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五點多的太陽斜照在小山丘上,慢慢的有了上班的回家的人潮,有了飯菜的油煙味,自行車吱呀吱呀的,老人們東一嘴西一嘴的說著家常。不大點的地方有了徐徐的生氣。
“喂喂喂!我叫林暖,我現(xiàn)在可是以z市紫石英小區(qū)孩子王的身份跟你說話,別看我們這沒幾個小孩,除了我只有五個小屁孩,但是我們個個身懷絕技那是武藝不凡啊。雖然這紫石英小區(qū)略微那么破舊了點,但也是夠我們玩的,作為你們的領(lǐng)袖……”
紫石英小區(qū)不大,但是小區(qū)后面有一座小山,小區(qū)里住著的人也都是一個單位的,時間久了,單位慢慢的衰敗下來,紫石英小區(qū)作為單位安置職工的小區(qū)也就沒了什么人來看管,別說物業(yè),就連收垃圾都還是業(yè)主們自己找的外面的人,每人每個月都要交錢的。
“憑什么你是老大,我覺得我也行,你跑的有我快嗎?”說話的孩子叫秦司,小小的孩子長著大大的個子,個子高腿就長嘛,自然跑的就快,林暖撅起了嘴,“什么嘛,我以后也可以跑的很快的,再說了夏天和北北也都同意我當(dāng)孩子王!”夏天全名叫周夏天,他是剛?cè)胂牡臅r候出生的,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是個喜歡摳鼻屎的小男孩,北北全名叫呂北北,是個喜歡摳鼻屎的小女孩。
被點到名字的兩個小孩只顧著吃辣條,呆呆地點了點頭。
“切,兩個呆瓜,我還是支持秦司,他能帶著我和別的院的玩小撲克!”說話的孩子是畢江山,這名字起的很大,江山,也不知道家長怎么想的,不是都說賤名好養(yǎng)活嗎。
還有一個小女孩,扎著雙馬尾,看到他們爭來爭取的,小眼睛酸紅酸紅的,“你們,你,”像是要哭出來了似的,“別吵了……”這是郎珠,顧名思義,爸媽的掌上明珠,她的父母算是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富人,她爸媽也不太愿意她和這些“野孩子”一起玩。她穿著高檔的連衣裙,戴著精致的發(fā)卡,有一張粉撲撲的小臉,確實與這小土丘有些格格不入。
“珠珠,該回家了!”郎珠的保姆一路小跑的來喊郎珠回家。
“哈哈哈,珠珠,豬豬,哈哈哈”秦司指著郎珠大笑,郎珠的臉一下就紅了,捂著臉往保姆那跑去。
郎珠這名字起的確實有點不太好聽,秦司總是在嘲笑她。
江山猛地似的一把土就丟到了秦司身上,秦司早有防備似的往后一稍,躲開了。
“哎呀,怎么又跑出來和這幫野孩子玩了,快回家了。”保姆拉著郎珠的手,似有似無的撇了一眼剩下的那五個小孩。
郎珠扯了一下保姆。
“我們也走吧”畢江山也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說道。
我們都知道,江山從小和奶奶住?;蛟S我們都知道,也或許只有我林暖一個人知道,郎珠很在意保姆說我們是野孩子。
也許不是在意我們,而是在意江山。
那年我們六年級,我們都在一個小學(xué)。
人群散去剩下了我和夏天。
我們的父母年輕時關(guān)系好,所以選樓的時候選的對門,我們經(jīng)常一起回家。
“走吧”我說。
“我不太想回去,他們在吵架?!毕奶靵G掉了辣條的包裝袋,一屁股做到了滿是土的地上。
夏天的父母總是在吵架,也許這就是老一輩去主導(dǎo)兒女婚姻的后果?又或者是什么原因。
我抑制下來餓餓的肚子,坐到夏天的旁邊,我只是陪他坐著,因為他也不說話。這個位置幾乎是在山丘的頂端,可以隱約的看到下面的小區(qū),北北時不時的看著我倆,慢慢的往下面走著,秦司撒開了歡兒的跑,揚起了一流的塵土,江山走在最前面,低著頭,頭低的看著仿佛整體有點羅鍋了。
夏天呆呆地看著小區(qū)與天空的交界線,他總是這樣。和我們一起玩得時候是呆呆的,和我待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呆呆的,會不會他爸媽吵架的時候他也是呆呆的,那個場面,一男一女激勵爭吵相互抨擊,甚至動手,然后沒準(zhǔn)會看向他,看向夏天,問道“你說,我和你媽誰做的對?”或者“你看我和你爸誰做的對?”結(jié)果他倆所依賴的“審判官”呆若木雞似的面無表情,也不說話,你說他父母會是個什么表情,哈哈哈想到這一幕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夏天轉(zhuǎn)頭看著我,他不知道我在笑什么,我也知道我又在瞎想了。
“沒事沒事,想到了昨天看的海綿寶寶里一個蠻好笑的一個”我隨便騙了一下,夏天于是又扭過頭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每次夏天不敢回家我都這么陪著他,得有兩三年了,有時候很想知道夏天的父母有矛盾了幾年了……
今天是一個里程碑的時刻,夏天開口說話了……
夏天低下頭,把頭埋到兩個膝蓋里,他說“我害怕。”
林暖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她看向夏天,身體緊縮成了一團,她突然想起海綿寶寶里面,當(dāng)海綿寶寶難過時,他的好朋友派大星都會帶著他出去玩,抓水母什么的,林暖看了一眼夏天,玩嘛……現(xiàn)在好像不太合適了,她慌了,似乎夏天在等她一個回應(yīng),但她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走吧,我們快回去了。”夏天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向下面。
“嗯,啊?哦好”林暖有些順從的跟著他向下走去,像個犯了錯的人。
“夏天”林暖停了下來。
“嗯,怎么了?”夏天也停了下來,看著林暖,“快走吧,要黑了?!?p> 林暖低下頭去,摘下了腳脖子上的紅繩,遞給夏天?!澳隳弥@個,我,我家里人說這是給我辟邪的,我把它給你,你,你就,你不用害怕了就?!绷峙燥@尷尬的拍了拍沾在紅繩上的塵土,說道。
夏天沒有說話,接了過去,黑暗中林暖也不知道夏天的表情,只是林暖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她覺得應(yīng)該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夏天說他害怕她不能袖手旁觀。
夏天把那繩子放到口袋里,“知道了,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
走下小山,走過窄窄的街道,走進樓洞,往上爬樓梯。
夏天走在前面去按照明燈,林暖跟在后面,保證在這一層燈滅之前跑到下一層。
“呼,呼,呼,六樓到了?!毕奶鞆澲鲋龋聪蚝竺娴牧峙?,林暖也累的夠嗆。
他們走向家門。
“林暖再見”
“再見夏天”
兩人近乎同時的踮起腳去用胸前掛著的鑰匙開門。
慢慢的,林暖打開了門,暖光射出來,帶出了淡淡的飯菜香氣,“快點洗手了!這么晚了……”
“哦,好的”林暖答應(yīng)著,一邊看向夏天那里,他還在開著門,那門好像又銹了一些,每次都是林暖先打開,“我先進去了夏天,拜拜?!?p> 夏天沒吱聲,繼續(xù)鼓搗著鐵門,好像十分費力。
“哐嘰”林暖推上了門。
夏天愣了一下,把鼓弄半天的鑰匙拔了出來,再捅進去,一下就打開了,里面黑壓壓的一片,夏天反而松了一口氣,“走了就好”
“哐嘰”
呂北北喜歡夏天,這事林暖知道,畢江山知道,秦司不光知道還老私下里起哄逗呂北北,郎珠和大家玩的不多,可能不知道,至于夏天知不知道,這就沒人知道了。
情竇初開,見識短淺,這就是很小時候的我們開始愛情史的一個導(dǎo)火索。
每天一起玩的時候北北都會模仿夏天的動作啊神態(tài)啊什么的,可能她認為只要她和他夠像,他倆就會來電,夏天吃辣條,北北也跟著吃辣條,夏天直接往土上坐,北北也跟著往土上做,總之夏天干什么北北就接著干什么,但有一樣,北北模仿不了,就是夏天總和林暖一起回家,總和林暖一起坐著看天。
北北是嫉妒林暖的。
還有一個就特別明顯了,江山在乎郎珠,郎珠也在乎江山,可能對于郎珠來說,畢江山才是她的“孩子王”,這個要是追溯原因的話,郎珠和江山其實早就認識,他們兩個應(yīng)該是這六個人里最早認識的,郎珠三年級時候迷上了養(yǎng)小動物,那次在學(xué)校門口買了幾只小鵪鶉,想著帶回家偷偷的養(yǎng)著,結(jié)果被她爸媽發(fā)現(xiàn)了,她爸爸連拖帶拽把郎珠和她給小鵪鶉做的窩扔到門外,叫郎珠扔了,家里不讓養(yǎng)這些,小郎珠看著那些小東西?怎么可能下得了狠心去扔,這個時候呢好巧不巧,畢江山小朋友正路過,幫郎珠收養(yǎng)了小鵪鶉,后來郎珠就常常跑去江山那看小鵪鶉,從那起江山的形象就在郎珠心里高大偉岸了起來。
很小時候的我們,見過的人很少,總是愿意尋找自己的命中注定,但傻就傻在本來可以在幾億人里去找,卻在那么幾個人里,馬失前蹄了。
郎珠的家,用金碧輝煌來說都差點意思,別看是小小的單位房,里面卻是與其他人家大不相同,這也得益于郎珠的父母,都是頂尖的設(shè)計師,這些年郎珠的父母還總在尋思著買下自己樓上的房子,然后打通兩層來做一個上下樓,但實際上本來老舊的單位樓就年久失修,加上就算打通兩層空間也不大,所以也沒能實施,這些年一直在打算著搬出去。
郎珠回到家就躲在了自己的屋子里,這個家對她來說像是個鳥籠,她就像金絲雀。物質(zhì)方面是同齡人意想不到的豐碩,但性格要比同齡人怯弱很多。
“珠珠,吃飯了?!崩芍閶寢屧诮欣芍槌燥?。
郎珠一直坐在書桌發(fā)呆,聽到了叫喚就起身向外面走去,爸媽已經(jīng)安排保姆做了一桌子的飯,每天如此。
郎珠坐在了一個靠房間近的椅子上,開始準(zhǔn)備今天的對于她的最難的時候。
“哎呀趙姐郎哥你們可得聽我一句”保姆開嗓了,郎珠攥著筷子的手又緊了緊,“今天啊,咱們珠珠又跑出去瞎玩了,又去那個小土山上了,哎呀可不是嘛,多危險你說,哎呀,要是有個好歹,再說了,跟那幫野孩子學(xué)壞了怎么辦啊,我可聽說了,最近那老王的小賣鋪老被小孩偷東西,今天我看那幾個孩子啊,沒準(zhǔn)哪個就是偷東西的孩子,還跟咱們珠珠一起玩呢,哎呀那幫野孩子啊什么都干啊,把珠珠帶壞了怎么辦呢你說哦,再有了,我聽說……”
“你閉嘴!我不許你那……”郎珠噗通的一下站起來,小小的身板把身后的大椅子都推倒了,通紅的小臉,正要說,一個巴掌就扇了了過來,“啪”郎珠猛地向后倒去,坐在了地上,淚珠往下慢慢的掉,紅紅的臉蛋上是一個更紅的掌印。
“真是學(xué)壞了,這是什么樣子,還會大聲喊叫了真的是,沒有一點女孩子的那個,那,禮儀了!”郎父大聲的斥責(zé)郎珠。
“行了你了,打一下行了,小郎乖,以后不許跟那些野孩子玩兒了,你這高數(shù)鋼琴學(xué)好了嗎?你要是無聊就學(xué)畫畫,哎呀,她爸,坐下!”郎珠的母親站起來拉住郎珠爸爸。
“哎呀郎哥,你別生氣了,氣壞了怎么辦啊?!北D氛驹谝贿呎f道。
郎珠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也許她早就料到了所以才選了一個離房間近的座位。鎖上門,郎父在外面“哐哐哐”的敲門,震的地板連同郎珠都在發(fā)顫。
郎珠看向窗戶外面,郎珠家在一樓,她在等江山。
江山從小沒見過他爸媽,跟著奶奶一起生活,奶奶身體不好,所以江山雖然還小但是已經(jīng)懂了做一些家常飯和家務(wù)。整體來說這個家靠著奶奶的養(yǎng)老金來度日。
江山不是沒想過自己的爸媽,他也去問過奶奶,奶奶閉口不談。
江山家里沒有什么玩具,所以他都喜歡到外面去溜達,溜達著溜達著就碰見個愛哭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爸爸逼著她扔掉小鵪鶉,沒準(zhǔn)當(dāng)時比起哭唧唧的小姑娘他更在意的是可愛的小鵪鶉,他跑過去接了過來說他要養(yǎng),說他要養(yǎng)。
有一天路過小商店,小姑娘拉住江山,“我想喝那個”指著貨架上的某鈣奶飲料,奶聲奶氣的說。
“你喝過嗎你就想喝,知道什么味嘛?”
“我喝過,有個親戚家的小孩帶過來過,我嘗了。但是我媽不讓我喝,只給我買牛奶?!?p> 江山皺了皺眉,感覺似乎自己的地位遭到了挑戰(zhàn)?!斑@有什么的,等……”江山摸了摸兜里,想起了奶奶。“你……咱們先去玩,一會了我給你……我送你家去直接?!?p> 郎珠大喊“你騙我,你怎么送到我家去!”
“你喊啥,你家不是在一樓嗎,我繞到后面去,后面不是有窗戶嗎。”
“哦哦”郎珠小臉?biāo)⒌囊幌录t了,說道“拉勾”
“你不信我嘛”江山不情愿的伸出指頭,敷衍似的拉了拉。“到時候你等著我,等我信號,你就開窗戶?!?p> 天色暗了,郎珠回家了。
江山發(fā)愁了。
江山把自己攢了一段時間的錢拿了過去,小鋪老板數(shù)了數(shù),勉強拿了一瓶給江山,江山看著奶咽了口口水,趕緊往郎珠家跑去。
“嗵嗵嗵”江山打了三下郎珠家后面窗戶下的廢舊水桶。
沒人來。
又三下。
還是沒人。
“嗵嗵嗵”
屋里傳來了大人的聲音“王姨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這什么聲音啊后面那塊。”
嚇得江山轉(zhuǎn)頭就跑。
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江山膝蓋摔破了皮,奶掉到了水溝里。
江山撿起來,拿衣服擦了擦,心想這也沒法再拿給那個小屁孩了,于是自己扣開了,看到了里面是白白的液體,瓶口貼到了小嘴上,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真好喝啊,江山意猶未盡的磕了磕瓶子想再擠出來一滴……最后瓶子都不舍得扔。
江山回到家里就開始胃難受。
奶奶急忙的照顧,從小江山的胃就不好,奶奶熬著姜糖水問江山是不是喝涼的了,江山說沒有,轉(zhuǎn)念一想,看向那空了的某鈣奶飲料瓶子,江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說奶奶我喝了一瓶這個。
奶奶走過來摸了摸瓶子,說這也不涼啊,又拿出老花鏡,仔細看了看,說這飲料過期了,問江山是從哪拿的。
過期的。
江山腦子翁了一下。
“什么叫過期,奶奶”
“就是不能喝的,喝了要壞身子的,哪來的這個???”
突然江山想起來這瓶奶不是老板從外面的貨架上拿的,而是轉(zhuǎn)身從后面的一個小箱子里翻出來的。
江山?jīng)]有對奶奶撒過謊,但是這次,似乎是不想當(dāng)奶奶知道錢白白的花掉了就為了一個飲料。
“奶奶我撿到的?!?p> “哎呀傻孩子,喜歡喝奶奶給你買啊?!?p> “我不喜歡喝,味道不好,喝完還肚子疼”
之后躺在床上,江山摸著肚子心想,還好這個沒給到那個小屁孩手里。
第二天郎珠說她媽媽一直在門外盯著她寫作業(yè),她聽見信號了但沒能離開書桌一步。
“沒關(guān)系的,那你今天還想喝嗎”江山說道。
“嗯!想。”郎珠小眼一瞇,笑了出來。
“嗯嗯那好,那今晚,你聽信號?!?p> “嗯嗯好的”
天暗下來,郎珠回家了。
小江山愁壞了,他沒有錢了。
可是。
小屁孩看起來很開心啊。
可是我,我不能向奶奶要錢……。江山心里想著。
江山很矛盾,他不想讓女孩失望,也不想讓奶奶為難,他知道自己家里沒什么錢。江山突然打了個機靈,隨即大力的搖頭,之后蹲在墻角很久沒說話,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小女孩期盼的臉在江山緊閉的眼前晃啊晃,慢慢的江山起身向店鋪跑去。
之后一個身影從店鋪里飛了出來。
“哎呀誰家的孩子啊,誰家的,偷我的東西?。 钡赇伬习謇贤跣沟桌锏暮爸?。
“哎呀老王,丟了什么啊”
老王一拍腦袋“哎呀,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報紙呢,那孩子一下就沒影了,天哪,哪來的你說……我可得把這貨架往里搬搬了我?!?p> “哐哐哐”
“嘻嘻江山你來了”
“是啊,給你,喝吧”
“啊,你臉怎么了”
“沒事啊”
隔著夜色和玻璃,隔著鐵棧欄,郎珠看到江山的左臉頰被劃了個大口子,在留著血。
“哎呀?jīng)]事,我走了”江山匆匆的跑開了。
江山回到家,奶奶幫他收拾好了傷口他只敢說是不小心碰的,不敢說是從店鋪跑出來太急了被門口立著的的碎玻璃片劃的。
“啊呀,這得留疤了呀,明天奶奶幫著找找除疤的藥膏,這臉上可得干干凈凈的”
江山一晚沒睡。
“不怪我,都怪那個老板太壞了拿過期的奶給我,他活該,我再去拿一個新鮮的我沒錯,我沒錯……”
之后呢,為了買飲料給郎珠,江山開始了他漫長的打零工時代:幫樓下裁縫店的師父送衣服,拆線等等這些零活。他覺得自己就是郎珠這個小姑娘的英雄,一想到?jīng)]有了他郎珠就喝不到飲料,他就得意了起來。
“砰砰砰”郎父又來敲門了,“郎珠,出來吃飯了,爸爸也是為你好,那姑娘家家的不得有規(guī)矩嗎,不能太……”
“哐哐哐”
郎珠輕輕的打開窗戶。
江山看著郎珠臉上的大紅巴掌印,把某鈣奶飲料和紙條塞給了郎珠。
郎珠熟練的的打開,一飲而盡然后再把瓶子扔給了江山,然后打開了紙條,江山的字很工整:我看你被拉走了好想有點不開心特意給你送的快喝吧。
江山?jīng)]有寫標(biāo)點。
郎珠笑了,比劃了一下讓他先回去,江山指了指郎珠的臉,郎珠揮了揮手讓他先走。
天色暗了。
江山慢慢的隱在了黑暗里。
而秦司還沒結(jié)束他的訓(xùn)練,他的身體條件好,長的高,腿長,他父母建議他走體育道路,他也愿意。
秦司的父母回到家就沒有別的事,就是給秦司補充營養(yǎng)。
“21,22……”秦司還在做著蹲起,每天都有三組,每組25個的蹲起。汗水打在瓷磚地板上,聲音格外的清脆。每天都很累,但是秦司覺得這值得。秦司的定下的目標(biāo)比同齡人都要明確:運動員。
秦司的父母有關(guān)系,好像不久后他就可以到體校去訓(xùn)練。雖然秦司也不懂什么叫體校,但是隱約覺得會有很多跟他一樣的人,所以還是很向往。
秦司有個哥哥,是個田徑運動員,在很多國際賽事上都有機會代表國家比賽,秦司每每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會想起哥哥,以他為目標(biāo)。
夜幕降臨了。
據(jù)說每一個夜晚,每一個小朋友在入睡后都會有屬于自己的守護獸來保證小朋友的安眠。
我們沒有見過守護獸但我們知道他們守護著我們,我們也知道在黑夜雖不在彼此身邊卻互相溫暖的人們一定會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