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光復
“那這位是?”守門士兵指向已經(jīng)被換成平民衣服還被打暈的楊正川,楊正川被扔在了馬車上,根本就不遮掩。
“軍爺,這是我們同行來的人,結(jié)果突發(fā)了急病,抽了過去,城里的郎中診金太貴了,我們也是想著趕快趕回去讓村里的郎中給他看一看?!?p> “好了,你們走吧!”守城士兵也沒有懷疑,揮了揮手就讓蘇毅柳惠一行人離開了。畢竟他們還不知道有刺客,更不會想到會有刺客敢如此地光明正大。
蘇毅柳惠等人剛走,守門士兵就接到了消息,要封鎖城門,鎮(zhèn)南將軍楊正川被人給擄走了。
這些士兵立馬就想到了今天一大早就出城門的那幫百姓,可這些人已經(jīng)被自己給放走了,他們當然不敢說出這些,只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繼續(xù)封閉城門。
在偽周軍還在建州城內(nèi)大肆地搜捕的時候,蘇毅柳惠等人已經(jīng)騎上馬趕回了平城。
在路上,蘇毅說道:“柳大人著實厲害,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殺進偽周的將軍府里還能綁著人全身而退。”蘇毅恭維了一句。
柳惠擺了擺手:“不是我厲害,是那幫烏合之眾實在是不堪一擊,要是換成我大夏的軍隊,哪怕只有昨晚的一半,我也只有活著進去的命,沒有活著出來的命了。”柳惠說的話倒也不是謙遜,在士兵素質(zhì)方面,目前偽周還無法與大夏相比。
蘇毅道:“柳大人太過謙虛了?!?p> 此次活捉楊正川,莫信要欠柳惠一個大人情了。
莫信也未曾想到柳惠竟然如此給力,居然將楊正川給活捉回來。
“柳兄弟,從今以后,只要你吩咐一聲,我絕對萬死莫辭!”莫信緊握住柳惠的手,言語間十分地激動。
“將軍再這么說的話就是不把我柳惠當兄弟看了,那我也沒必要繼續(xù)待在平城了?!绷莨首魃鷼獾卣f道,作勢欲走。
“柳兄弟,是我見外了,抱歉抱歉。”莫信連忙抓住柳惠衣袖,說道。
莫信又轉(zhuǎn)身對著蘇毅說道:“蘇毅,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什么難處直接和我說。”
“為將軍效力是我的榮幸!”蘇毅說道。
“楊正川那個狗賊呢?”莫信問道。
柳惠一揮手,守在門外的幾名威武堂好漢押著被五花大綁的楊正川來到了堂上。
一見到莫信,楊正川倒頭便是磕頭:“大師兄,我是一時鬼迷心竅,你饒過我吧!”
莫信看著楊正川,以前在武館的時候,楊正川這人給自己還是有著不錯的印象的,為人恭順,總是主動幫自己跑前跑后,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人,害死了自己的師父。
“楊正川,當你弒師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一步。師父待我如子,不殺你,我枉活一世!”
聽到莫信的話后,楊正川面如死灰,他知道莫信是必殺自己了。
“給我拖下去,五馬分尸!”這是楊正川聽到莫信說的最后一句話。
建州城那邊瘋狂搜索刺客行跡,蘇毅柳惠一行人曾經(jīng)的痕跡也被一些人給挖了出來,那家客棧的老板直接就被下了大獄。當偽周探知到莫信已經(jīng)把楊正川給五馬分尸了,這才知曉刺客早已經(jīng)逃出了城。為此,秦策大發(fā)雷霆,楊正川的府宅就在自己的邊上,居然被刺客如此輕易地活捉走了,那下次直接被抓走了都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
偽周與大夏之間再次生起磨擦,秦瑜親自領兵上前線,一時間居然有了壓過三城軍隊的威勢。
嚴芩到也不在乎一時之爭,派人守住各個要隘,拒敵為主,殺敵為次。
秦策足足打了三個月,這才領兵退回。而一則消息開始在建州三城之中流傳。
“蘇毅,你聽說了嗎?陛下有意要讓武英侯統(tǒng)兵前來,一舉蕩平偽周?!蹦艈栂蛱K毅。
這則消息究竟是空穴來風還是無風不起浪,沒人知道。消息是誰傳出來的也沒人知道。但駐守在燕州的五萬新軍也訓練得差不多了,可皇帝遲遲不把軍隊派到建州三城來。
這兩年來,偽周的實力被消耗了許多,都是嚴芩,莫信,彭清云帶著手下浴血奮戰(zhàn)立下的功勞,這時候要是派人過來摘桃子,怕是所有人都不會高興。
“陛下沒發(fā)明旨那便不可信。”蘇毅說道。
“話雖如此,但陛下畢竟沒有把燕州的五萬新軍調(diào)撥到三城里來,憑我們現(xiàn)在的人手也不足以滅偽周。陛下怕是并不想把這功勞完全給我們?!?p> “陛下想要決定的事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只要我們盡自己的職責本分,相信陛下不會虧待我們的?!碧K毅寬慰莫信,同時也是在心里寬慰自己。
沒過幾日,京城的旨意便到了。秦瑜先是提了不少人的爵位,蘇毅之前已經(jīng)被提為子爵了,這次一舉升為了伯爵。
之后再宣讀了接下來如何對偽周用兵,這次秦瑜是發(fā)了狠了,平陽侯親自領兵三萬深入胡地,繞到建州的后方。武英侯領兵五萬從建州的西側(cè)進攻,嚴芩帶領建州三城的兵馬直接北上。
這樣的安排算是差強人意,畢竟沒有直接讓其他人來接管戰(zhàn)局,戰(zhàn)功各憑本事爭奪。
建明三年七月,大夏兵馬全部整裝待發(fā)。
七月初一,嚴芩率先開啟了戰(zhàn)局,帶領數(shù)萬兵馬全力進攻松城。
七月初三,武英侯殺入建州,連下兩城,兵峰直指建州城。
七月初七,平陽侯從北方攻入建州,建州北地全部攻克。
秦策坐在自己的高座之上,看著敗報一個接著一個地傳來,心中卻不是那么悲傷。
他本來就知道憑借建州一地根本就沒有和大夏相爭的資格,可他還是想試一試,哪怕是輸了也心甘情愿。
八月初一,建州全境除了建州城已經(jīng)被全部收復,十余萬大軍將建州城圍得水泄不通。
秦策待在自己令人建造的周王府里,穿戴好華服,手中拿著自己父皇賜給自己的寶劍。
“老七,我輸了,若論打仗我自信不懼任何人??梢侵卫硖煜?,或許你才是最適合的那個人。即便父皇沒有駕崩,應該也會選擇你來繼承這大統(tǒng)吧!”秦策喃喃自語。
話音落下,秦策便拔劍自刎,而沒多久,建州城破,建州全境光復。
蘇毅一直跟著莫信征戰(zhàn),不過因為偽周把防守重心放在南邊的緣故。建州三城的軍隊只打下了松城。再之后便是和其他兩支軍隊合兵攻打建州城了。
攻入建州城后,蘇毅發(fā)現(xiàn)不少士兵居然在洗劫百姓,繁華的建州城哀鴻遍野,地上倒著許多無辜百姓的尸體。
莫信注意到了蘇毅臉色難看,勸慰說道:“我知道你看著心里難受,但這也是沒有辦法。平時軍紀會極為嚴苛,可大勝之后,必然要讓這幫士兵們放縱一下,這時候誰也阻止不了他們。建州的百姓既然在偽周占領建州后沒有反抗,那他們就是降民,沒誰可以說這幫參加血戰(zhàn)的有功將士殺戮一些降民便是有罪。”
蘇毅只能嘆了一口氣,如果他是三軍統(tǒng)帥,倒還有可能阻止手下軍隊屠戮百姓,可現(xiàn)在的他說是一員參將,其實在整支軍隊里根本沒有話語權。自古以來,軍隊便是極難管理的,古代一些威名赫赫的名將能夠鎮(zhèn)住手下數(shù)以萬計乃至十萬計,憑借著自身的威望和強硬的手段,一方面達不到便有可能引發(fā)軍隊嘩變。平陽侯與武英侯還沒有達到這種程度,更不用說嚴芩。
秦瑜早已下令,攻下建州城后,留下一些人鎮(zhèn)守建州,其余主要功臣全部要回京接受封賞。
建州被攻克之后,差不多成為了一座死城。武英侯在偽周王宮里發(fā)現(xiàn)了秦策的尸首,平陽侯與嚴芩抓捕到了一些降將和降官,這些被一并帶往京城。
建州光復,大軍凱旋。秦瑜昭告天下,免了天下一半的稅收,舉國歡慶。
秦瑜更是對凱旋歸來的將士們降階相迎。
“末將等人萬死不敢承陛下降階之禮,請陛下回鑾!”武英侯等人見皇帝親自降階相迎,連忙下拜,異口同聲地說道。
“眾愛卿平身!”秦瑜道。
眾人起身,卻個個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去。
“建州光復,是將士們浴血奮戰(zhàn)而來。朕就是要告訴世人,這場勝利來之不易,是無數(shù)軍人拋灑熱血而來?!鼻罔じ呗曊f道。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
回京的將士們聽到秦瑜的話語后,一個個高喊著“吾皇萬歲!”經(jīng)久不息。
秦瑜專門開設了慶功宴,邀請了數(shù)十位建功將領來參加,蘇毅也是其中之一。
“末將蘇毅,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雖然過去了接近兩年,秦瑜還是記得蘇毅的。
蘇毅見秦瑜看向自己,立馬跪下請安。
秦瑜大跨步向前,一把抓住蘇毅的胳膊,將其扶了起來:“今日你們都是有功之臣,不要如此多禮。”
“謝陛下隆恩!”蘇毅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