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沐陰辰,坐在了自己的宗主位子之上,眼眸之中非常的平靜,大殿之中的氣氛沉悶到了極點(diǎn),眼眸之中似乎蘊(yùn)含著一種平靜,只是那一種平靜之下是怎樣的滔天怒火,沒有人知道,反正這個時候站在大殿之中的弟子都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有一絲多余的動作,沐陰辰平靜的凝視著大殿之中被白布包裹著的尸體,這是自己的兒子沐風(fēng)的尸體。
“魔宗,我要你們血債血償?!便尻幊揭荒橁幒恼f道,雖說是盛夏之際,但是在大殿之中吹起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fēng),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沐陰辰認(rèn)為是魔宗的人動的手,李輕狂自然也不是自己去認(rèn),因?yàn)樽约旱奈涔σ獨(dú)尻幊竭€有一定的難度,畢竟沐陰辰可是極其厲害的高手,魔宗長老之中能夠打敗沐陰辰的恐怕也沒有幾個,至少息影是做不到的,李輕狂不會認(rèn)為自己打敗了一個息影,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沐風(fēng)死了?”天離劍宗大殿之中,一位弟子恭敬的說道,鐘離望著那一個弟子,顯得有些詫異,不過宗主之位之上的蘇小小倒是浮現(xiàn)出一抹不可察覺的微笑,因?yàn)樗滥鞘抢钶p狂動手了,沐風(fēng)想要活下來很難,畢竟是一個堪比宗師的強(qiáng)者出手了,沐風(fēng)也算是死得不冤了,能夠死在一個最年輕的宗師人物之上,也是死得其所,想想蘇小小還覺得便宜了這一個沐風(fēng),他本就該死在六年前的縹緲劍宗之上,讓他活了這么多年,也是非常的失敗了。
“不僅僅是沐風(fēng),飛燕劍宗的夢蝶也死了?!钡茏永^續(xù)說道。
“飛燕劍宗的人也死了?”這一下蘇小小的眼眸之中浮現(xiàn)出了一絲詫異,飛燕劍宗的人絕對不是李輕狂殺的,只有一種可能,魔宗出手了。
“是的,燕宗主已經(jīng)知道是傲飛出手的,燕宗主下了江湖追殺令,懸賞十萬兩要傲飛的命。”弟子非常恭敬的說道。
“十萬兩,好大的手筆,對了父親,師弟怎么不在山上了。”蘇婉茹顯得非常成熟了許多,舉手投足之間多了一些大家閨秀的拘束,似乎少了一些年輕時候的那種灑脫,似乎整個人都變得規(guī)矩了起來。
“他下山了?!碧K小小平靜的說道。
“師弟下山了,他已經(jīng)六年不曾下山了,現(xiàn)在多事之秋,魔宗活躍,連傲飛都出現(xiàn)了,師弟怕是有危險吧?”鐘離擔(dān)憂的說道。
“這你不用擔(dān)憂,你師弟的武功,就算是遇見了傲飛也不怕?!碧K小小淡淡的說道。
“師父,你是說師弟的武功已經(jīng)......?!辩婋x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站在身邊的蘇婉茹也是一臉的震驚,蘇小小沒有說話,但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點(diǎn)頭的意思他們明白了,所以他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dāng)日李輕狂回到了宗門,發(fā)誓如果不到宗師就不下山,本以為那只是一種氣話,可是六年來,小師弟不僅不曾下山,甚至連那一個院子都不怎么踏出,整個人變得孤僻了許多,也許是陰山劍宗的沐風(fēng)讓他失望了,也許是心中的孤憤,猶如是一道囚籠,將他捆在了這個山上,但是他卻住在了這個囚籠之中,因?yàn)檫@是自己的心,心是囚籠,身在何處都是樊籠,所以何必在乎自己身在何處,這是小師弟曾經(jīng)對著他說過的話,他說過自己有天能夠下山,就說明自己已經(jīng)突破了樊籠,而且也是一位宗師了,現(xiàn)在想來小師弟果然是讓人覺得恐怖的天才,整個大殿似乎顯得有些沉悶,因?yàn)殓婋x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師弟下山了,他為了什么下山,就是突破心中的樊籠,那么沐風(fēng)不是死在魔宗的手中,而是死在了小師弟的手中,望著蘇小小的眼神,這是絕對有可能的,如果讓沐陰辰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死在了天離劍宗弟子的手中,恐怕會引發(fā)兩派大戰(zhàn)。
寒山,山脈蜿蜒流轉(zhuǎn),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碧綠翠峰,曾經(jīng)竟然是一個萬人冢,仿佛那些參天大樹,是吸收了腐朽的枯骨長到了這樣的地步,走在了寒山的樹林之中,隱隱透著一種陰森的寒冷,雖是盛夏之際,但是這一種寒冷確實(shí)直襲人們的內(nèi)心,敢在這里走的人都是魔鬼一般的人物,對于世間的人來說就是如此,如果不是達(dá)到了無奈的地步,他們也不想住在這樣是山上,參天大樹的根部之上,翻開了泥土,似乎彌漫著一股陰寒的氣息,但是這樣的詭異陰森的森林之中,還有一些隱秘的桃源之地,碧湖處在了山峰之中,微微泛著白色的粼波,猶如萬千魚兒在水中不停的翻動著白肚一般,只是它們似乎排列整齊,動作整齊如一,而碧湖中央矗立著一座小小的涼亭,涼亭似乎是漂浮在碧湖之中的小舟,但是細(xì)細(xì)一看,在這些微波粼粼的緩緩?fù)苿又?,小亭依舊不曾移動半分,細(xì)細(xì)一看,涼亭的地下是一個漆黑的巖石,小亭就像是鑲嵌在了巖石之上,當(dāng)然最引人注目不是小亭,而是湖中踏足而立的一道人影,白色的長發(fā)被微微的輕風(fēng)吹拂著,在空氣之中緩緩搖動著,眉宇之中似乎多了一層威嚴(yán),臉上雖熱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一些褶皺,可是這個人的身體卻給人一種巍然不動的感覺,猶如擎天巨柱,屹立在了那里一般,光是一個身影便能如此偉岸,普天之下誰人可及。
風(fēng),徐徐吹來,白凈的手猶如波浪一般,緩緩搖動著,腳步在湖面之上緩緩踏開,形成了一個弓步姿態(tài),手中的搖動還是沒有停止,身上似乎一股氣流緩緩蔓延而出,腳下一陣陣?yán)嘶な幎?,一滴滴水滴隨著他搖動的手掌輕輕跳動著,隨后速度迅速提升了許多,手中在胸前旋轉(zhuǎn),最終被他推出,整個動作只是在了眨眼之間,嘭,背后之上掀起了一道十幾丈高的水幕,隨后水幕化作了漫天水滴,朝著湖邊的樹林落下,遠(yuǎn)處的樹林似乎是下起了一陣大雨,只是雨滴落下的時候,樹葉被雨滴洞穿,連同樹枝都被雨滴洞穿,樹林之中還有許多飛鳥,都被雨滴洞穿,雨滴似乎是天下間最恐怖的東西,落下的地方都被洞穿一些,滴在了地上,連同地上都洞穿了一個小孔,尤其是堅(jiān)硬的巖石之上,也是洞穿了一個小孔,隨后此人身后的水幕緩緩落下,腳步站立而定,雙掌被他緩緩收回,天空之中的落下的雨滴也消失而去,只是遠(yuǎn)處的樹林之中,站在了下面一看樹葉,顯得有些千瘡百孔,地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落著許多小鳥的尸體,這樣的武功可謂是駭人聽聞。
“恭喜爹爹的武功,達(dá)到了武道通神的地步?!币魂嚺九镜恼坡曧懫?,只見遠(yuǎn)處的岸邊,一道紅色的身影浮現(xiàn),赫然就是蕭嫣紅,而站在了湖面之上的男子,也浮現(xiàn)出了一絲慈祥的笑容,緩緩朝著她踏步而去,每一步踏在湖面之上,腳下浮現(xiàn)出一道波紋,將那些微波粼粼的小小波浪清洗了一般,湖面變得平靜不已,顯得異常詭異,仿佛每走一步,就是走在了鏡面之上一般,而腳下掀起了陣陣波紋,此等人物,可謂是神人也。
“武道通神,也不過是一種稱謂罷了。”緩緩走到了蕭嫣紅的面前,一臉平靜的說道,這個人就是江湖之中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魔宗宗主蕭玄空,一身黑色的錦服有種飄然欲仙之感,雖然微笑著,但是眼眸之中有些惆悵之感。
“爹爹,這世間能夠達(dá)到了武道通神的恐怕只有你一個人了,就算是當(dāng)年創(chuàng)立大唐帝國的李天成,也不過是武道通神的實(shí)力而已?!笔掓碳t笑著說道。
“我不過是一介江湖草莽,怎么能夠跟李天成那種人物相比,如今連一個立腳之地都爭取不到,武道通神又能如何?!笔捫兆猿暗男α艘幌拢瑥幕哪凶叱鰜磉@么久,可是依舊沒有在中原取得立足之地,荒漠已經(jīng)沙化非常嚴(yán)重,能夠在里面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少了,可是荒漠之中還有很多他們的親人,生存在了那種昏暗的天地之中,每一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他們的目的只是想活下去,可是活下去有時候也是很難的,為了這一個目的他拼命的練武,可是武功到了他這種境界又能如何,還是沒能扭轉(zhuǎn)魔宗的頹勢。
“七宗跟我們的交手是越來越多了,很多弟子都死了,我們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不可能化解了,只因?yàn)槲覀儾挥脛?,就真的局勢不容嗎?”蕭嫣紅嘆氣的說道。
“中原,劍就是主宰,對于他們來說,劍是一種文化信仰,而對于我們來說,劍只不過是一件冷冰冰的殺人武器罷了?!笔捫掌届o的說道。
“為何世人都是如此愚昧?!笔掓碳t嘆氣的說道。
“不是世人都如此愚昧,而是他們覺得自己的信仰無比高尚罷了。”蕭玄空緩緩轉(zhuǎn)身,一臉嘆息的望著遠(yuǎn)處的青山說道,隨即一臉無奈的搖頭嘆息,有些東西一旦深入骨髓,想要洗脫那一種執(zhí)念,絕對不是武力能夠化解的。
小鎮(zhèn),已經(jīng)荒涼了很久,茅屋之上都長滿了荒草,烈日炎炎之下,小鎮(zhèn)卻是格外的安靜,連一絲風(fēng)聲都不曾有過,看著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的小鎮(zhèn),卻傳來了一些血腥之氣,可是這里如此荒涼,怎么會有人,但是偏偏這里卻有人,而且是一些劍宗弟子,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背負(fù)著一柄看似非常沉重的大劍,一身黑色的長袍整齊如一,赫然就是狂劍宗的弟子,每一個弟子的眼眸之中都浮現(xiàn)出了一股冷肅之氣,人數(shù)達(dá)到了十幾個之多,而且有些人的手中緊握著漆黑沉重的黑劍,地上已經(jīng)躺著一些尸體,這里的人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不過已經(jīng)死在了他們的劍下,這里的人不會武功,可是依舊死在了他們的劍下,有些人手中拿著一些農(nóng)具,緊緊的握著,似乎是要與來人拼命,但是卻都被人殺死了,狂劍宗的弟子都有些奇怪的看著地上的尸體,能夠狠下心來殺這樣的人,顯然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就在所有的狂劍宗弟子不停的找尋著兇手蹤跡的時候,一道簌簌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咻咻咻咻,一陣陣的破空之聲響了起來,就在狂劍宗的弟子的身邊,灰塵彌漫的那些角落之中,有一些黑衣人已經(jīng)竄了出來,劃過了每一個人的喉嚨,這些黑衣人似乎就是在等待著狂劍宗的弟子踏入了這里一般,十幾個狂劍宗的弟子竟然只有一個人躲過了突襲,只是他的胸口也劃過了一道口子,只見黑衣人手持的長劍薄如蟬翼,一股鮮血從劍鋒之上緩緩流了下來,而黑衣人的眼眸猶如一條猛獸一般,緊緊的盯著狂劍宗的弟子。
“陰蛇出籠,陰山劍宗的劍法,你們是陰山劍宗的人,為什么埋伏襲殺我們?”狂劍宗的弟子一臉駭然的說道。
“哈哈,想要知道就去黃泉路上問閻王吧?!焙谝氯搜垌懈‖F(xiàn)出了一股輕蔑之色,非常不屑的說道。
“我知道了,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你們假扮魔宗殺人,引動各宗弟子下山,從而擊殺他們,你們陰山劍宗是要挑起魔宗跟七宗的戰(zhàn)爭。”弟子猛然大喝道。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黑衣人桀桀一笑,隨后手中的軟劍一抖,猶如毒蛇一般刺出,狂劍宗的弟子想要出劍阻擋,只可惜那一柄軟劍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刺穿了那一個人的喉嚨,劍尖的轉(zhuǎn)向讓那個人顯得非常的措手不及,只是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劍已經(jīng)刺入了他的喉嚨,當(dāng)最后一個狂劍宗的弟子倒了下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狂劍宗的弟子都倒在了尸體之中,黑衣人緩緩取下了黑色的面巾,露出了一張陰鷙的面容,此人名為泓都,是一位陰山劍宗的長老,與沐陰辰乃是同門師兄弟,當(dāng)年諸葛長青殺上陰山,與沐陰辰聯(lián)手的人就是這個人,他的實(shí)力已經(jīng)隱隱能夠跟宗師抗衡,在江湖高手之中也是頂尖的那種人物了,他悠然的松了一口氣。
“陰山劍宗一定會成為第一宗門,獨(dú)霸天下的。”泓都一臉欣慰的說道,眼眸之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臉,可是笑臉沒有持續(xù)多久,咔咔,咔咔,咔咔,聲音有些奇異,但是卻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黑衣人的耳中,仿佛是一個人的關(guān)節(jié)在不停的響動,不過這個關(guān)節(jié)響動顯得有些響了,誰的關(guān)節(jié)能夠有這樣響亮的聲音,靴子緩緩的踏在了大地之上,腳底之上沾染了一些這里的泥土,他的靴子是皮質(zhì)的,黑色皮革一般的靴子極其的名貴,只是盛夏之時沒有人會愿意穿這種密不透風(fēng)的靴子,而衣服也是皮質(zhì)的,只有背后的一件披風(fēng)是布料,最顯眼的莫過于是手中的鐵手套,他的鐵手套不停的來回握著拳,而咔咔的聲響就是從他的鐵手指之間傳了出來,所以顯得非常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