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日久見人心,果真不假。
若不是這段時間的互幫互助,真的很難看出他清冷的外表,逗比的內(nèi)心。
我們之間除了學(xué)習(xí)上的往來,更多時間都是在打鬧。
記得那是節(jié)英語課。
說來也奇妙,他會理,我會文,偏偏誰都不會英語。
每次上課,我們都在暗戳戳的較勁。
“小白臉,你胳膊過界了?!?p> 我們劃過楚河漢界,說好了任何人不許過界。
我有時不小心過了那么一點,都會被他給頂回來。
自己過界倒是不管不顧。
凌銳每次上課都喜歡翹著腿,拄著下巴或者趴在桌上。
我咬緊牙關(guān),將全身力氣聚于胳膊上,只為將他的胳膊從我的地盤上移開。
我精疲力盡,他紋絲不動。
我就納了悶了,長的挺瘦的,怎么可以這么重,還好意思說別人胖。
而且像沒聽見一樣,看似一臉認(rèn)真地聽課,不過嘴角邊的笑容早就將他出賣了。
然而就憑我此刻的面目掙扎。
想不被老師注意都難。
“明媛,翻譯一下這個句子。”
正當(dāng)我即將看見勝利的曙光時,突如其來的提問讓一切前功盡棄。
我搖搖晃晃的起身,盯著書本四處游離,不知所措。
別說這句話了,連哪頁我都不知道啊。
用腳踢了踢江南北,小聲嘟囔“哪句啊?”
“啥啊,不知道啊,沒聽啊?!?p> 完了。
心下暗想,這回死定了。
而此時的罪魁禍?zhǔn)渍檬謸踔欤Φ牟灰鄻泛?,嘴角都快揚上天去了。
我委屈巴巴的看著老師,聲音低的我自己都快聽不見了“對不起,老師,我不會。”
還好老師比較仁慈,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我坐下。
“啊!”
在我與椅子相接觸的一瞬班里傳來一聲慘叫。
不偏不倚,剛好來自左側(cè)。
全班的目光聚集在我身旁此時正在抱著痛不欲生的美少年身上。
“怎么了?”老師詢問。
“沒事,老師,不小心磕到了?!?p> “沒事就好,自己小心一點,來,我們繼續(xù)上課?!?p> 有一個詞叫幸災(zāi)樂禍。
我想用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最是合適不過。
不過,我也沒干別的,只不過用他的腳做了個墊腳石,誰知道自己挪開的時候用力過猛,磕到了桌腿。
“死胖子,你給我等著?!?p> 疼痛之余還不忘威脅我。
“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沒干,誰看見啦,你別冤枉好人,我最討厭人家冤枉我?!?p>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我身旁這位傻大姐僅一秒鐘就將我底氣嚇跑了。
“我看見啦!”
“我們也看見了!”
更可氣的是身后的一群蝦兵蟹將,齊齊發(fā)聲,震懾之強足可以與滾滾天雷相媲美。
連老師都嚇了一哆嗦,寫字的筆當(dāng)時就掉了下來。
有時候,你以為你在看笑話。
殊不知,你亦是他人眼中的笑話。
我們多天的打打鬧鬧,班里人盡皆知。
經(jīng)過了多日的補習(xí),終于,在第一次期中考試的時候,我們不負(fù)所望。
他第七,我第八。
記得公布成績那天,班主任不知是否喝醉了,當(dāng)著全班的面夸我,使我受寵若驚。
而我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是他。
萌生出的也只有慶幸,還好,還能坐你身旁。
“小白臉,為了感謝你,一會放學(xué)我請你吃冰激凌?!?p> “照你這么說,我也該感謝你,這樣吧,你為我買一個,我為你買一個,不能重樣,必須用心選,怎么樣?”
凌銳最深藏不漏的地方就是當(dāng)他想辦法耍你的時候,一本正經(jīng)。
我還以為他棄惡從善了呢。
直到。
我接過那個美名其曰的冰激凌:五光十色——裝滿十個不同口味的冰激凌球。
整個店里最大份的冰激凌。
老板還對我好言相勸“小姑娘,這東西太涼了,再能吃也不能吃這么多,下次一定要注意?!?p> 我尷尬的笑笑,找個角落就開吃。
盡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消滅它。
凌銳坐到我對面,嬉皮笑臉的問“怎么樣,好吃嗎?”
我白了他一眼,接著吃。
“小胖,你說你這么能吃,以后你男朋友可怎么養(yǎng)你???”
“本姑娘作為一名新時代女性,才不需要別人養(yǎng)呢,更何況,我吃的也不多啊?!?p> “還真是傻得天真??!”
天真說白了就是二。
怕是當(dāng)時的我在他眼里又傻又二吧。
“傻人有傻福嘛,你還是考慮自己吧,小白臉,女的看了都自卑,誰會喜歡你?”
我順嘴而出的一句,他低頭笑而不語。
當(dāng)時不曉得,他一笑,驚艷了我余生。
不猖狂,不捧腹,嘴角一抹,治愈人心。
那一刻,真真正正體會到他的魅力。
感情有時就是這樣,往往不經(jīng)意的一刻,才會令你不知所措。
當(dāng)時不知情自何處起,只知余生很深沉。
從那之后。
我開始格外的關(guān)注他的一舉一動。
當(dāng)你開始在意一個人時,總是會做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
我每天第一個到班級,只為了看他什么時候來,大致了解了時間后,便估算著時間出門,一路上左顧右盼,只為看他一眼。
見不到時,會失落自責(zé)。
哪怕只要一眼,這一天也就滿足了。
有天,即將出門時,被洛陽堵在了家門口。
插著腰,氣鼓鼓的,宛若包租婆。
“怎么啦,誰欺負(fù)你了,告訴我,我用我的體重對抗她。”
“還能是誰啊,就是你?!?p> “我怎么了?”
腦回路在一分鐘之內(nèi)飛速運轉(zhuǎn),將從相識到現(xiàn)在的往事全都過濾了一遍,仔細(xì)尋找錯誤。
改不改不重要,態(tài)度要積極。
難道,她發(fā)現(xiàn)我昨天偷吃了她的棒棒糖。
還是,發(fā)現(xiàn)她英語書上那個王八是我畫的。
還是······
“你說怎么了,你都多久沒和我一起走了?”
未等我想明白,洛陽已主動交代。
幸好。
長舒一口氣。
此時的洛陽早已不是人前那個名門淑女,簡直就像個受冷落的小媳婦。
仔細(xì)想來,確實,為了看凌銳,已經(jīng)近兩個星期沒有和洛陽一起走了。
“好了,洛洛姐姐,小妹知道錯了,不會再丟下你自己了?!?p> 縱然不再制造時機,卻依舊期待著相逢。
這或許就是喜歡一個人最初的征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