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殘劍再次顫抖,發(fā)出悲鳴,其音悲切,傳遍劍山,連矮峰上的修士也感受到了這股感傷的意境。
“這……這怎么可能!神劍居然認可了他!”一陣短暫的靜默后,山下出現(xiàn)了躁動,所有人始料未及,凌凡竟然這能得到神劍認可,而且,這繼續(xù)往上的姿態(tài),是拒絕了?
這些人內(nèi)心極不平靜,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有人能夠讓劍山之劍認可了?已經(jīng)有多久沒人能從劍山取出一劍了?記得上一次有人成功挑戰(zhàn)劍山,還是數(shù)百年前的事了吧?
“要得神劍認可,需要在同境界下?lián)魯∩駝χ械倪z念,這才能夠征服它。他的劍勢,竟能夠和古代先賢媲美嗎?”道臺上,有修士瞇著眼,身后綻放驚人劍勢,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難怪此前能輕易擊敗君永杰!
不止是他,道臺上所有位列地榜的劍修都驚訝無比,眼中精光連連,神色各異,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柳菲也從修煉中驚醒,睜開雙眼,盯著劍山上那道身影,她的身后,浮現(xiàn)出一片絢爛至極的幻象,從凌凡的劍勢中,她領悟出了新的東西。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的劍勢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打算在近幾日破境,可如今,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凌凡的劍勢,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如果她能夠再往前跨出一步,她將有機會沖擊那個境界!
“想不到煙兒師妹的道侶竟有如此天賦,秋雅師姐可是看走眼了……”癡癡地看著凌凡一步步往前走,柳菲低聲自語,一時間竟有些羨慕起柳煙兒來。
凌凡并沒有注意到劍山下的動靜,他每跨一步,便有新的神劍躍躍欲試,各種劍勢強橫無比,先輩遺念引動仙力,要鎮(zhèn)壓他。
這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傳承,只有戰(zhàn)勝它們,才有資格往前走。
劍山下許多人緊張地望著凌凡,盡皆提心吊膽,他們很好奇凌凡能夠走到哪一步,是否能與玄劍宗歷史上的那些人物比擬,追上他們創(chuàng)下的記錄。
朦朧白光下,依仗著自己的劍勢,凌凡輕易地擋住了神劍的鎮(zhèn)壓,雖說劍山之劍來歷不凡,其主人生前或許很強大,但如今只剩一縷遺念,想要鎮(zhèn)壓他?遠遠不夠!
成長在劍道世家,熏陶于當世最強劍修的環(huán)境中,雖從未修煉,可他對劍的理解絕對超越這些人數(shù)個級別。
黑褐色的土地,暗紫色的天空,數(shù)萬柄神劍林立其中,劍山本該壓抑萬分,可凌凡神色輕松,身上籠罩著一層朦朧白光,閑庭信步,猶如走在花園一般,十分愜意。
圍觀的人群啞然起來,他們張大了嘴巴,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樣貌,揉了揉眼,不敢相信,劍山今日出現(xiàn)了問題?先輩陷入了沉睡?否則登山豈會如此簡單!
同一時間,在太上天中,白云悠揚,清風微拂,一切都是那么愜意舒適,可陡然間,一股強橫氣息自太上殿爆發(fā),席卷蒼穹,霎時晴空萬里,碧空如洗。
溫暖的陽光落在輝煌肅穆的大殿上,也驅(qū)散不走籠罩其中的沉悶和壓抑。
“師妹,你冷靜一點!”李宗明苦笑道。
“五個時辰過去了,李宗明,你不要告訴我還沒有找到元兇!”百花劍尊寒聲問道,絕美的臉龐上盡是憤然,給人冷艷之感。
大殿中本是分列六人,皆為玄劍宗的圣境修士,在此商討中域以及昨夜幽嶺之變,可百花劍尊突然闖了進來,毫不顧忌地指責起李宗明來。
“師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黑市潛入,徒兒被傷,情緒有波動可以諒解,但,在太上殿動武,未免放肆了些!”一人望向百花劍尊,目光不善,頗有責難的意味。
此人一身青色道袍,其上點綴著各式飛劍花紋,樣似中年,眉宇緊擰,目光深沉,舉止十分穩(wěn)重。他叫韓天,是項元的師兄,在這六人之中資歷不算小。
“韓師兄,你能懂我的心情?如果你徒弟在這‘固若金湯’的玄劍宗內(nèi)修煉,黑市之人突然闖進來,二話不說取他性命,將之逼到劍淵,你會是什么感受!”百花劍尊冷笑道,她直言不諱,目光劃過一個老者。
老者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任百花劍尊和其他人如何爭辯也不曾睜眼,半睡半醒,不顧身外事,似乎一切都與之無關。
見老者此時仍然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樣,李宗明心里嘆了一口氣。他怎么會不知道黑市是如何進來的,昨日用令牌打開玄劍宗陣法的弟子有不少,但有資格攜帶他人進入的也不多,寥寥數(shù)人之中,出現(xiàn)了李力的姓名——被老者禁足,本該于洞府內(nèi)安心修煉的侄子!
略一詢問,李宗明便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力和昨夜里他所見的凌凡有爭執(zhí),調(diào)遣自己的人手伙同黑市,于幽嶺中將之滅口!
“夠了!這種事還需要遮遮掩掩?”見其余人沒有回應自己,百花劍尊冷笑連連,道:“既然你們查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就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