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和阿卿正好站出來,看著白芷蹲在地上,一臉詫異。
訣茶臨走的時候,消掉了這兩個人的記憶。
白芷拍拍臉頰,騰著步子上了車。
馬車夫也被消了記憶,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撓撓頭繼續(xù)駕車前行。
話說回來……
“喬錦悛參加的是什么盛宴?”
云依搖頭道:“不知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白芷沒有接話。
如果……訣茶也會參加的話……
白芷伸出手,看了一眼剛剛訣茶咬的那個傷口,臉突然滾燙。
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的白芷,默默的用手捂住了臉。
西涼。
阿卿到了之后,與其他人匯合,而白芷與云依則是穿上了舞姬的衣服,裝作舞姬混在了宴會的隊伍里。
西涼皇帝的妃子很多,不愧是好色之徒,白芷和云依找阿卿易了容,才好混進(jìn)這個隊伍中。
盛宴的開始,是各路使者呈現(xiàn)美食和珍寶。西涼皇帝樂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一般,將珍寶都交給太監(jiān)抬回了國庫。
在座的是十五個公子,血族精衛(wèi),還有諸位大臣。
喬錦悛就坐在十五個公子為首的地方,旁邊是訣茶。
喬錦悛雖然偶爾側(cè)身與訣茶說話,但似乎每次都不能得償所愿,每次都是禮貌的笑笑然后轉(zhuǎn)回了頭。
訣茶和喬錦悛是最有希望繼承國位的兩個公子,自然,大臣們也都分為訣茶派和喬錦悛派。
而段西風(fēng)則是坐在后幾位,與別的公子碰著酒杯。
下一個便是舞姬的表演。她是易了容的,大概喬錦悛的訣茶發(fā)現(xiàn)不了她。
舞姬表演的舞,并不艷俗,反而是有些雅興的舞,隨著水袖翻飛,周圍的舞姬彎了身子,白芷在其中揮動著綢布,嘴中叼著一朵藍(lán)色妖姬。
一晃眼,能看見訣茶深不可測的眼神。
還有喬錦悛……
舞姬跳完舞退場,有一些姿色好的就被皇上留下來當(dāng)了妃子。
還好,白芷他們易了容,看不出什么端倪,也就不那么突出,便退下了。
按原來說的,白芷和云依表演完之后,以皇上許給喬錦悛的妃子為借口,到了喬錦悛的臥室。將燈全關(guān)了,再將枕頭放在被中。
接下來就等喬錦悛今夜渡劫了。
喬錦悛果然很快就回來了。
“大人,皇上又給您準(zhǔn)備了妃子,您說……”
“無礙,就放在房中吧。這件事不要說出去。”
仆從雖然意外,但還是稱是,退下了。
喬錦悛氣息并不穩(wěn),看來喬錦悛今晚會渡劫這一事是真的。
云依和白芷屏住了呼吸。
“該死……一個血族和靈獸族的雜種……”
聽到這句話,白芷腦子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名字,眉頭緊緊皺起。
喬錦悛似乎掏出了什么,云依低喝:“就是現(xiàn)在!”
白芷一個輕功便騰到了喬錦悛旁邊,將喬錦悛手中的盒子擊落在地。
盒子中骨碌碌滾出一顆丹藥來。
“你……”
白芷看著地上那顆丹藥,只覺得血氣在往上涌,喬錦悛忽然反手一掌,將云依推了出去。
“你是誰?”
白芷沒有動。
只是眼睛慢慢的開始變紅。
指頭慢慢的握緊。
地下滾著的那顆丹藥,分明就是靈獸族的金丹。
白芷的嘴角漸漸彎了一個弧度。
血蠱的力量和光系靈力已經(jīng)混合完全,白芷掌心現(xiàn)出一團(tuán)紅色的光團(tuán),直直扔向喬錦悛。
喬錦悛閃避不及,被打在了錦被上,一口血噴出。
“喬錦悛……你還是人嗎!”
白芷歪著頭瞧著錦被上的喬錦悛,“我怎么也沒想到,我們的重逢會是這樣?!?p> “喬錦悛,今日,你就會死在我手里!”
白芷手里的光團(tuán)越聚越大,照出白芷一張憤怒的臉,云依從地上爬起來,突然驚叫道∶“不要!”
白芷的所有靈力,因為這句話而分散,喬錦悛一掌推出,白芷翻滾倒地。
“白芷,你還是來了。我只是奇怪,血蠱為何沒殺死你?,F(xiàn)在,我懂了?!?p> 喬錦悛俯首看著嘴角仍殘留血跡的白芷,白芷只覺的眼前一陣恍惚。
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隊友……
也是曾經(jīng),最好的親人。
她記憶猶深的一天,是和喬錦悛相遇的那一天。那天,她從黑暗中出來,是唯一一次見過光明的一天,他就站在太陽之前,逆著光,整張臉都彌漫的溫和的微笑。
她曾經(jīng)以為他是她唯一的親人。
后來,因為他,白芷死在了黑暗里。
小福子說,世界上沒有哪一個人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的。
可這種純粹的理由,是不是更溫柔一些呢?
喬錦悛殺她的理由,純粹是為了那些她并不看重的小事。
這真是諷刺啊。
白芷恍惚中,模糊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抹紅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