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武陵在蒼艾山遇到怪蛇,剛殺了一洞小蛇,轉(zhuǎn)頭卻不見自己侍從!
他渾身汗毛立,感覺到危險,立即飛射而起,而在這眨眼間,從每一棵梅樹底下都鉆出一個洞,洞里射出數(shù)不清的巨蛇,都是人面雙臉!
而自己的那兩侍從,早已被拖入蛇窟,不知死活!
陶武陵凌空觀望,不禁悚然,這山已經(jīng)不是原先的山,而是整整一個蛇窟!
群蛇圍攻,陶武陵轟殺不停。
他心頭暗道:“此處詭異,必有古神蹤跡。但估計這些怪蛇只是攔路的小角色,我不能和它們纏斗,必要盡快找到古神真正隱藏處?!?p> 陶武陵正要先離開這山,再做打算,突然從前方飛射出兩條大蛇,翻滾身體,向他砸來,陶武陵施法要斬,從兩條大蛇身體中卻發(fā)出聲音。
“公子莫斬,是屬下!”
陶武陵停手,兩條大蛇從肚子中爆裂開來,立馬鉆出兩個人影,渾身充滿腥氣的粘液,正是剛才消失的兩名侍從,一個叫陶振,一個叫陶谷。
二侍從道:“公子!”
“陶振、陶谷,你們沒死?是怎樣情況”
“我等被大蛇吞入腹中,但大蛇卻化不了我們,因此又破體出來了!”
“好!此處混亂,我等先避一避,再尋古神真正下落?!?p> “公子,福禍相依,我等被吞入大蛇肚子里,卻有意外發(fā)現(xiàn)!”
“哦!什么發(fā)現(xiàn)?”
“大蛇雖大,但似乎是同一根源。我等進入大蛇肚子里,看見有點點藍(lán)光,這藍(lán)光相互勾結(jié),連成一線,同會于更深遠(yuǎn)的一處?!?p> “是何處?”
“應(yīng)該在這山的最深處,幽遠(yuǎn)難識,不知來歷。”
“可能是古神作祟?”
“似乎有跡象,但我等低微,難以明辨。”
陶武陵立即改變策略,停身不走:“好!這蒼艾山本是一方靈土,今日卻化為蛇窟,異常之事必有異常之因。聽爾等發(fā)現(xiàn),那古神真正蹤跡恐怕和這山有關(guān)聯(lián)。我且不走,要深入此山?!?p> “公子如何計劃,我等必誓死相隨!”
陶武陵立即排布道:“爾等為我耳目,要高立這山上空,觀看群蛇變化,隨時傳音于我?!?p> “遵命!敢問公子去哪?”
“我?不入虎山,焉得虎子?我自和這些長蟲會一會!”
陶武陵翻身一躍,渾身翻騰黃光,庇護全身,不僅不躲怪蛇,反而一頭鉆進一處洞窟里!
二侍從都不禁膽寒!
大洞擁擠,好似元宵逛廟會,不過此處不是人擠人,而是蛇纏蛇!
“吱吱——嚓嚓——”蛇皮之間相互摩擦,口涎粘液相互涂抹,獠牙毒水相互聚攏,人面桀桀笑,蛇身汩汩轉(zhuǎn),令人毛骨聳然。
陶武陵進蛇窟,立即有千蛇來吞他,他卻不避,徑直入蛇口。
被吞入大蛇肚子里,陶武陵果然發(fā)現(xiàn)二侍從所說的奇怪聯(lián)系。
見到幽藍(lán)光芒在蛇的苦膽處流連,流出這蛇身外,流向深遠(yuǎn)不可知的地方。
陶武陵上前,查探許久,但看不懂奧妙。
他狠了狠心,一把將蛇膽摘下,連著幽藍(lán)光線吞入腹中。
這蛇失了膽,立即要死,渾身發(fā)出腥臭毒液,要毒殺陶武陵,陶武陵以靈法抵抗,但仍受了細(xì)微侵害,但此時古神事情大,他也管不了許多。
陶武陵問:“陶振、陶谷!群蛇可有變化?”
二侍從答:“未見!”
陶武陵咬牙不放松,以同樣方法,連入百蛇身,都將它們的膽連帶幽藍(lán)光絲摘了,又吃下。
這時二侍從傳音來,激動道:“公子!群蛇有變,東邊涌動,像是水開了一般!”
陶武陵大喜,暗道:“如我沒猜錯,這蒼艾山淪為蛇窟,其中必有一名大主,這主為群蛇之本,仿佛巨木之根,他散發(fā)群蛇,以攫取天地靈力,此時露出馬腳了!只是不知是否真正古神在此?”
陶武陵找到蹤跡,立即再進,向東行進,又深潛地下百丈,仍尋覓怪蛇,入蛇體,取那蛇膽和幽藍(lán)光。
如此九番,通過不停的尋覓以及二侍從的通報,陶武陵終于察覺道群蛇的根源,也就是那幽藍(lán)光纖的聚攏之處。
他猛潛向下,已經(jīng)來到地底萬里,在眼前出現(xiàn)一條前所未有的巨蛇!
這蛇比之前所有蛇都巨大,身體盤踞宛如小山,頭上長著九面首,左右搖晃,有的嬉笑,有的悲哭,有的興奮,有的疲倦。
這蛇渾身長著金鱗、紫鱗,九雙蛇眼都是幽藍(lán),像是藍(lán)燈籠,又像是藍(lán)色大玉。
雖然是蛇,卻有龍威,一見陶武陵,便翻滾來噬。
陶武陵這次不敢讓蛇吞自己,因為這藍(lán)眼蛇詭異,且行動有兇法,舉止通天威,若被他吞下肚子,恐怕有死無生。
他緊盯著巨蛇的九雙藍(lán)眼,完全確定,那就是群蛇體內(nèi)幽藍(lán)光絲的匯集處,叫道:“好長蟲!既然遇到你這正主,今日非要探出你的詭異!若是古神在此,盡管現(xiàn)身來!”
陶武陵催身殺去,和這巨蛇戰(zhàn)在一起。
一人一蛇拼殺,這蛇突然使邪法,九雙藍(lán)眼晃動,從中射出藍(lán)光來,籠罩在陶武陵頭上,陶武陵立即覺得頭昏腦脹,形神欲分,同時感覺有一股怪力撕扯在脖間,似乎下一刻就要將自己的腦袋拔斷!
陶武陵忙從胸口祭出一串銅鈴鐺。
“鈴鈴鈴——”銅鈴搖響,有五只黃鳥飛出,繞在他全身護持,立即使他從險境中解除出來。
陶武陵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自己將雙手緊緊掐著脖子,使得青筋暴露,頸骨將斷,剛才感受到的撕扯之力,竟然是自己所為!
“詭異藍(lán)光,亂心迷智,竟然要讓我自摘自頭!”
但陶武陵受了這一殺招,便絕不會受第二次。
他揮動銅鈴鐺,又擎起雙神弓來,左手一弓純金色,名叫錦華;右手一弓大赤紅,號稱柔弱。
銅鈴鐺空中響,飛出五黃鳥,轉(zhuǎn)念化巨大,揮動黃翅,飛旋而上,去啄那巨蛇的藍(lán)眼;
同時陶武陵左右開弓,神箭飛舞,也去射那蛇的藍(lán)眼。
巨蛇受苦不暇,躲得了黃鳥,躲不過神弓神箭。
不久,巨蛇九雙眼,被射瞎了十只。
巨蛇狂怒,口中噴戾氣,頭上焚邪火,從口里翻起大水來,要淹黃鳥和陶武陵。
這大水不一般,不是水滴匯成,而是蛇的毒液涎水凝聚,腥氣沖天,毒可殺地。
五黃鳥受不了這水,羽毛被打濕、粘結(jié),再飛不動,而稍微下落,便被腥水纏住,立即卷進去,化成飛灰,那銅鈴鐺也變成原形,沉入腥水里,失去靈性。
但陶武陵卻不慌,邊躲邊攻,又以神箭射瞎了四只蛇眼,接著收起神弓,翻身鉆入腥水中。
巨蛇咆哮,既是眼瞎疼痛,又是殺不到陶武陵憤怒,陶武陵鉆入腥水中,卻突然消失蹤跡。
正在巨蛇狂怒之時,突然在近身處,有人影破浪而出,這人左手托著分水神珠,右手持一柄黃菊短刀,猛射向上,一刀便斬在巨蛇上顎!
巨蛇疼痛,張口更噴涌毒水毒氣,使剩下四眼凝成藍(lán)光天,來壓陶武陵,又來咬他。
陶武陵定身催法,手中短刀變成長戟,上擎天,下立地,正在巨蛇的口中撐起,將它的上下顎分開,都插進血肉里!
巨蛇痛苦咆哮,想咬卻咬不下去,忙脫身要逃,但陶武陵豈能放過它?
手中分水神珠閃動,將身旁毒水毒氣都分開,飛身追到巨蛇頭頂,又催神法,那長戟立即再漲大,將巨蛇頭顱洞穿!
陶武陵收黃菊長戟,又化了短刀,伸手戳瞎巨蛇最后四眼,又割了它的頭。
而正當(dāng)陶武陵要探查巨蛇體內(nèi)詭異時,從蛇的七寸心臟處突然爆開,射出一根分叉長舌,猛插進陶武陵脖間,陶武陵匆忙間用分水神珠去擋,這珠子卻瞬間被洞穿!
但畢竟有抵擋,略減輕了分叉長舌的威力,這舌頭插進陶武陵脖子里一半,開了一個血洞,但幸虧不致命。
陶武陵緊咬牙關(guān),掄起手中短刀,一刀兩斷,將這舌頭斬了,又收起刀落,剁了巨蛇的七寸,這蛇才徹底枯萎死亡。
陶武陵拔出脖子里的半截舌頭,鮮血汩汩流淌,血中有黑絲,看來有劇毒。
他暫止了傷勢,壓住蛇毒,這時候卻沒有時間療傷,忙揮刀剖蛇尸,要探查究竟。
將巨蛇尸體斬開,剝了蛇皮,尋遍肉體,卻只能見到微弱的藍(lán)光,沒有任何重大發(fā)現(xiàn)。
陶武陵目光一轉(zhuǎn),看向旁邊被斬落的蛇頭,他擎起神刀,將蛇頭劈開,只見藍(lán)光涌動,果然在蛇頭中間,有一枚拳頭大小的藍(lán)卵!
“好長蟲,竟然將卵藏在頭里!這山之諸多怪異,幽藍(lán)光絲全都匯聚在這頭中藍(lán)卵里,其中究竟孕育何等生物?”
陶武陵伸手撫摸這卵,感覺到其中“砰砰——”跳動,像心跳,又像是立馬生物要破殼而出。
他揮刀正要砍這卵,突然從卵上裂開一個縫隙,縫隙里藍(lán)光濃郁,一根幽藍(lán)的分叉長舌從縫隙中射出,這次,直接洞穿陶武陵的頭顱!
陶武陵的身體呆滯在原地,手中的黃菊短刀逐漸軟弱,他雙目驚悚,在頭顱被洞穿的一霎那,他看見那藍(lán)卵的縫隙中的景象!
藍(lán)光孕卵,卵里不是他物,而是一藍(lán)眼,眼中生分叉長舌,正是這眼里舌頭,將陶武陵頭顱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