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沒死,秘術(shù)也成功了,宸臻垂眸,伸出手碰了碰那顆冰涼的回溯珠,那珠子微微的晃動了一下,泛起溫暖的紅光,宸臻見了,忽然輕聲笑起來。
“天帝?”族長此時反應(yīng)過來事情不簡單,皺眉,試探性的問,“既然族長還活著,那不知天帝可否知道族長的去處?”
都知道天帝智慧無雙、深不可測,此刻對方笑了笑,他就覺得對方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這要看他自己了?!卞氛樘ь^,盯著那亮著光的命牌,“他或許是同易昔華一樣,重生在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地方,也許是記憶深刻之處,也許是情感滯留之處,這都不好說。”
一旁的族長聞言,極為認(rèn)真的想了很久,最終搖頭道:“我們對族長的了解太少了,只知道他在族內(nèi)橫空出世,美麗強大,令人向往,然若是再往深處去,卻真的半點了解也無?!?p> “不必?fù)?dān)憂?!卞氛槲⑿Φ?,“過不了多久他自會出現(xiàn),我保證?!?p> 宸臻轉(zhuǎn)身朝著來處走去,步伐沉穩(wěn),給人留下一個令人心安的背影,無論何時,天帝給人的感覺都如同浩瀚的大海、亦或是寬廣的蒼穹一般,平靜,深邃,包容,看得見卻又看不透,族長在原地看著天帝的背影發(fā)愣,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有何動作。
“你不走嗎?”
宸臻停下腳步,回頭對著族長笑了笑。
“我已經(jīng)沒什么疑問了,無需繼續(xù)打擾前輩們的安息。”
“呃,啊,確實?!?p> 族長終于從自己的思索中回過神來,朝著那些命牌拜了幾拜,也隨著宸臻退出了此處,待外來之人離去后,一切又安靜下來,但也許是過于安靜了,那“青塵”命牌上的光更亮了幾分,在它面前的那顆回溯珠又晃了晃,有些影子在那珠子中閃過,最后,一道紅光悄無聲息的鉆入了那命牌之中。
“既然族長沒死,那我們必然全力追尋族長的下落?!?p> 宸臻看著十分堅決的族長,微微有些驚訝,“如果找回了碧落,你就不是族長了,這一點你應(yīng)該很清楚?!?p> “清楚,但那對于我來說不重要?!睂Ψ酱鸬?,“我們整個種族,無論是誰當(dāng)了族長,都會這樣覺得?!?p> “為什么?”
“因為比起為他人思考,我們都更喜歡為自己考慮,像族長這樣還能考慮族群發(fā)展的族長真是太少了,不是什么人都適合當(dāng)族長,我覺得我就不適合,如果能讓更好的人來做這些事情,那么我們都會根本不猶豫的讓出這個位置?!?p> 宸臻微愣,但仔細一想,似乎這放在崇尚自由的天狐族人身上并不奇怪,他們本就不喜歡束縛,更不擅長管理,碧落能做到那種地步已經(jīng)足夠讓人意外,也不奇怪其余的族人會這么想。
“我這多管閑事的毛病,也不知是怎么來的?!卞氛樾Φ溃凹热蝗绱?,我便告辭了?!?p> “天帝不再多留一會兒嗎?青丘特產(chǎn)的青丘酒,味道極好?!?p> “改日定來品嘗?!卞氛槊嗣滞螅艾F(xiàn)在,有些事情要去做?!?p> 既然對方有事,族長便也沒有多做挽留,他看著宸臻走遠,迅速向族群內(nèi)發(fā)布消息:盡全族之力尋找上任族長青塵。
其實宸臻猜得出碧落的所在,但此刻,有些事情更重要。
狐族秘法,逆轉(zhuǎn)生死,就算對方魂飛魄散肉體盡毀,也能以命換命,將自身化為載體強行聚魂。如今秘法成功,怡情卻沒有復(fù)活,那就說明了還缺少什么關(guān)鍵的東西。
缺少了什么呢?怡情身份特殊,肯定需要通過特殊的方法轉(zhuǎn)世,宸臻站在梧桐山前,面露思索。他猜到了造成如今這種情況的原因,怡情自身有所準(zhǔn)備,同時碧落的秘法成功,兩者結(jié)合,讓怡情得以維持完整的神魂和意識,但是出于種種限制,怡情無法以生靈形態(tài)存在,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對。
以怡情的智慧,她定是準(zhǔn)備好了后路,只要有人能夠推測出來并引導(dǎo),她就有辦法活下來。
宸臻解開梧桐山脈的禁制,進入了梧桐山脈,解開禁制的權(quán)力在怡情完全將自己的信任交付的時候就被她一并給予了他,這曾經(jīng)能夠阻擋龔黎的強大禁制在宸臻面前就如同自家大門一般,隨手可以開關(guān)。
近期有人回來過這里。
感知到附近微弱的靈氣殘留,宸臻很輕易的猜出了回來的人是誰,事實上也不需要猜,在這時候還能進入梧桐山脈的,只有怡愿一人,她在這里待了一陣子,相比當(dāng)初魔君滿三界找她的時候,她就待在了這里。
這里宸臻曾經(jīng)來過,在鳳凰族還沒有遭到屠殺的時候,他到鳳凰族來做客,那時沒這么多事情發(fā)生,這里還很熱鬧,不像此刻這樣冷清。
原本住在山脈里的生靈還在這里,也正是有它們在,讓這里不至于荒涼到讓人感覺不適。
“朱淚,作為半身武器,你應(yīng)該感覺的到你主人的氣息吧?”
紅色的長槍顯出身形,在空中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連點靈光都沒了。
宸臻蹲下身戳戳槍桿,“我知道你有靈,沒必要在我面前掩飾?!?p> 安靜。
宸臻微微皺眉,伸手在眉間一點,金光匯集,長劍在手中成型,他將長劍插在朱淚身旁,彈了彈那把劍,對著劍道:“萬滅,哄哄它?”
長劍嗡嗡的震動了一下,似乎是震驚。
就算再怎么萬能,宸臻也自認(rèn)做不到和除了自己的本命兵器之外的神器交流,幸好他自己也有把同水平的神兵,追根溯源,這兩把神兵曾經(jīng)也共處過,有一套交流的法子,既然他讀不懂兵器的想法,那么就讓兵器來讀懂兵器。
萬滅亮了亮,然后,朱淚也亮了亮。
兩把兵器你來我往的互相用光芒應(yīng)和對方,而宸臻,則微笑的托著下巴在一旁不緊不慢的坐著,饒有趣味的看著這難得的場景。
兩把兵器同時自行拔出,然后在空中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卷起一陣氣流?p> “似乎關(guān)系不錯?!卞氛樘ь^看著,也沒阻攔的意思,甚至還微微提高了聲音道,“若是分得出勝負(fù),我便做主讓贏的人當(dāng)兄長,打?!?p> 空中的兩把霧氣似乎愣了愣,又碰了幾下,落回原地。
宸臻耐心的等待著,他彎著眼,連頭發(fā)都沒有亂,淡定自若。
“主人,朱淚它說‘感覺不到主人的氣息,但是這里有很微弱的鳳凰的氣息,應(yīng)該是鳳凰蛋?!?
鸞鳴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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