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池走出西廂房院子,并未朝自己住的東廂房走去,而是沿著西廂房院子外圍的圍墻陰影處走去,在墻角處彎腰拔出一面暗紅的旗子,那旗子不大不到巴掌大小,從地面拔出后越縮越小,直至最后變成了一枚暗紅色的戒指,那戒指模樣平淡無奇,只有紅色妖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男子將戒指戴在食指上,正在這時從大樹的樹蔭處走出一只似虎似獅的怪物,只見它朝男子走去,漸漸變成了少年模樣,竟與叫灰虎的少年一般無二,那少年作揖道“恭喜公子,公子神機妙算,神女已然出現(xiàn),那半塊紫玉也已現(xiàn)世,公子離成功更近了一步”。
玄衣男子擺擺手“此次多仰仗國師算出神女蹤跡,否則本公子又怎會如此輕易就找到,我隱約感覺此女身上似乎有不同凡響的波動,今日一試,當(dāng)真如此”。
“只是灰虎有一事不明,今日酒樓中太子欲帶走神女,公子為何不順?biāo)浦?,要知另一塊紫玉就在太子身上,想知梁姑娘是否神女,為何不以后找機會試探”少年疑惑道。
“你說,孤男寡女在一起可是會日久生情,倘若她日后一心輔佐太子,那本王豈不是落個雞飛蛋打的結(jié)果,本王一定讓她愛上本王,心甘情愿為本王做事,這樣豈不是穩(wěn)妥,到時本王想謀奪天下也好,還是要她性名也罷,不過本王一句話,神女又怎樣,也不過是一介女子”說完不屑的輕笑。
玄清池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少年手中道“將傷口處理好,不要露出馬腳”。
少年接過瓷瓶恭敬的稱是。
只見玄衣男子忽的嚴(yán)肅起來“有人來了,走”。說完一揮手兩人身影消失不見。
墨離踏進(jìn)西廂院子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法器的波動,心里焦急,立即化為一道流光從窗戶飛進(jìn)去。
我正在脫衣服間,看見一團(tuán)黑影從窗戶飛了進(jìn)來,嚇了我一跳,我現(xiàn)在經(jīng)獅虎一事,草木皆驚,忙用被子擋住臉,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氣迎面撲來,“是小狐貍”我脫口而出。
放下揉皺的被子,我將小狐貍抱進(jìn)懷里,喃喃道“小狐貍,你去哪了,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好多事,有一只獅虎妖闖了進(jìn)來問我要什么寶貝,我哪有什么寶貝,我只有你啊,小狐貍那是不是你的仇敵啊,幸好玄清公子及時出現(xiàn)救了我,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女子絮絮訴說著自己的遭遇,懷里的狐貍眸子越來越冷“玄清池,好一個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本君一定叫你付出代價,若非你與玄清羽乃是轉(zhuǎn)世時局之中的人,本君豈會容你們”。
我說著說著便想到了什么,頓時想將手中狐貍?cè)映鋈ィ叶叨哙锣逻€是問了出來“小狐貍,你會不會也是妖怪”?
不知為何,狐貍的眸子暗了下來,平日里滿有星河的光不見了,頓覺我說錯了話,小狐貍這么有靈性此話定是傷害到它了,人也有好人,也有壞人,妖也有好壞之分,更何況是曾經(jīng)救過我的小狐貍,心中打定了主意,小狐貍就算是妖,我也絕不遺棄它。
我為了討它開心,對著它道“小狐貍,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吧,好不好,叫什么呢,你的毛是黑色的不如叫小黑,算了,聽起來好像小狗的名字,我再想想,黑色如墨,狐貍?cè)≈?,墨貍,莫離可好,好不好就這么決定了”我暗自為自己的文采斐然開心,卻不知懷中狐貍震驚不已,是命運還是巧合。夜幕越來越沉。
冬日里夜長,天總是灰蒙蒙的,清晨天未亮我就來到酒樓后廚里幫忙,盡管有些害怕遇上那黃衣男子,我既已決定隨玄清池兄妹同行去玄清宗,一直拖著不上工也不是辦法,畢竟他們不日便要啟程了。
擇菜,洗碗,灑掃,我一直忙碌著直到中午時分來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此時我正在洗碗,卻看見大家停掉了手中的工作,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朝大家望的地方望去,一身白衣,容顏傾城的女子正是玄清霜,她在我面前站定,笑著道“夢塵姐姐,我聽我二哥說你在這里,我就來找你玩了”我有些手足無措,將手上的水在衣服上一抹擦干凈,道“玄清姑娘好,不知姑娘找我何事”?我實在想不出千金小姐找我有何事。
“昨日我聽二哥哥提起你與張老伯賣豆腐一事,著實覺得姐姐有趣的緊,知你在此做工,想著已至午時,霜兒特邀姐姐一同進(jìn)餐,可以嗎?夢塵姐姐”。她好看的眼睛一眨一眨,可愛的緊。
似是不認(rèn)忍看到她眼中的失望神色,我毫不猶豫道“好”說完其實有些后悔。不是別的,而是我的自卑感,望著如此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孩子,我恨不得將自己兩天沒洗的頭發(fā)好好洗一洗,猶如天鵝旁站了一只丑小鴨般,沒有嫉妒,有著深深的羨慕。
走至外面,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鵝毛大雪,飄飄然撒向地面,我隨她進(jìn)了酒樓后院,單獨的院子里,只見院中景致宜人,木板鋪就的地面,中間有一座小小的拱形木橋,橋下是一個圓形的小池子,里面有許多金光十色的金魚,池水遠(yuǎn)處有一座巨大的上水石,水緩緩的順著石痕流下來,無休無止,端是漂亮的緊。
木橋上側(cè)站著一襲玄衣的男子,手執(zhí)一把純白色的油紙傘,雪緩緩飄落,那男子緩緩回頭,天地間的雪仿似在此刻靜止,清俊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你來了”。
“池哥哥,”說著女子撲進(jìn)玄衣男子懷里,一黑一白似人間絕色,男子將傘輕輕推至女子頭頂,寵溺道“下雪了也不知打把傘,看身上都是雪,快去屋里烤烤火都這么大了,還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說著撣去女子頭上和肩上的落雪。
女子一蹦一跳的笑到“霜兒不想長大,霜兒有全世界最好的池哥哥,最好的秋姐姐,霜兒才不要長大”說笑著招呼我“夢塵姐姐,快進(jìn)來啊”說話間已先進(jìn)到屋內(nèi)。
我有些羨慕的看著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如此深厚,我想起我的弟弟沐晨,我只記得小我三歲的他,得盡父母萬般寵愛,對我從沒有尊重,搶走我的玩具,將我碗里不多的肉夾走,將我推倒在地,反倒去跟母親告狀說我欺負(fù)了他,哭的比我都委屈,理所當(dāng)然我得到的便是母親狠狠一頓責(zé)罵。唯一給過我溫暖的就只有林煙姐,想起林煙姐,我心痛到不行,淚蘊濕了眼眶。
突然間有些溫暖,原是玄衣男子無形中用身體為我擋住了風(fēng),頭頂?shù)挠图垈阏谧×寺溲揖従徧ь^,透過模糊的雙眼望向溫暖的男子,我與他的距離站的有些近,我有些不習(xí)慣的退后一步,他卻扶住我的肩往他的方向拉進(jìn)了些“別動,冷”我一時間不知說些什么,淚終于沖破了眼眶流了下來,他緩緩抬起手想要幫我拭去眼淚,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我似醍醐灌頂,慌忙躲開朝屋里走去。
玄清池看著女子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屑的輕笑“這么容易就感動了,本王還有好多關(guān)于風(fēng)花雪月的招式?jīng)]有使出來呢,神女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