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丫頭”老者笑容滿面,一副自得的樣子間接的承認了我方才的疑問。
他將我放穩(wěn)當,我急急的拽著老者的袖子“師尊,怎么今日不是師父來?”
“你個臭丫頭,就這般不待見師尊?你個沒良心的,老夫真是白疼你一場?!崩险咄葱募彩椎奈孀⌒乜?,眉目間卻是笑意盈盈,卻突然靠近我耳邊“臭丫頭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我指著他腰間的葫蘆,不愿多言,卻暗自撫了撫滿是雞皮疙瘩的雙臂。
“師父他……?”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不待我說完,一眾弟子圍了過來,面容間滿是關切。
“師父,我怎么聽見你方才喚師祖一會師父,一會兒師尊?”三年撓撓頭,一臉的疑惑。
“我.....”正想怎么敷衍過去。
“師父,這可是你的東西?”一得手里攥著一塊紫色的玉佩向我走來。
我倏然摸向頸間,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條淺淺的傷口留著絲絲血跡,我匆忙忙接過,查看一番并無破綻,緊揪著的心才算放下。“多謝一得,這是對我特別重要的東西?!蔽覍⒂衽宸胖脩阎信牧伺男目?,才算安心。
卻不知一雙陰鶩的眼睛竟盯著這一切。
眾人身后突然,自地面?zhèn)鞒鲆宦曁貏e響的聲音,少年們紛紛朝后看去,緩緩讓出一條道。
“大師兄”素來傅思明最是照顧平章,如今平章看著男子跪在地上,最是心疼。
“思明,這是做什么,快快起來?!蔽疑锨跋肴v扶男子起身,礙于自己特殊的原因,只是輕輕的虛撫男子的白色道袍。
“是思明一時失手,不敢求師父諒解?!?p> “是我主動要求思明切磋劍術,受傷也并非你有心而為之,更何況,我又傷的不重,思明無需介懷。”可是男子始終不肯起身。
我一時沒了注意,求助的看向灰袍老者。
老者對著男子點點頭,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須“倒是一個好娃娃,孺子可教,趕緊起來吧,老夫的時間不多,丹爐里還煉著丹呢。”
“是思明考慮不周,師祖贖罪”男子行了禮,這才起了身。
師祖收起了平日里的不著調(diào),此刻端著無比嚴肅的神情。
“劍術有多深的造詣,皆跟你們的靈力有關,今日我將本門非高尊長老,不外傳之秘,無上心法玄虛心經(jīng)傳于你們”師尊將無數(shù)金色光點攝入在場弟子的神識海中。
反觀除了傅思明和一得,還有傻乎乎的三年除外,其他弟子皆是一副暈暈乎乎得模樣像極了酒醉。
“此心法當真玄妙”平章最先清醒過來,贊嘆不止。
太清師尊一甩袖袍,眾弟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這劍法便是青磚綠瓦,而這心法便猶如蓋塔的基石,只有基石夠穩(wěn),這塔便蓋的越高”太清師尊在眾人面前緩緩踱步。
“爾等盤膝靜坐,照老夫的話,吐納,運氣,將周身靈氣緩緩納入丹田內(nèi),此為筑基。”
眾人依言打坐,我緩緩閉上眼睛,耳邊聽著太清師傅道“大道,在太極之上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而不為久;長于上古而不為老。
易有太極,始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極謂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p> 猶記得幾日前,有一白衣傾城的男子也是如此這般,緩緩握住我的手,在紙上洋洋灑灑,似乎如今也還能感受到男子掌心的溫暖。
忽然真氣有滯,額間汗流不止,一時呼吸困難“醒來”老者大喝一聲,一股柔和之力將我滯留的真氣疏通,呼吸頓時順暢了不少,我緩緩睜開眼睛。
“臭丫頭不要命了,修習心法還竟敢分心跑神,真是氣死老夫了,若不是今日老夫在場,你怕是要真氣逆流,七竅流血而亡”太清師尊防似還是沒消氣,重重的揮了揮道袖。
“師尊,徒兒又錯了,對不起!”我一臉難為情,盡管無人知道我心中所想為哪般,可是我莫名的心虛了。
“師祖要怪就怪思明,若不是方才思明誤傷了師父,致使師父受了傷,如今也不會差點走火入魔。”傅思明上前一步對著老者祈求著。
“不怪思明,是徒兒自己沒有集中精力,徒兒下次不敢了?!蔽矣懞玫睦吨鴰熥鸬男渑邸?p> “唉,罷了,你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害得師尊為你擔心一場?!彼p輕敲了敲我的額頭。
“好了今日便到此,我明日這個時辰再來”他從葫蘆里倒出幾顆藥丸遞給我。
“此乃玄清丹,能祝你修行事半功倍,每日一顆,我過兩日再煉些再給你送來?!崩险哒Z音未落,便早已化作一道流光往太清院而去。
“玄清丹?”傅思明喃喃著,癟起了了眉頭看向我手中的丹藥。
“思明知道這種藥?”我疑惑的看向男子。
男子緩緩搖了搖頭“不曾。”
靜宜的時光總是過去很快,夜深了,眾弟子做完了晚膳,各個都吃過,便去了屋子休息,而我也洗去一身疲倦,沉沉睡去。
靜宜的夜里,一道流光飛進清夢院,穿過未關的紙窗,輕輕落在床前,光芒消逝,憑空現(xiàn)出一道白衣男子,那男子有著絕世的容顏,好似一道清冽的光芒,圣潔又耀眼。
只見男子輕輕坐于床邊,將女子露在被子外的手輕輕握起,置于被中,過了好久,男子都是一瞬不順的盯著女子,想起今日女子說的話,男子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來,那般無奈。
男子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點透明液體,輕輕擦上女子受傷的臉頰,熟睡中的人鱉了鱉眉,男子忙把手拿開。
忍不住又將手輕輕撫上女子的臉頰,輕輕劃過女子眉眼,眼里是化不開的柔情。就這樣一坐便是一夜,天將亮,男子又化作一道流光而去,不留一絲痕跡,唯有緊閉的紙窗昭示著有人來過。
翌日清早,我摸著床頭的道袍,胡亂穿了起來,打著哈欠,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啊,師父,你起了?”手背掩去哈欠連天的嘴,瞇著眼睛,滿是眼淚的眼睛恍惚看見廳中的背影,我習慣性的打著招呼。
“啊……”男子回過頭,驚慌的大叫,這一叫,我睡意全無,待看清眼前的人,我也大叫著轉過身去,那少年露著背,有什么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三年,你怎的不穿衣服”我無語的跺跺腳。
“師,師父,徒兒忘了師父在此了?!鄙倌瓯鸬琅刍琶ε苓M左邊的屋子,不一會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話語間卻還是有些結結巴巴“師父早??!”
我干笑兩聲,看著眼前滿臉紅霞的少年“早啊,少年,你師兄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