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沒反應(yīng)過來,生生挨了一劍,胳膊上頓時血流如注,臉色卻毫無變化。
楊旭及時用劍挑走了對方的劍,解了竹子林的圍“你沒事吧?”楊旭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竹子林眼中意味不明,微搖了搖頭。
“竹兄不防去稍作歇息,這里有我們”楊旭扶著他漸漸走出雙方正在混戰(zhàn)爭斗的地方,緩緩走到我旁邊,楊旭重又加入了兩方爭斗里。
“竹兄,你沒事吧”我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胳膊,血將他的長袖打濕,順著他的袖袍滴下。
“不妨事”他撕下長袍一角,我忙上去接過“我來吧”。
我細心的將他的傷口層層包裹“真是對不住竹兄,拖累了你們,還害你受了傷”。
“姑娘不要這般說,倘若此時我們處境相換,在下相信姑娘也會為了竹某奮不顧身”他對我微微一笑。
“此話不過是竹兄為了寬慰夢塵,既如此,夢塵欠竹兄一份恩情,以后若有用上夢塵的,盡管明言”我包好他的傷口,看著他鄭重的道。
“姑娘嚴重了”他不在意的搖搖頭。
此時場中爭斗越發(fā)激烈,只聽一聲慘叫,那季空腿上挨了一刀,摔倒在地。
一男子的劍帶著凌厲之勢刺下,季空躲無可躲,眼看著就要一劍將他刺穿。
“錚......”兵器相交的聲音,一柄紅色的劍及時將此劍挑開,紅色的身影隨后而至,原是唐嬋救下了季空。
季空看向唐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感謝的話不知如何說出口,便聽見那紅衣女子道“廢物”。
那季空的臉色變了幾遍終是沒有發(fā)作“還不站起來,等死嗎?”卻是女子毒舌般的話語。
季空臉色一紅“誰要你救,多管閑事”釀蹌著站起了身。
“原來你不止廢物,還是個恩將仇報的”那紅衣女子游刃在幾人刀下,不屑的輕哼。
那季空臉色紅了白,白了黑幾番變化,終是忍著疼與眾人纏斗。
我一直注視著場下爭斗,卻不知何時,有一只手悄悄伸進蔣云依的懷中,悄悄撫上那根妖木。
幾經(jīng)用力,那雙抱著妖木的手毫不松懈“竹兄,你看,我們就快勝了”。
男子的手猛地縮了回去,略微心虛的道“是嗎?,那便好,如此姑娘就有了入山的信物了,甚好”。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人,或死,或殘,痛苦的哀嚎著,紅衣女子,一腳踢飛一個男子,拍了拍手。
她走向季空,一手伸出“妖木呢”。
季空一揮手,有一名男子上前“大少”。
“給她”季空不耐煩的道,那男子從包裹中取出一截妖精木,遞給了唐嬋。
“如此,我們便兩不相欠了”季空指著妖精木說道。
那女子忽然好笑的道“莫不是你忘了,方才是誰說,誰幫了你,你便欠下一個恩情的,怎么,如今本姑娘幫了你,你這么快便忘了,還是說,讓本姑娘幫你回憶回憶”她輕輕將刀尖沒入地面。
“你......”季空沒想到有人比他還無賴,頓時啞口無言。
紅衣女子放肆的大笑,收起了刀,緩步走到我面前。
“給,收好”她將手中妖木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鄭重的道“多謝唐姑娘”。
她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謝我嗎?可是我更盼著你死,畢竟知道我秘密的人,怎能活在這世上。
她收緊手中的劍,方才還笑魘如花,此刻臉色卻突然冰凍三尺,我不明所以,她卻轉(zhuǎn)身向前走去。
我回頭對著竹子林“竹兄,我們走吧!”
他微點了點頭,站起身,要去扶地上昏迷的少年,我忙上前去,扶住蔣云依“竹兄手臂受了傷,不宜再動手,我來就好”。
“如此,也好”他對著楊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上前幫忙,楊旭走上前幫我扶起蔣云依,我不算高的身高,胳膊駝起這比我高上一頭的少年,有些吃力,已是自顧不暇,卻不知背人處。
楊旭對著竹子林暗使眼色,那竹子林微搖了搖頭。
我看了一眼原地療傷的季空幾人,一步步跟在紅衣女子身后。
這一路上不時有人發(fā)生爭斗,但看我們?nèi)硕啵瑹o人敢上前,也算是順利,我們幾人漸漸出了密林,陽光一點點的又出現(xiàn)在我眼前,照耀著大好的河山。
一條蜿蜒的小路往山上高處延伸著,兩邊長滿了不知名的小花,煞是好看,陽光正和煦的照耀在山間小路上,格外的詩情畫意,但我想所有人都不會在意這美麗的景色,畢竟現(xiàn)實殘酷,這許多的入山者在高聳的山道上,打了起來,有不少的人尖叫著掉下山谷,應(yīng)不會再有氣息了吧!
我有些迷茫不知大家在爭些什么,意義何在,一起努力,同心協(xié)力的做好一件事情不好嗎?為何要踩著別人肩頭,踏著累累白骨往上爬,我有些悲憫的看著掉下來的眾人,大部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想起玄清宗弟子皆著的白衣,又有哪個人是手中干凈,不曾粘過人血,頓生厭惡感。
“我們走吧”那竹子林先行往山上走,將后背留給眾人,我為這男子坦蕩的氣質(zhì)暗生佩服,唐嬋跟在身后,由于山路太窄,楊旭便背著蔣云依上了山,我緊隨其后。
竹子林解決了幾個挑釁之人,偶爾,也有要找我麻煩的入山者,有一些,我方才亮劍,他們忌諱銀光劍,轉(zhuǎn)身就跑,有幾個卻是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被我用玄機劍法趕跑了,畢竟殺人性命,我當真做不出來。
約摸一個時辰,我們到達山頂,山頂處是一個巨大開闊的平臺,平臺之下便是萬丈懸崖,平臺上入山者打成一團,偶有幾個觀望者立在一旁觀戰(zhàn),彼此之間充滿了戒備。
我跟楊旭將蔣云依藏身在身后石塊處,幾人圍成一團往平臺邊上靠近,觀望著懸崖之下。
眼見云霧繚繞的山谷中隱隱傳來流水聲,原是旁邊的山脈頂上傾瀉而下的瀑布漸漸匯向山谷,礙于層層云霧不能教人一探究竟。
“不知幾位可有好主意過去”竹子林開了口。
“不如御劍而行,不過剎那”唐嬋輕松的握握手中劍。
“不可”我忙阻止。
“怎么你有更好的辦法,還是說你連御劍也不會”她不屑的撇撇嘴。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往涯邊走了走,望向谷底,此處仍舊被云霧遮擋,看不清楚底下情形,遂后看向天空,如今距離正午不過不到一刻鐘,我手指向那條瀑布。
“你們看,當午時的光照在瀑布之上,金光閃爍反射,那里是一道天然屏障,人會浮起飄在半空,到時只要我們跳下去,就能看到一根懸掛兩山之間的繩索,沿著繩索便會來到第三關(guān),但這里法器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見他們無人回答我的話,便不解的扭頭看向身后眾人。
“小心”我見一直灑脫,豪爽的男子,竹子林竟伸手推向我身后的唐嬋,我毫不猶豫將受驚的唐嬋推到地上,自己卻由于慣力,失了重心,身體如斷了線的紙鳶,朝涯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