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殺手的手,怎么能抖呢?”
白芷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jié)起來。
喬錦悛一身紅衣,不像回憶中天庭奴仆的衣服那樣樸素,也不像殺手時一身黑衣那樣冷酷決絕,此時一身紅衣,端的是自信,還有嗜血。
白芷無力的抬了抬眼,喬錦悛嘴角明明噙著一抹笑,高高在上的俯視她,一張俊秀的臉變得有點扭曲。
“救命!!來人——”
一聲驚呼還沒徹底發(fā)出來,無數(shù)的弓箭破風(fēng),帶著火光猛然把天空填滿絢麗的火雨,帶著鋪天蓋地之勢扎了下來!
哀嚎,尖叫……
白芷木然看著他,強裝鎮(zhèn)定站起身來,一張秀麗的臉上毫無表情。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問。
喬錦悛笑了,在漫天火雨下,他的笑比這些都更殘酷。
“你只是顆棋子而已,問這么多,沒有用處?!?p> 喬錦悛抬頭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很溫柔,沉聲道:“一百一十九年四個月又三天之前,你知道天庭發(fā)生了什么嗎?”
白芷沒有回答。
從喬錦悛出現(xiàn)開始,就在勾出她所有的怒氣和悲傷,本被她吸收的血蠱,得到這種強烈的感情滋養(yǎng),已經(jīng)有了叛逆之勢,白芷若是分神,就會被這血蠱吞吃殆盡,真正成為喬錦悛的棋子。
喬錦悛滿意的看了白芷一眼,嘴角勾起病態(tài)的微笑,接著道:“那日,天帝被殺,天帝的兒子被圈養(yǎng)在宮中,成為府中最低等的奴仆。你會不會好奇,為什么要留個定時炸彈在天宮里?”
白芷冷汗?jié)L滾,但面前的人明顯沒準(zhǔn)備讓自己回答,順手折了一支旁邊的野花,悠悠道:“直到我利用你成功復(fù)仇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只是一顆棋子??尚Π??明明是我的功勞,下一任天帝卻將我取而代之,給了我一個小官當(dāng),還要來人間輔佐龍國……”
野花在他手中一瞬枯萎。
正如這個被火雨籠罩的世界,仿佛下一秒就會在他手中枯萎焦黑。
白芷伸出手,喬錦悛自然注意到了,諷笑道:“你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到,所以我勸你別做些讓人發(fā)笑的事,毀了我的興致。”
喬錦悛現(xiàn)在已經(jīng)瘋了。
不過他說的并沒有錯,按照他們的實力差距,白芷在這樣的威壓下伸一下手,就已經(jīng)廢了很大力氣。
但眼前那團(tuán)白色的毛團(tuán)子蜷縮的讓她心疼。
喬錦悛不滿意般又加重了威壓,白芷的手還沒碰到那一團(tuán),就已經(jīng)被壓的吐了口血。
鮮艷的紅,在冷白的下巴上閃著妖冶的光。
“你說的這一切,與我何干?”
白芷啐了一口血,斜眼看著喬錦悛,氣息不穩(wěn)。
喬錦悛立刻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睨著她,笑道:“怎么,怕我把你殺了,開始裝傻充愣?”
嘴上這么說,威壓卻已經(jīng)減弱了許多,白芷勉強吸了兩口氣,道:“我只是我,你說的洛芷、天庭……不過是你放不下過去,想去復(fù)仇的借口而已?!?p> 喬錦悛沒再回答她,在他耳中,只是白芷在茍延殘喘地尋求幾秒生存時間而已。
尖叫,哭喊。
白芷瞇著眼睛,任由這些聲音狠狠地撞在自己心里。
“我說,”白芷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
喬錦悛一身紅衣與這紅光相得益彰,白皙的臉龐被映的添了些暖色。他不耐煩的偏著頭,看了白芷一眼。
“這世間有誰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