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讓妘青黛上桌一起用膳,妘青黛本來還有些猶豫,生怕自己吃了后楚衡就吃不飽了。
楚衡見她猶豫不決的模樣,指著桌上的早膳:“我叫了兩份,夠吃?!?p> 妘青黛不好再推辭,上桌和楚衡一同用膳。
吃飯期間,楚衡一言不發(fā),妘青黛也只好閉口不言。能聽見的就是筷子和碗的碰撞聲,還有口腔咀嚼食物的聲音。
……
“手上的傷自己處理過了嗎?”楚衡的目光落在了妘青黛的手上。
妘青黛瞥了眼手,發(fā)現楚衡的發(fā)帶還綁在上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妘青黛趕忙從兜里拿出了條新的發(fā)帶,遞到楚衡面前。
“我看你的發(fā)帶被我的血弄臟了,心想那也不能用了,只好還你條新的?!?p> 楚衡眸子一動,看向了妘青黛手上的那條新發(fā)帶,發(fā)帶是白色的,只不過發(fā)帶尾部繡了只狗。
看到那只繡狗圖案時,楚衡忍不住笑出了聲。因為那圖案是楚衡在腦中不斷排除篩選才斷定出來是狗的。
妘青黛猜想楚衡一定是笑自己繡的圖案,丑是丑了點,但確實是一針一線一人一夜繡出來的。
妘青黛害羞得想要將發(fā)帶收起,哪知楚衡快速的從她手里奪了過來:“這是還我的?!?p> 楚衡拿過發(fā)帶,直接在妘青黛面前把發(fā)帶系上。
還別說,白色發(fā)帶加上丑不拉幾的狗狗圖案,讓雅正清冷的楚衡看起來多了幾分呆萌。
“對了,怎么沒見那只大狗呀?”妘青黛環(huán)顧四周。
“拴在后院?!背饷榱艘谎蹔u青黛。
那只狗今天一大早就被他拴起來了。
“那華鳶的事你打算怎么辦?都過去十幾天了,總不能一直這么拖著吧。”妘青黛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剩飯。
楚衡眉頭微蹙,柯華鳶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楚衡現在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實在不行我親自出山去找?!?p> “那我陪你去。”妘青黛說完才后知后覺自己說得太快了。
楚衡搖搖頭:“你就不必了,長生殿還有些事,我想讓你替我去處理一下?!?p> 長生殿?妘青黛記得聽別人提起過,之前攪得靈修世界天翻地覆的大魔頭沈清就是長生殿的弟子。但妘青黛并不知道同他們一路走來的沈卿就是沈清,就是她口中的大魔頭。
“我?我能做些什么?”妘青黛不可置信的望著楚衡。
楚衡不急不躁的扯著花壇里的雜草:“你去接替殿主的位置?!?p> 妘青黛突然嚇得不輕,手里的碗都沒拿穩(wěn),咣當一聲碎在了她腳下。
她趕忙彎腰去處理:“什么?殿主?”
楚衡依舊不慌不忙的干著自己手里的活:“長生殿之前是沈子夜的住地,現在那里也是最亂的地方。我一直沒定下長生殿的殿主,因為沒人能壓得住?!?p> “那為什么是我?”妘青黛疑惑不解。
她明明只是個初出茅廬的丫頭,在別人眼里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雛鷹。楚衡這么一弄怕得弄得人人不服。妘青黛都感覺楚衡是把自己往火堆里推。
“第一,你靈力現在可以和大多數長老匹敵,甚至高于他們。第二,你需要歷練,靈力高沒用,得讓人服你才行。第三,我只信得過你?!背馓ы粗鴬u青黛。
妘青黛剛想反駁,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她最清楚楚衡現在是用人之際,而七殿早已大不如前,之前的長老殿主寥寥無幾。別說靈力高低了,那些被楚衡任命為殿主的人大都是因為是老人,算德高望重而已。
“可我是女的,從古至今七殿無女做主上的道理?!眾u青黛怯懦了,她怕自己惹眾怒,壞了規(guī)矩。
楚衡不屑一顧的嘲笑著,他以前覺得規(guī)矩就是天條,必須服從。但今非昔比,妘青黛讓他看見了女子的魄力,眾生平等。
“我說可以就可以?!背庋劾锏膱远ㄗ寠u青黛覺得不可思議。
……
一大早妘青黛告別楚衡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往生殿出發(fā)前往長生殿。
她其實挺害怕的,她怕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怕別人竊竊私語的議論紛紛……但她更怕楚衡失望。
長生殿的修士們聽說了玉衡長老給他們任命了新的殿主,大家都在討論是誰?,F在在長生殿眾修士眼里除了楚衡可以任這個殿主之位,其他人怕都是來鬧笑話的。
現在的長生殿就只有兩位長老,但年紀都太大了,想管理好長生殿只是有心無力。四年前的長生殿殿主青馮也不是個什么善類,再加上長生殿的人跟了沈清一段日子,心性什么的自然變了不少。
次日,妘青黛終于到了長生殿,楚衡只是讓仆寂跟著她,他想讓仆寂長老輔助妘青黛管理長生殿,還七殿一個欣榮盛況。
妘青黛進了長生殿的大門,前來迎接的修士看見一旁的仆寂長老,都不屑一顧的行了個不規(guī)范的禮。
“我還以為是玉衡長老呢。”
“是啊,原來是仆寂這老頭啊?!?p> “他做什么殿主嘛,倒不如和咱們那兩個黃土埋半截的長老曬曬太陽什么的?!?p> “哈哈哈哈”
……
妘青黛有想過長生殿很糟糕,但沒有想過糟糕到這種地步。連禮義廉恥都丟掉了。
“我是殿主,仆寂長老不是?!眾u青黛眼里露出憎惡的目光。
本來吵吵鬧鬧的修士們瞬間安靜,不可思議的看著比他們年紀還小的妘青黛。而且還是個女流之輩。
“你是殿主?”一個修士上前,輕蔑的聲音再明顯不過。
“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
……
一堆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肚子,臉都笑紅了。
妘青黛也跟著他們笑,他們見妘青黛也笑,便都停了聲音,詫異的看著他們面前這個容貌出眾但又癲狂的新殿主。
“笑?你們笑什么?有什么資格笑?!眾u青黛突然加大聲音,旁邊的仆寂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徒弟。
“那你又憑什么做殿主?”一個修士不服氣的質問著。
“憑什么?就憑你們苦練畫符篆時我已經可以臨空做符,就憑你們修煉專研十幾年的術法道術我只用了幾十天,就憑你們嘲笑諷刺我是女流之輩,而我偏偏成了你們的掌權人。”妘青黛盛氣凌人,不怒自威。
妘青黛走近剛才質疑她那個修士面前,直勾勾的盯著他:“憑什么不是你而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