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祥斷了右臂,鮮血橫流,痛苦不堪,但此時他沒有時間去管自己的傷勢,他將渾身速度催動到極限,往玄清門趕去。他要將此處的重大消息趕緊稟報給陳憶月。
要說這趙吉祥也是倒霉,本來奉命前來靈石礦,卻正好撞在林三的槍口上,要不是他身上有一樁逃生秘法,恐怕當(dāng)場也要被程彌、趙破烈斬殺。
趙吉祥飛奔趕回玄清門,落地跌跌撞撞向陳憶月住處而去,他雖然用靈力封住斷臂傷勢,但趙破烈秘法十分強(qiáng)大,短暫時間內(nèi)不能被驅(qū)散,引動趙吉祥斷臂不停流血,鮮血滴滴答答撒了一路。
趙吉祥身體搖晃,到了陳憶月住處,在門前跪倒,大叫道:“大人,事情不好了!”
陳憶月在房中正謹(jǐn)慎盤算,聽到趙吉祥聲音,立馬開門出來,趙吉祥此時已經(jīng)疼痛難忍,趴在地上呻吟。
陳憶月大驚道:“趙吉祥,發(fā)生了什么事?怎會傷得如此嚴(yán)重!”
趙吉祥強(qiáng)忍著斷臂疼痛,將礦場中發(fā)生的血腥情景說出,道:“大人,那揚(yáng)滁二州的主人,曾經(jīng)的南洲無上天驕林三已經(jīng)歸來,此人窮兇極惡,恐怕要對我玄清門不利,望大人早做打算!”
趙吉祥說完這話,再也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陳憶月聞言,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他伸手凝起一團(tuán)靈力,將趙吉祥的傷勢穩(wěn)定住,又掏出三枚靈丹給趙吉祥服下,此時趙吉祥的氣色才好看一些。
陳憶月呼喚手下,將趙吉祥安置下去,此時回到房中,皺眉仔細(xì)思索如今局勢。
“這林三我是聽說過的,當(dāng)年和我玄清門七大弟子還有過一樁恩怨,此人不是好惹的!”
“但如今我正是我統(tǒng)領(lǐng)玄清門拓展勢力,積累力量的時候,玄清門上下以及南洲諸門都在看著我,我若是對著林三服軟,以后我將永遠(yuǎn)低人一等,哪里還能繼承玄清門道統(tǒng),哪里還能在南洲有一席之地?”
陳憶月想到這里,不禁咬了咬牙,惡狠狠道:“事到如今,我唯有和這林三強(qiáng)拼,即使不能擊敗他,但也要讓他付出鮮血代價,如此才能讓我威嚴(yán)不損!”
陳憶月此時是騎虎難下,他早知道林三的威名,想當(dāng)年名滿南洲,玄清門七大弟子連林三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如今從中洲歸來,片刻間便血洗礦場,其中恐怖力量,陳憶月聰明絕頂,如何能不知道!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若是戰(zhàn)還有一線機(jī)會,若是不戰(zhàn),便永無翻身之日!
陳憶月又思量道:“且如今我占據(jù)人言優(yōu)勢,他林三血洗我礦場修士,這事情說遍南洲也是我占理!林三無論再強(qiáng)大,總不能和南洲所有宗門為敵!此戰(zhàn)南洲宗門定將關(guān)注,他們絕不會任憑林三肆意妄為!”
陳憶月手指敲著桌子,又暗道:“另外,我親姐乃是水華宗陳憶情,我姐夫乃是水華宗程峰,他們都是水華宗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林三說到底還是水華宗弟子,此事水華宗也定會站在我這一邊!”
陳憶月逐漸從震驚中冷靜下來,越想越覺得此戰(zhàn)自己勝算更大!
最后,陳憶月突然冷笑道:“林三,枉你是南洲成名已久的天之驕子,沒想到不過是莽夫一個,此次你攻打我玄清門,卻是打錯了算盤,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憶月片刻間將其中厲害關(guān)系考慮清楚,十分高興,立即出門前去拜見玄清門掌門以及其他六大弟子,商量對敵之事。
另一邊,林三帶領(lǐng)手下修士,威勢如閃電,兇猛似烈火,帶著沖天殺氣,已經(jīng)趕到玄清門!
這玄清門立宗在一片山脈中,共有九峰二十八洞,門下弟子有一千多名,元嬰以上長老一百多名,也是一片人員鼎盛,靈力盎然的寶地。
此時日頭已經(jīng)沉入西山,天空中彌漫著黛藍(lán)的浮云,山峰間彌漫著青黑的霧氣,光線逐漸黯淡,玄清門中各處山峰宮殿剛剛點上燈火。
山門之前林立高大石闕,上面雕刻種種靈獸模樣,頂端用碧石金字,寫著“玄清門”三個大字。
林三等人懸浮在玄清門山門上空,凝望著玄清門一片祥和景象,林三道:“真是一片靈氣寶地,但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處寶地,竟然其中隱藏著無數(shù)狗娘養(yǎng)的雜種?”
程彌上前道:“林爺,我等如何行事?”
林三道:“此次我等毀宗滅門,便是要光明正大,意義在于重塑我揚(yáng)滁二州威名,最好要讓整個南洲都知道此等大事!”
接著對身后眾人喝道:“諸位退后,看我!”
林三抬手運起靈力,催動北冥鯤鵬紋,漆黑扶搖大鵬立即現(xiàn)身,渾身云羽遮天,縈繞恐怖扶搖之風(fēng),林三大手一揮,扶搖大鵬立即疾馳而去,向那山門上高大石闕撞去!
扶搖大鵬一撞之力,如同天傾一般,只見那寫著玄清門名頭的高大石闕猛地震動,然后“轟隆——一聲,破碎倒塌!
碎石漫天,那象征著玄清門名聲榮耀的碧石金字牌匾裂成兩半,砸落在地上!
在高大石闕倒塌之時,玄清門中各處傳來尖銳呼嘯聲:“嗚嗚嗚——“,這是玄清門修士的應(yīng)警之聲!
接著玄清門山間又響起連綿的鐘聲:“鐺鐺鐺——“這是玄清門發(fā)生大事才會響起的警鐘,乃是要召集玄清門所有修士御敵!
林三冷笑道:“諸位謹(jǐn)慎了,大戰(zhàn)即將要開始了!“
此時在玄清門最高的一處山峰中,莊嚴(yán)大殿上,一群人正在神色嚴(yán)肅。
一名長須高瘦老者坐在大殿最上面,此人是玄清門掌門,名叫楊漁樵。
下面落座七人,左邊第一人正是林三的熟人,玄清門七大弟子之首的趙清;右邊第一人正是陳憶月。
此時玄清門掌門以及七大弟子齊聚,陳憶月將林三血洗礦場之事說出,并擔(dān)心玄清門將有一場大戰(zhàn),眾人商議。
玄清門掌門年老謹(jǐn)慎,他是當(dāng)初親眼見證林三崛起,此時擔(dān)憂道:“那林三當(dāng)年便是南洲頂尖的天才,后來遠(yuǎn)走中洲沒有消息,怎么如今又歸來?此次他若是決心和我玄清門為敵,我等并不好辦。諸位有何意見?“
下面七大弟子意見并不同意,陳憶月是堅決要打,七大弟子中有三名也支持陳憶月。但老六孔溪道:“我等當(dāng)初和這林三打過交道,此人為人和善,若沒有天大的仇恨,絕不會和別人翻臉!這些年陳師兄做事恐怕有些不妥,才招來此禍端!且我玄清門相比五行華宗本就根基薄弱,若是和林三強(qiáng)拼,定然實力大損,我認(rèn)為此戰(zhàn)以和為好!“
陳憶月聞言,心頭立即涌起怒火,冷道:“孔師妹的意思是怪我了?哼!要不是我費心費力,我玄清門能在如此短暫時間實力大漲?要不是我,玄清門永遠(yuǎn)都是個二流宗門,永遠(yuǎn)被人瞧不起!我千辛萬苦,全都為的是玄清門昌盛,如今大戰(zhàn)在前,卻來埋怨我了!這算什么道理!“
孔溪絲毫不懼陳憶月,道:“我等修道之士,當(dāng)以清心寡欲,潛心修道為上,陳師兄欺壓修士,強(qiáng)取資源,惹得無數(shù)修士怨恨,這豈是修道之理?“
陳憶月更氣憤,直接站起來喝道:“孔師妹,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修道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資源為王!你若不去搶別人的資源,別人便要來搶你;你心底慈善,別人便要來欺壓你!孔師妹捫心自問,我主管玄清門事務(wù)這些年,我玄清門在南洲聲望是否大大提高,宗門內(nèi)修士的資源是否大大增多?我陳憶月為宗門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我問心無愧!“
孔溪立即冷笑道:“你是否問心無愧,只有你自己知道!“
陳憶月怒火朝天,直接開口罵道:“姓孔的,你不用陰陽怪氣,誰都知道你和那林三有些舊交情,但只怕人家瞧不上你這殘花!恐怕你一張熱臉連人家冷屁股都貼不上!”
孔溪聞言立即臉上通紅,她沒想到陳憶月竟然說出如此粗俗惡毒的話,只能憤怒喘氣,指著陳憶月:“你你你——”說不出話來!
這時掌門楊漁樵皺眉揮手道:“好了,都少說兩句!”
接著呵斥陳憶月道:“憶月太過無禮,孔溪乃是你同門師妹,你怎能口出如此惡言?還不道歉?
陳憶月處事圓滑,也意識到自己言語太過,立即拱手對孔溪道:“孔師妹,我乃是憂心宗門,言語有些不妥,還望師妹不要放在心上?!?p> 孔溪只是冷哼不語。
掌門楊漁樵道:“好了,我等今日乃是商議宗門大事,不得涉及個人恩怨?!?p> 接著道:“趙清,你進(jìn)門來一直沉默不語,關(guān)于此事,你如何看?”
趙清乃是玄清門七大弟子之首,雖然今年來陳憶月在玄清門中得勢,趙清在玄清門中地位仍然是無可替代的,就連陳憶月平日里見到趙清,也要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
此時趙清面色沉靜,即使剛才陳憶月和孔溪激烈爭辯,他的表情也沒有一點變化。
窗一箭
其實到這里大家都能知道玄清門是打不過林三的,一句話便能結(jié)束的情節(jié)我還要寫三四章,但這并不是拖拉。我一直以為寫小說一定要將其中的細(xì)節(jié)講清楚,主角厲害到底是怎么厲害?反派被虐到底是怎么被虐?難道除了主角其他角色各個是腦殘?肯定不是??傊覍懶≌f,在情節(jié)上必須要將道理說通,至少能說服我自己。請兄弟們細(x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