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同行,智鳴的目標很明確,直接沖往第十層百獸森林的最深處。
“我們去哪里?”一路走來,平蠡都還沒有搞清楚智鳴想要做什么,他是帶著什么樣的目的進來的。
若是智鳴是進來歷練的,以他的實力根本沒有必要;要說他是來游山玩水的,也不像,因為他的目標太明確了,小到一句話一個眼神,大到一個方向地點。
也就是說,智鳴其實是另有目的而來,并非他自己所說只是進來歷練的。
“去囚牢?!敝区Q說道,很簡潔的三個字。
“囚牢?”平蠡起初不明白,但隨即他想到了什么,“你該不會是想要去百獸森林最深處的囚牢吧,那里可囚禁著獸俘啊?!?p> “就是去那里,做一件大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敝区Q看著平蠡說道,他并不想勉強平蠡。
兩個人現在也算是共同抵抗過獸族的戰(zhàn)友,關系很微妙。
“是…跟你選的石夔獸有關嗎?”
平蠡聯想到了這件事,因為這個看似沒用的石夔獸值得智鳴花這么多的心思來尋找,找到以后便直接奔向最深處的囚牢,很難讓人不將兩者聯想到一起。
“沒錯,這其實是一把鑰匙?!敝区Q沒有絲毫隱瞞。
“你該不會是想開啟囚牢吧!”平蠡剛說出口,自己都被這句話給嚇到了。
開啟囚牢,那里面關押的獸俘就會出來,到時候,人族將生靈涂炭!
“開啟的是一個特殊的囚牢,里面的東西就在這幾天就要孵化出來了,我必須要將其鏟除?!敝区Q說道。
“所以這就是王族派你進入百獸森林最根本的目的嗎?”
智鳴搖搖頭,臉上露出的笑容像是在譏諷。
“王族可不會管這些‘小事’,這是我自己從一本古籍上找到的?!敝区Q似乎在笑自己,隨即又微微一嘆。
“你不知道,王族安心日子過得太久了,忘了曾經被支配過的恐懼?!?p> 智鳴作為王族的一員,對此非常的清楚。
王族的那群人,整日沉湎于虛假的榮耀與王權之中,早已經淡忘了曾經的黑暗歲月,忘記了曾經是怎樣茍延殘喘活下來的。
很多東西,都是智鳴翻看禁書看到的,若非如此,他現在估計還躺在金黃的宮殿里面沐浴著那象征至高無上的王權的圣光。
“王族的內部已經腐化了,看不到近在眼前的真正的危機,還在可笑的與獸族爭奪土地?!?p> 智鳴幾乎是在自言自語,在他的臉上,平蠡驚訝的發(fā)現了根本不屬于他們這個年紀的滄桑。
“不好意思,說多了,我們繼續(xù)上路?!?p> 智鳴收斂起臉上的神色,轉而又變成了一個笑起來溫暖有力的少年。
“唔?!?p> 平蠡沒說什么,他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記在心里,然后仔細的咀嚼那些話中的含義。
“誒,能告訴我一下你是被什么人帶上體修之路的嗎?”智鳴又問道。
“怎么?”
“你這底子打的很穩(wěn),體內蟄伏的血氣很旺盛,明顯是有一個高人在你背后指導,幫你打下堅實的根基,不過…”智鳴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不過你這體術實在是不怎么樣,毫無章法不說,有限的幾招還都是野路子,更像是現學現賣的,所以我很好奇?!?p> 智鳴從一開始見到平蠡就感到他身上有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一出手完全是憑感覺在打,完全沒有調動出體內真正的力量。
“額,嘿嘿?!?p> 平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確實給智鳴說中了,他那些東西都是現學現賣的,但明顯什么都沒有學到。
“教我的人是莫辰老師,我能有現在也是他全力幫助的結果?!逼襟煌侣冻鰧嵡椤?p> “莫辰!”
智鳴聽到這個名字非常的驚訝,隨即他眼中露出的是一種激動而又崇拜的光芒。
“真是他?”
“沒錯,老師為了我現在的一切付出了很多?!逼襟徽f道,同時微微嘆息,莫老為了自己可是真正的一夜白頭。
“難怪,難怪。”
智鳴喃喃自語,激動的心情很久才終于平復了下去。
“你有這樣的底子可千萬別荒廢了,等這次歷練結束,你最好回家族中將所有的體術學一遍,如果你覺得不夠,也可以來找我?!敝区Q說道。
“好?!逼襟恍闹幸魂嚫屑ぁ?p> “另外我之前翻出來一篇禁忌體術,正好是你們零葉家族的,相信你們家族現在已經失傳已久了,你看看?!?p> 智鳴從兜里取出一頁枯黃的紙,還殘缺了半頁的那種,上面歪歪扭扭的寫滿了奇形怪狀的字。
“現在算是物歸原主了?!敝区Q將這東西送還到平蠡的手中。
“屬于我們家族的禁忌體術?”
平蠡看著這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結果發(fā)現自己一個字都看不懂,連圖示也沒有,這是怎么看出來是自己家族的禁忌體術的?
“這上面的字體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字,接近于神明文字,一個字可代表千百種含義,奧義非常的精深,我也是查閱了很多的古籍才弄明白其中的一兩個字?!敝区Q向平蠡解釋。
“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現在有這種古老文字的記載已經很少了,不用智鳴說,平蠡都知道自己要想學到點東西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這畢竟是對方的好意,平蠡也就收下來了。
“多謝?!?p> “小事,我們繼續(xù)趕路吧,盡量在天亮前趕到那個地方?!敝区Q說道。
在百獸森林里面雖然很難看的出白晝黑夜的分別,但畢竟還是會有一點光暗變化的,可以藉此進行判斷。
“好,我跟你一起去。”平蠡答應了下來。
他也不著急問要干的事究竟是什么,等時機到了,不用問智鳴也會跟自己說的。
“我得提醒你一下,我們這一趟去的地方非常的兇險,而且我并不確定以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可以打得過那里面的東西,很有可能是我們飲恨,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智鳴很鄭重的說道,他明明沒有十全的把握,卻依然選擇前往囚牢,若是沒有碰到平蠡,那他將獨自上路。
“明白。”平蠡點點頭。
于是,兩個人上路了,去尋找那片未知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