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師兄對戰(zhàn)感悟良多,此時蹙著眉頭轉(zhuǎn)了過來,便瞧見大盆小盆鍋碗瓢落地的場面。
這家伙要干嘛?
她有些奇怪。
便看見徐宏拿起了刀,還把那剛?cè)肭瀣幑鹊男∨肿咏o拉過去了。
她想要看身邊的師弟師妹們?nèi)绾?,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這邊,全身心都在感悟意與意的對戰(zhàn),只能扯了扯徐青竹。
剛扯一下,便看到徐宏伸著手似乎在給那小胖子演示什么,小胖子的頭一直點,如同搗蒜一般,乖巧得不行。
下一刻,她便看到那兇獸尸體如同豆腐一般被徐宏剖開了。
是她看花眼了么?
“那是五臟境的兇獸吧?!毙烨嘀裨谝慌运坪趸卮鹆怂囊苫?,那是五臟境的兇獸,她也對過,那尸體她也解剖過,可有這么輕易么?
徐宏可沒有注意這邊,雖然沒有群獸需要厲大胖做飯喂養(yǎng)了,可做老師指導徒弟也是讓他樂在其中的。
“你實力越高,這兇獸在你的眼中破綻就越多。”徐宏的刀在兇獸身上就好像在水里劃一樣,沒有任何阻礙,每一刀看似沒有規(guī)律,卻又處處在薄弱處。
厲大胖看著也是認真。
他不是只屠宰外皮,這五臟境兇獸在紅果山谷時他也偷偷劃過,除了大鋒訣的靈力能夠打個小洞外,他外皮境的煉體境界在五臟境尸體上根本留不下一個傷口!
徐宏的每一句話在他看來都是最精妙的屠殺之術(shù),他覺得師兄便是趁著這個機會教他,讓他對兇獸的身體變得更了解。
聽師兄說,這叫屠夫刀法,真是接地氣,也非常強!
他一定要學會!
他很認真的聽著,記著,他根骨天賦不弱,學得很快!
徐宏自然是不知道他已經(jīng)在厲大胖的心中播下了屠夫的種子,若是知道他一定會大感欣慰的。
這可是神技,便宜你小子了。
兇獸剖解成塊,肉塊上天,又是一陣刀光凌厲,徐宏感覺到旁邊似乎有目光射來,不由看了過去。
卻見徐青竹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做飯呢,你離遠點,等著吃就行了?!币贿呎f,手上刀法是根本沒停。
又是無聲的秀了一把。
這屠宰和切菜又是兩樣,切肉是與廚藝掛鉤的,所以徐宏切肉比之屠宰還要厲害,精準而優(yōu)雅——
“你還有這一手刀法?”徐青竹驚訝,他驚訝的是解剖兇獸的輕易,驚訝的是隨意而準確的切肉。
“那是自然?!?p> 得到徐宏的回答,徐青竹算是知道徐宏一身本事從哪里來的了。
如在第一次在徐府那小屋見到他時的不屑,他回饋的是不以為意。
如演武場上對他突然大成的鷹爪功的驚訝,而他回饋的是不以為意。
如清風山腳下,對他忠心對徐家滅亡態(tài)度的贊賞,他回饋的還是不以為意。
如今,這些不以為意似乎找到了源頭,那一身本事似乎也找到了源頭。
所以,他一直以來的身份竟然是個廚子。
內(nèi)骨巔峰的實力,剖解五臟尸體如此隨意。
那刀法——莫不是幾十年才能磨礪出來的,那是身體的本能,而非認真、仔細。
這才是真的厲害,到骨子里了。
徐凱的意都沒有徐宏的刀法給他帶來的沖擊大,他根本沒想到過這個白凈隨意的少年是以廚子這個身份練成如今修為的!
畢竟廚子應該是徐虎那樣的才是嘛。
“我一直以為徐虎是廚子的?!毙烨嘀駠@了一口氣。
“沒錯,是他呀?!?p> 這不是他不在了我才加的廚藝么,不然怎么吃飯呀。
“站遠了,我做菜了?!睂⑿烨嘀耱?qū)逐一邊去,把厲大胖拉過來繼續(xù)調(diào)教。
靈廚自有火,徐宏手指一動,便生出一團火來,引得徐青竹與黑紗妹驚。
徐青竹驚,驚,驚!
停不了是。
這家伙沒有根骨的,從哪里來的靈力?
徐家竟然底蘊這么厚,花大代價給這家伙塑造靈根了?
兇獸油入鍋,腥味剔除,配料翻滾其中,將余味留著,雜質(zhì)剔除,又是一頓操作,靈果扔上鍋,刀光閃,落入鍋中已成大小均勻塊。
“有人做菜!”
這大戰(zhàn)結(jié)束,有人走自然有人留。
還有些勢力留在了此處。
“那清瑤谷的人好不講道理呀,竟然敢在東十二峰道生火做飯!以為這是野山么?”
“那不是執(zhí)法被拓拔皓給帶走了么!”
外界話語,怎擾徐宏分毫。
做菜就得專心,這是他身體、記憶在加點后的領(lǐng)悟,就是純粹。
如此,盤中餐便有靈氣卷入其中,被他均勻在每一塊肉中,如此色澤、味道、靈氣,皆是勻稱。
這十來個人自然比不過十來只黃毛猿猴的食量,不過徐凱卻說不準了。
“這第一口應該我嘗的,你這家伙。”
徐青竹手快,或者說他想要驗證徐宏的真假,將第一口肉手抓入嘴中。
非常不衛(wèi)生,徐宏卻也沒阻止,只等著看他臉上的表情。
這是廚子的享受時刻。
他呆住了——
“啪!”這伸手抓第二塊讓徐宏很滿意,不過不行。
“一塊夠了啊,待會大家一起吃。”將徐青竹的手打開,“過去鋪毯子?!?p> 那妙種蛙藤蔓聽話,直接從花苞里取出了獸毯,扔到徐青竹、厲大胖面前。
“他們是來內(nèi)門弟子比試的還是來野炊的?”
有人看到這一幕眼紅,怎么什么都帶了。
“走了,過兩天有他們好看的。”
有人把他拉走了。
“這味道——”
徐凱先一步退后,宇文祥威也停下了攻擊。
“多謝師兄了,是我敗了?!边@也是認識了個人實力,而不是生死廝殺。
徐凱在打斗中便知道宇文祥威讓他了,一身實力怕是使用了不到五成!
“我也受益良多?!彼残岬搅宋兜?,這才看去,便發(fā)現(xiàn)這涼亭邊上竟然有各色兇獸毯子,有木頭桌子,有白骨椅子,有酒,有肉!
“好呀!大戰(zhàn)淋漓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真的!”
這人很對徐凱胃口,是坐在了一起,也不等眾人,兩個莽漢直接吃了起來。
約好了待會再戰(zhàn)。
“妖肉?八品靈食?”
徐凱吃著自然習慣了,徐宏帶來的任何驚奇在他眼中都不算什么,可在宇文祥威眼中卻不是那么回事了。
這一身行頭自然不可能是自家?guī)淼模绻?,他也不會每天去客棧吃飯?p> 顯然這是徐宏兩人帶來的。
“師弟這一頓卻是重了。”他對徐凱說道。
這八品靈食好比八品的靈氣丹,一頓怕都得幾十靈石下去了。
“當不起師兄指點?!毙靹P吃肉,與宇文祥威閑聊,聊著煉體、修真的經(jīng)驗,兩人都是好武。
徐宏沒跟那兩人坐一起,讓徐凱自己去聯(lián)絡(luò)感情,他跟著厲大胖、紫闕、黑紗妹、徐青竹坐在了一塊。
剩下的七八個人也分兩桌吃,皆是驚嘆。
妙種蛙成了倒酒的,藤蔓在空中掀著葫蘆,哪里沒酒去哪里。
黑紗妹取下黑紗后也是姿色極佳,吃得小臉通紅,煞是可愛,只是不知道戴著黑紗是干嘛。
他卻沒有注意,在黑紗妹取下黑紗后周圍人都隱隱約約被吸引了一般,時不時瞧上一眼。
“卻不知你少爺小姐在何處?”徐青竹問道,這樣放兩個奴仆在外是打探情報么?
“若剛才那飛舟去山頂了,那他們應該在山頂?!毙靹P打架是不知道這些,若是知道只怕已經(jīng)催自己上去找徐立清了。
徐宏卻不那么急,別人幫了忙,自然要盡自己主人的一份職責,吃飽喝足美滋滋的走才是真的。
今日真是大開眼界,這一頓飯就當做門票了。
他與徐青竹的聊天便談天說地,旁邊紫闕黑紗也時不時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