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你們可以自己去找?!逼さ碌恼Z氣分外冰冷,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不,他就在這里?!卑缀远ǖ恼f,皮德抬起頭,看向白海,“你憑什么說他就在這里?”
“這是他家?!?p> 白海的邏輯很簡單,這是他家,他應(yīng)該在這里。不過,就算是家,一個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
可就是這么一個不算邏輯的邏輯,將皮德給問住了。
“你們很聰明,居然可以走到這一步,讓我很意外?!逼さ侣龔膿u椅上站起來,冷酷的說:“不過,你們就到此為止吧?!?p> “你不是癱瘓了嗎?”曾如煙激動的喊道。
“癱瘓的人會一個人坐在搖椅上?他根本就是裝的?!卑缀2恍嫉恼f。
“沒錯,我是裝的,可是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裝嗎?”
皮德的話讓白海的笑容消失,他只是一個老頭就算不裝癱瘓也沒人會懷疑他,反倒是裝癱瘓容易被人懷疑。
“因為你只有兩條腿?!辩娖降恼f。
這一次,連白海都不明白了。人類都有兩條腿,這算什么理由。
“你們還記得我們看到的尸冥是什么樣子嗎?”鐘平反問道。
白海立刻理解鐘平的意思,“你是說,他其實有腿,只是給了別人?”
“蛇的尾巴也算腿。他和村長是同一個人,所以必須有一個人是癱瘓的?!辩娖娇隙ǖ恼f:“你能走了,那么村長就不能走了?!?p> “沒錯。只要你們找到村長就可以離開,不過你們別想找到他?!?p> 皮德的身體發(fā)生變化,巨大的蛇尾上閃爍著黑光,一頭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滲人。
嗡嗡嗡。
所有眼睛睜開,朝著四面八方看去。
“果然是故意的?!?p> 鐘平就知道尸冥不可能故意暴露弱點,現(xiàn)在看來,他根本就是在故意隱藏,好給他們致命一擊。只是,鐘平等人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你們都要死。”
皮德變成的尸冥發(fā)出瘆人的聲音,如同磨著牙說出來似的。
“鐘平,我纏住他,你去找村長?!?p> 白海不想承認(rèn),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鐘平比他聰明。有他去找,活下來的可能性更大。至于曾如煙,直接被他忽略了。
鐘平?jīng)]有推讓,白海既然這么說了,他肯定有辦法可以活下來。
“別想逃。”
皮德抓向鐘平,在他看來,鐘平的威脅最大,要盡快殺死。
鐘平的身體如同彈簧一樣,避開爪子,沖向后面的二層樓。
“還有五分鐘,我就不信你們可以找到?!?p> 皮德不再去管鐘平,對妄言攔住他的白海展開追殺。
曾如煙早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她想不明白,皮德這么可怕,為什么鐘平和白海一點都不害怕。
幸虧皮德不在意她,不然她第一時間就死了。
進(jìn)去樓中的鐘平?jīng)]有繼續(xù)尋找,而是仔細(xì)思考皮德會將村長藏在哪里。
屋子里是不可能了,豬圈下面的地窖?樓下的密室?
還是說,在厚厚的后墻中?
鐘平不再遲疑,直奔后院,地窖下面沒有。他又進(jìn)入密室,那只蟲神還在那里趴著,地上有一些碎肉,但沒有村長的蹤影。
村長是尸冥的障眼法,如果村長死了,一切的幻境就會消失。這不代表他們會出去,而是所有人都會死,被破碎的幻境撕碎。不過,尸冥不能殺村長,不然它早就那么做了。
生存系統(tǒng)在限制尸冥的行為,那也就是說,生存系統(tǒng)永遠(yuǎn)會給他們留下一線生機(jī)。
排除兩個懷疑項目以后,鐘平開始對墻壁進(jìn)行搜索。沒有機(jī)關(guān),沒有暗門,就是非常普通的墻壁,只是有一些厚重。
到底在哪?
外面的響動越來越大,就算白海厲害非常,鐘平也不認(rèn)為他可以堅持多久。
就在鐘平一籌莫展的時候,周圍的景物一變,他回到了臨山小區(qū)8號樓的工作間。
“難道是白海找到了村長?”
鐘平坐到椅子上,仔細(xì)回憶,他發(fā)現(xiàn)他忽略了一個地方,那就是院子里的那棵樹。
皮德真的敢利用燈下黑原理,將村長藏在樹后嗎?
鐘平?jīng)Q定明天下班后去找白海問個清楚。
在現(xiàn)實世界里,時間只過去幾秒鐘,但鐘平卻足足跑了三天,渾身酸痛,饑寒交迫,沒一會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下班后,鐘平再次見到郭勇的老婆。
“郭先生的病怎么樣?”鐘平問道,郭勇老婆高興的說:“好多了,李木就可以出院了?!?p> 鐘平離開臨山小區(qū),來到曲市師范大學(xué)。
他記得,白海是一個大一新生。
剛剛開學(xué)幾個月,認(rèn)識白海的人應(yīng)該不多,不過鐘平卻知道有一個人肯定知道白海在哪。
“你是白海的朋友?”負(fù)責(zé)招生的老師不相信的看著鐘平。
“我們認(rèn)識兩年多了?!辩娖綌[出一個自認(rèn)為很真誠的笑容。
“白海是機(jī)械院的,這是我們學(xué)校新開的專業(yè),你可以去那邊問問。”
鐘平謝過之后來到機(jī)械院,找到一名老師打聽。
幾道周轉(zhuǎn)之下,鐘平終于見到白海的輔導(dǎo)員。
“白海前幾天搬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哪里。不過今天上午有一節(jié)我的課,我想他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陛o導(dǎo)員不確定的說。
“你有白海的電話嗎?”鐘平問道,輔導(dǎo)員搖了搖頭,“白海當(dāng)時留的是家里的電話,他好像沒有手機(jī)?!?p> 鐘平?jīng)]要白海家里的電話,在確定白海的情況前,他不想打亂他的私生活。
九點半,輔導(dǎo)員去上課了,鐘平跟著來到教室。
“白海呢?”輔導(dǎo)員問班長,班長是一個長相頗為不錯的女生,聽到老師詢問,她看向白海的室友。一個胖乎乎的男生不情愿的站起來,說:“他搬出去了,我們也聯(lián)系不上他。”
“你們告訴他李木有我的課沒有?”
輔導(dǎo)員生氣的問。
“他有課程表?!迸帜猩f。
鐘平深吸一口氣,悄悄地走出教室。
明知道今天有課還不來,難道他已經(jīng)死了?
如果是這樣,那么找到村長的人就是曾如煙,可她遠(yuǎn)在魔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