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
直播間門口，唐糖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唇邊的幸災樂禍的笑意想忽視都難。
聞芷繞過她——
“聞芷！”
身后傳來囂張的呼喝，聞芷腳步停頓。
那聲音繼續(xù)道：“做人不要囂張的太早，不然就會遭報應。”
“現(xiàn)在，報應來咯~”
唐糖上前幾步，附耳在聞芷耳邊，“你開心嗎？”
聞芷無聲勾唇，邁步向前。
九點整。
聞芷打開直播鏡頭，“大家好，我是聞芷，很高興認識你們?！?p> 話還沒說完，彈幕瘋狂刷出！
聞芷愣了一秒。
滿屏不堪入目的臟話，難以想象一根網(wǎng)線到底連接了多少人的極端惡意。
粉絲們的問好、尖叫、以及她們想要向她表達的激動心情，通通淹沒在不堪入目的臟話之下。
以柳瑩穎為代表的真愛粉看到聞芷愣住的表情，一邊流淚一邊刷彈幕。
【我小孩今年才16歲，網(wǎng)絡(luò)暴力的人還有沒有心？】
【姐妹們努力刷彈幕，一定不能讓崽崽看到這些污言穢語?！?p> 【崽沒公司沒后臺，姐妹們努力刷彈幕，紙團一起保護阿芷！】
幾秒鐘后，更多的聞芷粉絲涌入直播間，在她們的不懈努力之下，彈幕看上去好了許多，但時不時還有極其刻毒的言論冒出來。
聞芷淺淺一笑。
“我從followPD那里聽到我被全網(wǎng)黑的消息，沒想到連這里都淪陷了。”
粉絲：【崽一定是對我們失望了（大哭），崽你再等我們幾分鐘，我們保證不讓你看見那些臟東西！】
捕捉到這條彈幕，聞芷笑著訓斥，“沒你們的事，別什么責任都往身上攬?！?p> 隨后，淺瞇著眸，深邃墨色中浮現(xiàn)極其淺薄的涼意。
“我看看……問候我父母的、問候我五代以內(nèi)沒出五服的各種親戚的、還有直接對我本人進行人身攻擊的……”
“瞧瞧這些骯臟的言論?！?p> 聞芷勾唇，眼底的冰涼化作極深極濃的笑意，如同一記重錘，越過屏幕砸在每個人的身上！
恐懼、冷酷、如墜冰窟！
職黑敲鍵盤的手略微顫抖。
聞芷笑著，食指敲了敲桌面。
“九年義務(wù)教育，你們就學了這些東西？”
“……”
“是不是袁院士讓你們吃的太撐了？”
“……”
黑子們的手顫抖個不停。
正主竟然直接開噴？
是這個世界魔幻了？還是她們今天早上醒來的方式不對？
難道她們還在夢里？
正常流程，不應該是正主哭唧唧賣慘，她們帶節(jié)奏群嘲嗎？
這這這……
彈幕量極度銳減，聞芷冷哼一聲。
“第一，我沒有援交，當時來接我的車主都是我父母的朋友。”
“第二，我沒有整容，拍那張照片的時候狀態(tài)不好，不信的話……”
聞芷停下來，對著鏡頭找好角度。
接下來的時間，無論是黑粉還是粉絲，完成了有史以來第一次高度統(tǒng)一——
大張著嘴，呼吸急促，見了鬼一樣！
聞芷變了！
原先，聞芷畫了全妝，背后還有打光板和各式燈光，因此在鏡頭下的每一秒都能被截屏當手機壁紙！
饒是黑子也不得不承認，聞芷的顏值真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但是……現(xiàn)在……她只是略微頷首，明亮的黑眼珠逐漸暗淡，嘴角微微下撇……
就像換了個人！
怯懦、自卑、不情愿……除了齊劉海、嬰兒肥和黑框眼鏡，竟然和當初那張照片別無二致？
聞芷保持了一會兒這種狀態(tài)，給夠粉絲錄屏的時間，瞬間恢復原狀。
快的就像人格轉(zhuǎn)換……
粉絲連驚嘆的時間都不夠，目瞪口呆的繼續(xù)聽她說：
“關(guān)于我整沒整容的事，你們自由心證。”
“第三，我C位競選時沒有遲到，來這么晚并非我愿，我只是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做出了那樣的決定?！?p> “第四，還有人說我背后有金主？”
說到這里，聞芷被逗笑了，“如果我背后有金主，我一定會以the one組合C位的身份參加節(jié)目，而不是個人練習生聞芷?！?p> “……”
彈幕安靜如雞。
聞芷慵懶靠在椅背上，半垂著眼，“至于有人說我學歷不行？”
“我報名了明年高考，我們明年六月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