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的蘇傾歌,難得精心裝扮自己一番,在鏡子前面嚴(yán)謹(jǐn)?shù)臋z查了幾遍,確認(rèn)她本人美得脫離世俗后,蹦蹦跳跳的下了樓。
雖然昨天心情很難過悲傷,但比起今天要去的地方,都是不值一提了,加上她睡了一個好覺,忘得差不多八八九九了。
今天!是她與母親的十年之約!
她今天要回到小小的田園村,回到她和母親最快樂的地方,當(dāng)初離開時,母親說她可能回不來了,等十年后,要自己替她回來看看這個地方。
走出宿舍樓,楊烊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里,他單手扶著一個黑色箱子,安靜的注視她走進(jìn)他,勾唇一笑,牽著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蘇傾歌低頭默默的跟著偷笑,她昨天廢了好大勁的解釋,因為他的一句,“小妹無論做什么,我都支持?!?p> 就是因為他這句話,讓她更加堅定要把他帶回去的想法,之前還怕那里很偏僻,覺得他適應(yīng)不了,猶猶豫豫的不敢提出,現(xiàn)在這個男人,她真的真的真的,太想太想將他帶回田園村了。
她一句“哥哥,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他回答一個“好”字。
兩人就踏上了去田園村的旅途,她不免生出一種想法,無論她要去何方,他都會義無反顧跟著去。
開往田園村的道路很崎嶇不平,車子的輪胎受不了山路石頭的摩擦,車子里的蘇傾歌整個人不好了,胃被顛得七上八下的,欲吐不吐的感覺賊難受。
突然一個急剎車,蘇傾歌直接前面的椅背上,委屈十足的看著楊烊,哪知換來他取笑的笑容。
哼╯^╰!大豬蹄子!
經(jīng)過司機(jī)檢查車子后,說四只輪胎被爆炸了三只,就剩下一只孤單的輪胎,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帥哥美女,我的車子是開不了了,你們只能走路去田園村了?!彼緳C(jī)悲催的苦著臉,無助的抹好摸腦門,無可奈何的摸出煙,叼在嘴巴里點燃吸了一口。天塌下來的大事,都要抽根煙先。
蘇傾歌尷尬的拿出錢包,沒有打開遞給郁悶的司機(jī),道:“司機(jī)大叔,不好意思,這點錢就給你修車用了。”要不是她求者司機(jī)送這躺,這司機(jī)也不會經(jīng)歷這茬子事,理賠什么的都是她該做的。
司機(jī)雙眼放光的接過錢包,丟掉嘴巴的煙,好心勸說:“看這路,你們走路的話估計要兩個小時,那個時候天都黑了,路都看不清楚了。我后備箱里有很多面包,要不你們跟我等幾個小時,等那邊的人接我們回去,明天再來吧?!?p> 蘇傾歌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自己要走路去的話沒問題,總不能讓哥哥也走路去。
正要點頭說好時,“突,突,突~”的聲音從遠(yuǎn)方傳來,一輛黃色陳舊的拖拉機(jī)氣勢逼人的開來,看到希望的蘇傾歌連忙招手,大聲呼喊:“大叔,能不能幫個忙,捎我們一程!”
車主聽到聲音剎車停下,對著幾人的身著打量了一下問:“你們是哪家的人啊,車子壞了回不了村里嗎?”
“大爺,我們外地來田園村的,我以前還那里住過的,今天特地回來的,麻煩您送我們一趟?!?p> 大爺爽快道:“沒問題,我也是田園村的,可是我后面只能坐兩個人啊,你們?nèi)齻€人誰先坐啊。”
“剛剛好,我們就是兩個人?!碧K傾歌指著自己和楊烊激動的說,大悲大喜下,差點就要手舞足蹈,真是天不絕人之路??!不然白白的又回去,明天又經(jīng)歷今天的事,她的這顆心恐怕會心肌梗塞。
大爺:“好嘞,你們上來吧?!?p> 蘇傾歌熟練的爬了上去,感覺依舊去記憶里的一樣,開心不已的看著楊烊說:“哥哥,等我回去買一輛一樣的,載著你體驗不一樣的皇家感覺!”
楊烊淺笑:“好?!?p> 大爺待楊烊提著行李箱坐了上去,一聲長喝,開動拖拉機(jī)“突突突突”的前行。
蘇傾歌坐在拖拉機(jī)上感受著顛顛,時隔這么多年,這馳騁的感覺一如當(dāng)年,只是身邊的不是母親,是她要執(zhí)手偕老的哥哥。
下次可以試試開挖土機(jī)的感覺,說真心話,這還是她小時候的夢想,跟著那些小屁孩們,暢談以后開拖拉機(jī)是何等的威風(fēng)。
大爺性格很開朗,自報家門名字后,熱情的問兩人是哪里人士,給兩人唱山村代代相傳的歌謠。
蘇傾歌突發(fā)奇想,問一旁安靜看風(fēng)景的哥哥,“哥哥,你會唱小毛驢嗎?”
楊烊搖頭:“不會?!?p> 蘇傾歌大笑:“哈哈哈,哥哥竟然也有不會的,我教哥哥吧?!?p> 楊烊:“好?!?p> 蘇傾歌打開礦泉水潤了潤嗓子,回想了一個記憶的歌詞,得意的唱著:“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不知怎么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
在蘇傾歌幼稚的歌聲和塵土飛揚(yáng)里,兩人乘坐著拖拉機(jī)終于到了田園村,天色也暗了下來,村莊里炊煙裊裊升起。
村口聚堆聊天的婦女們,看到格外突出的蘇傾歌與楊烊,眼里亮得發(fā)光,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扯著嗓子搭訕:“呀,蔣大爺,這對年輕好看的小夫婦,你從哪里哄騙拐來的???!
蔣大爺:“快收起你們的大嘴巴子賽嘍,人家是發(fā)城市里的人,莫亂給我開玩笑子撒?!?p> “城里人??!真該讓我家那瓜娃子瞧瞧,城里人的樣子是咋個樣子的,讓他多讀書不讀書,天天在泥巴亢里滾!沒出息的敗家玩意兒!”
……
兩人的腳剛剛落地,就被她們圍了上來盡情的搭訕著,兩人就像村里的稀罕物被圍觀,拖著箱子寸步難行。遠(yuǎn)處一些年輕的少女們不敢上前,全都因為楊烊的臉羞紅了臉。
最后還蔣大爺施以援手,將兩人從人群里解救出來,蘇傾歌好一番感激的道謝,蔣大爺分開后,憑著腦海里的記憶,來到一棟二樓小房樓前停下。
門前雜草叢生,把門完全掩蓋住了,可她還是一眼認(rèn)出,這就是她與母親當(dāng)年的家,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家,真正意義上屬于她的家。
慢慢取出口袋里的生銹鑰匙,卡進(jìn)鎖縫里輕輕轉(zhuǎn)動,里面房間漆黑一片,蘇傾歌用手機(jī)手電筒照明,找到控制電的開關(guān),往下一拉,房間瞬間變得明亮起來,還有一點點的刺眼睛。一樓的東西是十年前的風(fēng)格,老電器舊冰箱,茶幾上還有她當(dāng)年沒帶走的小玩具。
比起外面蒼涼破敗的景象,里面干凈得一塵不染,看來仁叔經(jīng)常到這打掃衛(wèi)生。
蘇傾歌取出酒柜兩瓶封存的酒,利落的打開瓶蓋,遞給楊烊笑著說:“哥哥,喝酒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喝酒?!?p> 楊烊:“喝。”
蘇傾歌輕輕地笑出聲,他總是依著她的性子來,不禁為她心里那個由頭感到羞恥,好吧好吧,今天重新回到這個老地方,看到熟悉的東西,有種心酸流淚的沖動。
不想讓他見到她那副丑樣,仗著他一杯就倒的特性,清醒后也不記得發(fā)生什么事了,那她哭鼻子的事就只有她知道。
楊烊在她制熱的目光里喝了一口,看得她心里期待歡躍,他在記憶里的樣子,按了按太陽穴后,慢慢地坐在了沙發(fā)上,舉起酒瓶繼續(xù)喝第二口。
蘇傾歌在他面前伸出兩根手指,努力憋著笑意問:“哥哥,告訴我這是幾?”
楊烊:“2”
蘇傾歌:“錯了,這是三,哥哥喝醉了?!?p> 楊烊忽然站了起來,伸手握住她的兩根手指,緩緩出聲:“不,我沒有喝醉?!?p> “噗呲,哈哈?!碧K傾歌被他這副認(rèn)真勁逗樂了,哄小孩般的語氣道:“嗯,哥哥沒醉,是我醉了盡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