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數人眼里,那個時候的我們哪里懂得什么是愛情。
不過是胡鬧罷了。
其實,我也不懂。
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不管身后是笑話,還是嘲諷,我都愿意。
“哎,你們聽說了嗎?凌銳和他們班一個女生在一起了?!?p> 課間和江南北從衛(wèi)生間回來的路上,聽到前面有女生邊走邊議論議論,一點也不避諱。
“聽說了,還是個家里沒什么本事的,好像身材也不怎么樣。”
“哎呦,何止不怎么樣,簡直就是不忍直視啊,真搞不懂凌銳怎么會喜歡這種女生?!?p> 眾所周知,女生愛八卦。
一個起了頭,其他人都蜂擁而上,發(fā)表自己的見解,道聽途說乃至自己親眼所見都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若沒人攔著,怕是能說上一天。
江南北想沖上去制止她們,被我一把拉了回來,搖搖頭,示意她不要過去。
“可……”
“算了,言論自由?!?p> 那幾個女生看起來明顯不是善類,若是好欺負的也不會明目張膽議論別人。
雖然江南北也不好惹,但鬧得太難看對誰都不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況,鬧到班主任那里,就死定了。
身前的諷刺仍在繼續(xù)。
“下次你要是看見她,一定要指給我們看,還挺好奇的呢。”
“這種貨色有什么好奇的,還不是一抓一大把,不就是看中凌銳的錢了嗎,怎么在一起的還不一定呢?!?p> “就是,我還以為凌銳看不上咱們齊天的女生呢,就算非要選一個怎么也會選個門當戶對的,就好比顧語諾,她整天跟在凌銳屁股后面,機會多大啊。”
“哎,可惜啦?!?p> “……”
討論聲一直到她們進了教室才罷休。
然而她們的話回蕩在我腦海里遲遲不能停止翻涌。
雖說,聽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但終歸不是好話,聽起來怎么也讓人心里作嘔。
我囑咐江南北剛剛聽到的話一個字也不能跟凌銳說,他那個脾氣聽到了不得把人家整間教室掀了啊。
“哎……好?!彼龂@口氣,被迫答應,何止是不交代,連別的話都不說了,看著我都有些心疼。
“小胖,我們周末去看電影吧,好萊塢的電影,可是點映啊。”
凌銳湊到洛陽的座位上,興沖沖的拿出兩張電影票放在我面前,滿懷期待的看著我。
在一起之后,他仍舊喜歡叫我小胖。
小胖小胖,如他所愿,越來越胖。
而我也還是喜歡叫他小白臉,畢竟‘小銳’過于親密,有些叫不出口。
他也不介意。
“真的啊,我最喜歡看好萊塢電影了?!蔽夷闷痣娪捌币荒樆òV狀,拿著電影票就不撒手。
在我即將答應的時候,偶然瞥見了開場的時間。
周日上午。
笑容漸漸凝固。
不好意思的捂住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對凌銳說“我好像不能陪你去了?!?p> “為什么?”他一臉詫異。
“因為……”
“因為她周五放學后就要陪我回老家,周日下午才回來,所以,去不了了。”
洛陽補充我的話,雙手抱肩站在凌銳身后。
凌銳咬咬牙,瞪了她一眼,回過頭委屈巴巴的問道“真的嗎?”
“嗯,真的。”雖然很不想打擊他的興奮,但是確實是真的。
中午剛剛做出的決定,雖然我也不知道洛陽為什么要突然回老家,一般她都是放寒暑假才會回去的。
但是姐妹之間有求必應,沒那么多的為什么。
“沒關系,我我等你回來再看,反正電影又跑不了,我就不信你每天都有事,更何況,這部片子我不找你你都會找我的,對吧。”
他輕撫我的頭,說到最后時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措手不及。
想反擊時,他一個箭步沖到了外面,讓洛陽坐進來,還不忘再瞪她一眼。
我暗笑,怎么越來越孩子氣啊。
“媛媛,你要不在考慮考慮,我覺得凌銳不怎么靠譜,我認識一個靠譜的,剛好在老家那邊,周末介紹給你認識啊?!?p> 一個媚眼,我就知道她想干嘛。
她在老家?guī)讉€朋友我還不知道,不是未成年就是大神學霸。
威脅,凌銳可不吃這一套。
“洛陽,你要是敢把我們家小胖帶壞,后果你自己想想吧?!?p> “哎呦,你們家的,我惹不起啊,南北,你跟凌銳熟,你惹得起嗎??!彼崃锪锏恼Z氣。
“nonono,我也惹不起,這大少爺不好惹??!”江南北連連搖頭。
“別看我,我從小就惹不起?!甭尻栆粋€眼神,還沒開口,許辰風就已投降了。
我扶額不忍直視。
其實我也特想說一句,我也不敢惹。
我以為這個周末我不在凌銳身邊,他會像其他男生一樣,打游戲,玩籃球,畢竟,女朋友不在身邊的男朋友都跟脫了僵的馬一樣,能有多放肆就有多放肆。
可到了他這,不知是我理解的有誤還是他就是一個特例。
從我出了家門信息就開始連續(xù)不斷的發(fā)過來。
“小胖,一定要跟洛陽一起走,晚上自己不要出去。”
“別吃過多陌生的食物,想吃什么你回來我?guī)愠??!?p> “別跟其他的男生多說話,記住,你是有男朋友的?!?p> “……”
等等類似的話。
我的頭都要被他吵炸了。
洛陽說我她也從未見過凌銳如此這般模樣。
比粘人精還要粘人。
我笑笑不語。
他這般,總是能讓我不自覺的想起兒時夏日常見的物種——貼樹皮。
想想名字就惡心。
不過他是暖心。
跟隨洛陽出了車站我才知道,原來洛陽帶我去的地方是醫(yī)院。
我想來想去,也不知她家何人生了病,看她的神色并不緊張,想來也不是很重要吧。
走進病房的那一刻,我以為進錯了病房。
哪里是她家的人,只有一個滿頭白發(fā),口齒不清的老爺爺而已。
我從未見過。
“洛洛,這是?”
“萍水相逢?!睕]有過多的解釋,可她的眼神告訴我,這絕對不是萍水相逢。
我半信半疑的跟著她走到病床邊。
見她熟練的為老爺爺擦拭身體,詢問他要不要喝水吃東西之類的。
老人家發(fā)出細微的聲音。
我還沒想明白是何意,洛陽卻能立刻領會。
偌大的病房,只有這一個床位,可卻看不到一個護士,甚至門口連來來回回路過的都不曾見過。
我在旁邊不知所措。
想幫忙似乎又插不上手。
借著買飯的功夫,我出去看了看,來時都沒有好好注意,趁這個機會四處觀察一下。
醫(yī)院很大。
卻并沒有太多醫(yī)護人員。
感覺像是被廢棄的。
問了一個前臺的護士,告訴我,這里很早就搬遷了,在城市的另一端重新建了一個醫(yī)院,所以大部分的人員設施都搬過去了,只有一小部分人還在這里留守,是怕就近的有什么突發(fā)癥狀可以救治及時。
就例如我剛剛見過的那位老爺爺。
“他啊,兒女不在身邊,獨自一人生活,但是身體一直都不好,前幾天病情復發(fā),被他孫子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送了過來,但是由于病情嚴重,這里設施不全,說好過兩天就送往大醫(yī)院的,可遲遲沒了動靜?!?p> “你是說,他的孫子除了來送他,一直都沒有來過”
“是??!這都快一個星期了。”
“那我朋友?”
洛陽是怎么認識他的。
“你說那個女孩啊,送來之后,她每天晚上來看看,過一會就又走了,看來還挺匆忙的,她說自己是替朋友來照顧一下,別的也不愿意多說?!?p> “是這樣??!”
她跟我也不愿意多說。
“哎,你看,那個男生來了,我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