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人?是誰打人了?”星光奏月坐在長凳上,帶著些小小的疑惑感,她喃喃自語著,“不會是……”
“小未姐,是你嗎?”
“沒有沒有,奏月,你先別急著下判斷。今天我還沒有動過手呢,只是揮了揮雨傘,做了一些熱身的運動而已?!碧K琪未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雨傘,立即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恩,今天還沒動過手?蘇琪未說的這話,怎么感覺聽起來有點恐怖呢?
似乎動手是家常便飯?不會吧,哪有這么嚇人的事情呢。
“那就好,也就是說他們搞錯了吧,看來也不用給管家爺爺打電話了?!?p> 怎么感覺星光奏月歇下一口氣來。
還有給管家爺爺打電話,這是什么流程?
“哈哈,別擔(dān)心,奏月。你不在的時候,我還是很安分的?!碧K琪未單手拍了拍胸脯,“再怎么說,我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去襲擊他人的,除非……”
“哪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要是敢打星光財閥大小姐的主意,哼哼?!?p> 是我的錯覺嗎,蘇琪未的視線好像是朝著我瞥了一眼吧。
“小未姐,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星光奏月緊皺眉頭,“而是,你太過于固執(zhí)了,要是看到小混混在欺負人,我怕你可能會止不住地下重手。我不反對小未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出手的時候,請控制力度,別把人打殘廢了,適當(dāng)教訓(xùn)一下就好?!?p> 星光奏月說的這番話,完全就把蘇琪未當(dāng)做打人的人了吧。
“沒有沒有,況且我根本就沒去過他們說的那個地方,打人的人,真的不是我?!?p> 蘇琪未揮舞著手中的雨傘,全力解釋著,可惜,那副樣子只能讓人覺得打人的人,絕對是她,她越是解釋越像是在掩飾一般。
“飯店的后巷,飯店,是哪里的飯店?我們剛才去的飯店,叫做流石飯店,距離這里算是最近的飯店了?!惫派皆絻悍隽朔鲅坨R,補上了一刀,“不會是流石飯店的后巷吧,我們剛才就是從那里過來的。”
“沒錯沒錯,就是流石飯店的后巷,有五個高中生報案,說是被一個長相可愛、內(nèi)心兇狠的女孩子襲擊了?!逼锬锴荒幸舻膿碛姓撸貞?yīng)了古山越兒的話。
“哈哈,就算是我們曾經(jīng)在那里逗留過一段時間,也不能說明我就是打人的人吧?!碧K琪未開始列舉證據(jù)來,“再說了,我和星舞、越兒她們倆一直待在一塊,在流石飯店參加大胃王比賽,哪有機會抽身出去打人呢!”
“真是的,大家別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呀?!碧K琪未有些小著急起來,她揮舞著手中的雨傘,越發(fā)像‘恐怖分子’了。
“十分鐘?!毙俏杞憬阃蝗婚_口,簡潔的話語,讓人摸不著頭腦。
“琪未,有十分鐘時間,你沒有跟我們在一起,你說去了廁所?!惫派皆絻悍隽朔鲅坨R,接著星舞姐姐的話題,繼續(xù)補刀,“但實際情況,我們也不知道。”
“噢,原來如此,有十分鐘時間的話,也足以作案了。”偏娘娘腔男音的擁有者,開始自顧自地下定結(jié)論了,“看來作案人就是你了,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要打人,跟我們?nèi)ゾ肿咭惶税?。你接下來所說話的,將會被錄音下來,成為證據(j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p> 這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只錄音筆來,正準(zhǔn)備按錄音鍵的時候,卻被人重重地襲擊了腦袋。
“疼,前輩為什么又打我?!逼锬锴荒幸舻膿碛姓?,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樣,“那個拿著雨傘的女生,八成就是作案人,我們把她帶回去不就好了嗎?”
“打的就是你,新人。別聽信一面之詞,好好動動腦子,思考一下。”
“老陳說的對,新人你還是太年輕了,缺乏現(xiàn)場經(jīng)驗,好好學(xué)著點兒吧?!?p> “知道了,前輩。”那個被稱為新人的娘娘腔,一副很失落的樣子,他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只見那個擁有粗獷男音的男人,帶著一絲敵意的視線,環(huán)視了我們一圈。
“總共六個人,居然都是女孩子。”他還口中念念有詞,“最近,流石公園出現(xiàn)貓冢鬧鬼事件,進而都沒人敢在大晚上靠近這里,然而你們卻……”
“吾輩這是在說你的事情,以后別那么調(diào)皮了,別再去嚇周邊的人了,知道了嗎?”我小聲地囑咐著我身旁的那只貓。
“知道了,吾輩只是想找個人聊天而已???,有你在,吾輩不會去亂嚇人了。”那貓拍了拍胸脯,擔(dān)保著。
“恩,確實很可疑。”另一個人也開始發(fā)話了,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男音,再度響了起來,“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來這里玩試膽大會什么的,對吧?!?p> “旭!別開玩笑,這樣會帶壞新人的。新人,不許學(xué)?!?p> “噢噢噢?!?p> “好好好,知道了,老陳,別那么嚴肅嘛。我知道的,做為警察不能靠瞎猜,凡事都要講究證據(jù),不然會有失公正的?!?p> 這三人應(yīng)該都是便衣警察,他們之所以來流石公園,是有人報案,說一個長相可愛、內(nèi)心兇狠的女孩子,襲擊了五個高中生,后來就跑到這個公園來了,可是公園里也就我們幾個人。
蘇琪未她們?nèi)齻€一直待在一起,如果沒有人落單的話,那她們?nèi)说南右煽梢耘懦?p> 我和星光奏月就更不可能了,我們一直都待在貓冢這里等人。
納蘭清瑤那么柔弱的女孩子,也不會襲擊人的。
最后,就只有……
我悄悄朝著樹干望去,想要確認情況。
站在樹干上的小白狐夏目,輕輕甩了甩頭,舉起了小爪來,指了指我,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后,做出一個斬劈的動作來。
那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小白狐夏目給我的警告。她像是在說,‘別瞎猜,打人的不是我???,你要是繼續(xù)瞎想,看我不劈了你,呼呼……’
是是是,不敢了。
可打人的到底是誰呢?我已經(jīng)完全進入迷茫狀態(tài)了,只能來回掃視在場的人。
“那是什么?”擁有粗獷男音的男人,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了,他的視線落在了古山越兒的右前方,那邊有一個包。
“不愧是老陳,觀察得真夠仔細的啊,我都沒發(fā)現(xiàn)。那個包里到底裝著什么呢?有點可疑,老陳,果然還是把她們?nèi)繋Щ鼐郑屑氄{(diào)查一番的,比較保險吧。”
“恩,旭?!?p> “知道了?!?p> 這倆警察同時做出了迎敵的動作來,他們是在防范我們?
“全員不許動,把手中的武器都放下,乖乖地跟我們回警局?!睋碛写肢E男音的男人下意識地摸著兜里的武器,大約是做給我們看的,這是在警告我們吧。
“武器?這個也算是武器嗎?”蘇琪未看了看手中的雨傘,干笑了一聲。
雨傘這件物品,我覺得乍一眼看上去,不像武器,但實際上還是要看使用者是誰,如果是蘇琪未的話,完全可以把它揮舞成利刃。
“警察叔叔,別冤枉好人,我們只是約好了在這里碰面而已?!碧K琪未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只是太不巧了,我們大家都被一些事情給耽擱了,為了湊齊人,花了不少的時間?!?p> “哈哈,實在不好意思啊,那我們現(xiàn)在馬上就離開這里。”
“想逃!”擁有粗獷男音的男人怒吼了一聲,他才不相信蘇琪未的說辭,“全員都不許動,統(tǒng)統(tǒng)跟我們回警局,還有把包遞過來,別想著耍什么花樣?!?p> “……”古山越兒扶了扶眼鏡,沉默著。
“趕緊的?!睋碛写肢E男音的男人,看我們遲遲不動,再度怒吼了一聲。
“老陳別那么兇,看把人家小姑娘都嚇著了?!边€是另一位警察比較溫柔,富有磁性而低沉的聲音,很好聽。
“哼。”
“如果你們沒有做什么壞事兒,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的,先把包遞過來吧?!?p> “包里只有野營的帳篷?!惫派皆絻悍隽朔鲅坨R,略微有些不爽,但她還是把腳邊的包,給拎了起來,走上前,乖乖遞給了那個警察。
“這包是你?”那位警察依舊柔聲問道,“我能打開來確認一下嗎?”
“隨你便?!?p> 取得古山越兒的同意之后,那位警察仔細搜查了包,他露出一副釋然的笑容。
“老陳,那個小姑娘沒有撒謊,包里就只有野營用的帳篷?!?p> “哦?!逼獠惶玫木?,露出一副‘那又怎么呢’的表情。
“前輩,我覺得那些女孩子不像是會打人的人,會不會那些高中生報假案呢?那些高中生一看,就像是不良少年,一個個染頭發(fā)、打耳釘、滿嘴臟話的。我倒是覺得應(yīng)該是他們在欺負女孩子,結(jié)果反被女孩子暴揍了一頓吧。最后,還惡人先告狀,反咬說有一個外表可愛內(nèi)心兇狠的女孩子,突然襲擊了他們?!闭驹谧詈蟮木?,似乎在幫我們說話,他有些憤憤不平。
“新人別插話,安靜一點兒,孰是孰非,自有定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人全部給我都帶回警局?!?p> “老陳,我倒是覺得新人說得有道理?!?p> “旭,別被新人所影響了。不把人統(tǒng)統(tǒng)帶回去,誰知道是哪一個女孩揍了人。”那位被稱為‘老陳’的警察,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即便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我們也得知道誰是出手的人?!?p> “所以說,你們當(dāng)中到底是誰打了人?!?p> 那個老陳,把話題拋給了我們。
“如果真的是正當(dāng)防衛(wèi)的話,也不用怕,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毙窬o跟著老陳的話題,勸說著我們。
“對呀對呀,別害怕,我們不會幫壞人的?!?p> “是我,應(yīng)該是我吧?!币坏狸柟獍愕男θ葜校瑤е唤z苦澀感,“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p> 啊,居然是納蘭清瑤,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她應(yīng)該是我們之中,最為普通的人吧,她性格溫和善良,怎么可能會打人!
這條信息,太震驚我了。
我的大腦遲遲沒有運轉(zhuǎn)過來。
“都是我的問題,不小心把大家卷進來了,實在抱歉?!奔{蘭清瑤朝我們低下了頭,“既然是我惹出來的麻煩,當(dāng)然由我自己來承擔(dān)后果,不能讓大家陪著我受處罰吧。”
“所以,警察大叔要抓就抓我吧,和她們沒有關(guān)系的?!奔{蘭清瑤一臉陽光的笑容,無所畏懼。
“是你?”老陳有些不敢相信,他仔細打量著納蘭清瑤,試圖看出一些破綻,“倒也沒有說謊?!?p> “小姑娘,別怕。我們也不是要逮捕你,而是請你協(xié)助調(diào)查?!毙襁€是溫柔地安撫著我們,跟那個脾氣不好的老陳截然不同。
“恩,我知道了?!奔{蘭清瑤朝著那三個警察走了過去,她是真的打算跟他們走了,“大家不用擔(dān)心我的,我只是去協(xié)助調(diào)查,之后會追上來的?!?p> “要去一起去?!惫派皆絻悍隽朔鲅坨R,帶頭講道,“我們是一個團隊。”
“呼呼……”
“我也贊成?!?p> “小未姐,我也是。我還是給管家爺爺打個電話吧,得麻煩他過來一趟,來保釋一下我們了?!?p> “恩?!?p> “同感?!?p> 我們大家都一致認為,不能放任不管。
“可禍?zhǔn)俏胰浅鰜淼模蠹覜]關(guān)系,大家沒必要跟著我去的?!奔{蘭清瑤有些不安起來。
“我們要是不去,那五個高中生還不知道要怎么來誣陷你呢。”
“小未姐說的沒錯?!?p> “時間不等人?!逼獠缓玫睦详惪戳艘谎凼謾C,就開始催促道,“都已經(jīng)二十二點半了,別磨嘰了,趕緊走了?!?p> “哇,都這個時間了?!?p> “前輩,我們只要把她們帶回警局就可以了吧。”
“新人,別做夢了。還有審問的環(huán)節(jié),加班是必然的,只是祈禱別加到明早吧。”旭的聲音中帶著絕望。
“好了,別廢話了,趕緊走走走?!崩详愑珠_始怒吼起來,催促著我們出發(fā)。
“呼呼……”
我們大家是不是忽略了,某只小動物呢?
“呼呼……”
當(dāng)我察覺到小白狐夏目的意圖時,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