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此刻亂糟糟的,趕緊從他懷中爬起來,伏跪著連聲請罪。
而趙珣還是那個坐姿,沒有變過。
他撩開車簾,眼神漠然,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道:“丞相今日怎么也有空閑來這酒坊了?”
沈坤也是剛到?jīng)]多久,正巧遇到趙珣也來了,兩人同朝為官,視若無睹自然是不可能的。
“回王爺,下官聽府中管家說這處酒坊的美酒芬香撲鼻,喝過之后齒頰會留有淡淡的桃花香,恰逢今日早朝回的早,便來試試?!?p> “原來如此,這處的酒確實(shí)不錯?!壁w珣似乎信了他的話,還提出建議:“相請不如偶遇,丞相先進(jìn)去,本王隨后就到。”
“甚好,甚好?!鄙蚶だ事曅Φ溃竺娓鴰讉€小廝一起進(jìn)了酒坊。
趙珣放下車簾,笑容隱去,對著下頭不敢吭聲的沈梔道:“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p> 說完,他撩開簾子下了馬車,在吩咐了馬夫幾句后,徑直走進(jìn)酒坊。
沈梔有些懵地坐起來,她不清楚父親怎么會來,自她懂事起,他都自詡是一個清高的良臣,從不去煙花之地和酒樓茶肆的。
“小……少爺快出來?!毙≥蚁崎_簾子一角,小聲道。
“怎么回事兒?”她邊下車便問。
小菀神色也不太好,謹(jǐn)慎地朝趙珣的馬夫道謝后,小心地拖著沈梔往酒坊邊上的巷子里跑。
直到二人跑進(jìn)酒坊的后門,她才說:“小姐恕罪,奴婢剛才一看到老爺就將您推了進(jìn)去,奴婢隨即躲在馬車后面,酒坊的人偷偷過來說老爺是來找小姐你扮的銀面男子的?!?p> “……找我?”
不,應(yīng)該說他要找的是“沈諳”,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小姐,不如我們回去吧,否則被老爺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毙≥易プ∩驐d的胳膊,面露擔(dān)憂。
沈梔想到今早張嬤嬤不讓她出府的事,心中有了幾分猜測,搖搖頭道:“他會來這里,說明是對我起疑心了。而且我人都來了,哪里有回去的道理。他找的又是沈諳,若沈諳不在,他會怎么想?其他人會怎么想?以后這酒坊還怎么經(jīng)營?”
小菀本還想說幾句,但思慮過三,還是覺得沈梔說得有理,如果回去了,也許老爺會更確定小姐就是這里的老板。
發(fā)現(xiàn)小菀正在發(fā)愣,沈梔抓著她的肩膀,認(rèn)真吩咐:“我先回房間,你讓青風(fēng)青云先去應(yīng)付一下,都別慌了神?!?p> “……是。”
望著小菀跌跌撞撞地跑著,沈梔嘆了口氣,低頭瞅了一眼自己身上這身衣服,趕緊往房間趕。
可剛沒跑幾步,就被一個意外來客給攔住了。
“大清早的,什么事這么急?”
一身素凈青衫的傅錦昱不知從哪個門縫里跳出來的,抬手勾住了沈梔的肩頭。
此時的沈梔心急如焚,真的懶得理他,一個巴掌就想甩開他的那只多動的手。
誰知打了一個空,倒成了她自己打自己。
“傅錦昱,我現(xiàn)在有急事,你若是有事,稍后再說?!彼箴埶频每粗?,現(xiàn)在她真的很急。
“哦?真是奇了,梔兒你這是第一次求為夫吧?”他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好奇地睜大眼睛,但還是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沈梔氣得雙頰緋紅,怒極了:“你再不讓,我就叫青風(fēng)青云將你打出去!”
“別呀,”傅錦昱連忙開口,拿出腰間的扇子瀟灑地展開,道:“為夫可是來幫你的??!”
沈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