,齊閔行讓他們兩人留下在閔行寨。
麥芽糖以為盧洲月是覺得無家可歸了,想讓齊閔行收留他們。
麥芽糖和盧洲月這一晚在閔行寨住了下來。
齊閔行拿來食物給他們吃。
兩人飽腹了一晚。
昨晚一夜沒睡,晚上的時候麥芽糖睡得很熟。
第二天醒來,她去找盧洲月,找遍了閔行寨都不見他人。
最后齊閔行拿出盧洲月的親筆信給她看。
信上面的字跡是盧洲月的親筆字,信上面他說:小麥,對不起,要為鏢局的大家報仇我就要變得強大,要想強大就必須得武功高強,現(xiàn)在的我還不夠強大,武功不夠高強報不了仇,我要出去江湖歷練提高自己的武功,帶上你一起我怕連累你,在未報了大仇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終有一天我會回來,若我回來那天我一定回來找你,不要去找我,你就在閔行寨待著,我相信齊閔行能夠保護好你,只有你安全,我才能夠放心,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邊上寫著盧洲月親啟。
麥芽糖看完這封信淚如雨下,她問齊閔行盧洲月什么時候走的?他去哪了?
齊閔行說盧洲月凌晨時分走的,他也不知他去哪。
盧洲月,你怎能不辭而別呢?怎能不當面跟我說一聲呢?麥芽糖拽著信低低哭泣。
麥芽糖想去找盧洲月也不知從何找起,她只能留在閔行寨。
剛開始她天天以淚洗臉,后來她想通了。
盧洲月要報仇,就得有強大的后盾,她要成為盧洲月堅實的后盾,不能再如此只知道哭下去。
她打算在閔行寨,開設(shè)武館,教人雙截棍。
開一家武館這原本是她和盧洲月日后的約定,未曾想還沒到那一天,如今被迫只有她一人實現(xiàn)了。
她跟齊閔行商量一番,征求他的同意。
齊閔行二話不說點頭答應(yīng)。
盡一切所能資助她。
麥芽糖都覺得不好意思的,再三謝過齊閔行。
齊閔行讓她不用謝,也無須覺得不好意思,說你們幫助過我們閔行寨,還是我們朋友,如今你們鏢局發(fā)生此等慘事,我們也深表難過,幫助你們是應(yīng)該的,閔行寨必當竭力幫忙。
這是其一理由,其二理由麥芽糖是他喜歡的人,他自會更加賣力幫忙。
麥芽糖其實也明白,她也沒法再說什么,只能腆著臉依靠齊閔行的幫助。
她便開始在閔行寨開設(shè)武館,招收學(xué)徒。
去街上宣傳,免費教學(xué)。
引得許多人的注意。
很多人都去報名參加。
麥芽糖告明他們,她武館教人不收學(xué)費,是因為有個條件,日后要大家為她做一件報仇的事,可能會因此喪命,大家要想清楚,若能接受這個條件,便留下來,接受不了便請離去。
大部分人接受不了,離去。
小部分人留了下來,留下來的人是因為麥芽糖所設(shè)的這個武館不僅不用學(xué)費,還包吃包住,盡管麥芽糖所說的那個條件可能會沒命,他們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這些人都是家里條件不好,生活艱苦的人,有個這么落腳的地方,哪怕沒命他們也愿意留了下來,好好過著這日子,沒命的日子以后再想,還能學(xué)武功,想想也挺好的。
所以,麥芽糖這個條件說出來,是擊退了不少人,但還是有不少人來武館踴躍報名,這些人大多數(shù)從別的地方逃難過來的難民,無處可去的人,聽說有這么個包吃包住的地方,也是搶著過來,沒命的事先不想,先有個落腳的地方再說。
肯留在武館的人,麥芽糖都跟他們簽了契約,哪天他們不想待在武館了,可以用錢贖回這份契約,解除契約便可以離開,要是有些人敢私自逃跑離開,無論他躲到天涯海角,齊閔行家的米行分布天下,勢力也遍布天下,隨時也能找到那個人,讓他們這些年在閔行寨吃的用的全部吐出來。
麥芽糖開的武館,也就那個要報仇可能會沒命回來的條件嚇人外,其它方面樣樣好,吃的好睡的好,麥芽糖這個館主盡心盡力教大家武功,大家武功突飛猛進,有了質(zhì)的飛躍,館主寨主都待人和善,每個人的心漸漸變得真心喜歡這個地方,真誠衷心地留在館里,極少數(shù)還有人想離開的。
尤為知道館主麥芽糖的事跡,要報仇的原因后,四海鏢局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也知道之前的四海鏢局是個很好的鏢局,館里的人無不悲憫自己館主的遭遇還有四海鏢局的滅門慘案,每人心中更是下定決心真心實意地為館主報仇,一心效忠館主。
武館能有今天的發(fā)展,少不了齊閔行的幫助。
麥芽糖真的很感謝他,她也只能口頭上感謝,回報不了什么。
不可能說齊閔行喜歡她,她為了回報他就跟他一起,她心里有了盧洲月,再也愛不上任何人。
她明白齊閔行的心意,多次跟他表明不管他對她多好,她的心不會因此有任何波動,她的心只有盧洲月一人。
齊閔行也多次表明,不管怎樣,我還是心甘情愿對你好。
為了盧洲月,她唯有借助著齊閔行這棵大樹,承受著他的好,有種把齊閔行當作備胎的感覺,她活成了自己曾經(jīng)最嫌棄的小說女主樣子,如今她也成為了這樣的人,她別無他法。
武館日漸壯大,她的勢力日益強大。
等盧洲月回來報仇,她定能助盧洲月一臂之力。
那天晚上留在鏢局的鏢師被殺了二十個人,加上鏢局的丫鬟廚師家丁、盧洲月爹娘大哥嫂子四人,當時在鏢局的一共四十個人全被殺光,有些鏢師出去走鏢了,躲過一劫,出去走鏢的鏢師有十五號人,他們走鏢沒回來,不知道鏢局里的情況。
鏢局出事后那幾天,麥芽糖寫信告明他們鏢局情況,讓他們送完鏢,回家的回家,不要再回到鏢局。
他們回信表示難以置信這是真的。
有些人不敢置信地回去廬州城看一下,在街上就聽到有人討論四海鏢局的滅門慘案,他們聽到后心情更加悲痛沉重,急忙跑去鏢局,看到鏢局大門已被封鎖,飛上鏢局一旁樹上觀看里面,發(fā)現(xiàn)地上都是血,里面空無一人,大家的尸體應(yīng)該都被官府清理帶走。
看著昔日熱鬧的鏢局變得空落,想到鏢局大伙慘死的模樣,他們意難平氣難消,皆都留下一腔熱淚。
他們回信給麥芽糖,說他們不回去,都要為鏢局大伙報仇,要怎樣才能為鏢局大伙報仇。
有了開設(shè)武館壯大勢力成為盧洲月回來報仇有強大后盾的信念后的麥芽糖便回信讓他們來閔行寨,讓他們成為后盾中的一員。
他們已在信上知道盧洲月離開廬州城,從那以后也一直留在武館,等著盧洲月回來,共同協(xié)助盧洲月報仇雪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