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探查方式只能探測到比自己靈力低的人，像顏如玉，就是一個不過靈師四級的人。
探測完之后，小福子接著開始寫字。大概有一刻鐘，小福子吹了一聲口哨，撲棱棱的飛來一只鴿子，小福子將紙條拴在鴿子腿上，拍了一下翅膀，飛走了。
白芷在門外，提起了輕功，趁著小福子不注意走了。
門外。
顏如玉正抓著剛才小福子放飛的那只鴿子，淚光盈盈。
白芷出現(xiàn)在顏如玉身邊，低聲道∶“是他么？”
顏如玉眨了眨眼，控制住淚意，從衣袋中取出一把鐵拷，慢慢的點了頭。
兩人沖進房中，小福子正在慢慢的吃栗子糕，眨眨眼問道∶“少卿大人，白大人……你們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沒這么早回來，怎么會發(fā)現(xiàn)，你竟是在幫著外人殺人！”
顏如玉冷冷道，將手銬拷在小福子手上，小福子臉色一下子變了，沉聲道:“你們都發(fā)現(xiàn)了？”
“是?！?p> 白芷拿起旁邊的那根麻繩，慵懶道，“你若是早些告訴我們，這封信是通給誰的，說不定顏姐姐會念著主仆情分放你一馬?！?p> 小福子斂著眉，卻是想定了不松嘴。
“你……”
顏如玉語塞，眼眶里又有淚光打轉(zhuǎn)。
“本來我并不想告訴顏大人這件事，可后來，這位姑娘來了。我不得不著急一些……不然……顏大人，你說，”
小福子頓了頓，眼里突然出現(xiàn)一種蕭瑟凄涼之感。
“世間的人，有哪個是真為了殺人而殺人的呢？”
這句話說完，小福子嘴角便流下了一行泛著黑的血，顏如玉大驚失色，將小福子扶住，小福子用最后的力氣將顏如玉推開。
氣息絕了。
一個人的生命也可以這樣輕輕松松又隨意的就消散了。
小福子死的時候，是閉上眼睛的，比白芷第一次來看到他時，憔悴了不少，可又可愛了不少。
是啊，世間的人，有哪個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的呢。
房間里只剩下顏如玉的抽泣聲和死亡的聲音。
……
顏如玉給小福子辦了一場葬禮。葬禮很簡單，就是在祭臺的中間擺上一圈干枯的花，再將小福子的尸體放在其中，隨著大火，將這具尸體燒盡。
白芷突然有些愧疚，有些難以面對于顏如玉。
如果她沒有這么快查完尸體，小福子也不會這么快尋死。
顏如玉在看著熊熊火焰中的小福子，心里頭兩人的回憶一閃而過。
本就寂寥的大理寺，此時更顯孤寂。
“白姑娘，你說，世間的人如果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那為什么還要為了一個不足為道的東西去搭上人命呢？”
顏如玉眼睛在閃光，淚光和火光。
“生活就是一場斗爭。所謂的世人只是個人，人們只會相互的沒完沒了的斗爭，直到最后的勝利。”
“他們不知道，隨便搭上的人命，或許是一個孤寂的人一生的陪伴。”
白芷淡淡道，看著面前的火光，就好像在看著生前的小福子在這中間，所說的那句話。
“世間的人，有哪個人是真為了殺人而殺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