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啊。”
“等一下,奏月,你別開手電筒,這樣容易暴露我們的位置,很危險的。”
納蘭清瑤及時地制止了星光奏月的舉動。
“可是?!?p> “別害怕,奏月,我們都在的,稍微忍耐一下?!奔{蘭清瑤握緊了星光奏月的手,輕聲地安慰著她,“如果實在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睡一覺,等一覺醒來,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嗯。”
聽了納蘭清瑤話后,星光奏月倒是變得安靜多了??礃幼樱恍枰?guī)兔α?,她能一覺睡到作戰(zhàn)計劃結(jié)束也好,倒能省下不少麻煩。
“呼呼……康兒,你是打算偷懶了?”小白狐夏目在耳邊,悄悄說道,“看管奏月是你的工作吧,要全都交給清瑤,那可不太好吧?!?p> “唔?!蔽覠o言以對。
“康兒,你過來,到這邊來?!奔{蘭清瑤突然拉了拉我的手,她示意我走到自己的前面去。
“呃?!?p> “別發(fā)愣了,趕緊過來吧,康兒?!奔{蘭清瑤出聲幫我解了圍,“康兒,奏月還是得靠你看著,抓緊她的手,別放開哦。”
“恩,好的?!?p> “呼呼……我的寶座就暫時借給你了?!毙“缀哪枯p輕一躍,便從我的左肩上跳落至地面,那動作十分優(yōu)雅淡然。
“康兒,那正好把你的肩膀借來,給奏月靠一會兒,你可要站穩(wěn)咯?!奔{蘭清瑤輕聲跟我講著,同時也把半睡半醒的星光奏月扶靠到我的身上來。
“恩,有點重?!?p> 突然過來的重量,讓我吃了一驚,不過我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站姿,用肩膀扶住了對方。說實話,我挺佩服她的,站著都還能睡著。
還把睡意也傳染給我了,讓我一連打了好幾哈欠,眼淚水遮住了視線,有點難受。
“康兒,困了嗎?”
“有點吧,希望今晚能夠早點結(jié)束吧。”
“呼呼……我看沒那么快呢!”小白狐夏目在地面上亂跑著,她的情緒很高漲,“我覺得那些黑衣人肯定也是有備而來的,我們可能還得跟他們苦戰(zhàn)一番呢。”
“彩喬,別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惫派皆絻憾紫律韥?,飛快地出手捉住了小白狐夏目的尾巴,將其一點點地拉向自己,直到能夠觸及對方的腹部才停下來,立即騰出一只手,一把對方攬入懷里,抱了起來。
“別老用這種方式抱我,很難受的,特別是尾巴,很疼的。要是一直拽一直拽,可能要被你拽禿毛的!”
“這是對你調(diào)皮搗蛋的小懲罰?!?p> “我抗議?!?p> “無效。”
古山越兒輕輕扶了扶眼鏡,微微揚起嘴角來,剛想要開口開口說什么時,被小白狐夏目的聲音打斷了。
“我投降,不玩了?!?p> “這還差不多,我要是沒猜錯,那些黑衣人應(yīng)該也會提早來?!惫派皆絻悍隽朔鲅坨R,“琪未,你們也差不多了吧,趕緊回來?!?p> “知道了,馬上馬上,就差一點點了。星舞,把這里綁緊了,我們就撤回去?!?p> “恩。”
星舞姐姐在蘇琪未的指導(dǎo)下,完成了布置陷阱的任務(wù),兩人一塊小跑著回了我們的陣地。
“越兒,怎么這么著急,是敵人來了?我看這時間還早著呢,我也沒看到敵人的影子?!碧K琪未有些小疑惑,“星舞,你呢?有看到敵人嗎?”
“沒有?!?p> “彩喬,你能夠感應(yīng)周圍有敵人嗎?”古山越兒扶了扶眼鏡。
“沒有,我想他們應(yīng)該還沒來呢?!?p> “是啊,我也沒有看到有異常的動靜?!奔{蘭清瑤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張望著四周,她的夜視力也很超群,“越兒,別擔(dān)心。”
“那就好,在敵人來之前,我們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古山越兒放開了小白狐夏目,從小背包里,拿出了一張桌布,“星舞,來幫把手?!?p> “好?!?p> 兩人把桌布攤開,蓋在地面上,慢慢鋪平,總感覺我們接下來是要準(zhǔn)備野餐了,有飯團嗎?我餓了。
“呼呼……你在做夢了,康兒。”小白狐夏目突然開口說道,“野餐,還需要一些前提條件,這里不是墓地,現(xiàn)在也不是夜晚?!?p> “我就想想而已,請別讀我的心聲了,請把注意放在敵人的身上?!?p> “呼呼……放心吧,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的,一心兩用,不成問題?!毙“缀哪吭谖业哪_邊,小聲地嘀咕著,“呼呼……況且他們一時半會兒,恐怕還來不了?!?p> “什么?”
“坐?!?p> 星舞姐姐拉住了我空著的胳膊,把我和奏月一塊推坐到桌布上。
“小未姐,別鬧了?!泵悦院男枪庾嘣?,又一次把我錯認(rèn)成蘇琪未,“呃,小未姐你怎么變小了呢?”
“……”
“……”
我和蘇琪未對視了一眼,無奈搖頭,不想解釋。
“這里是夢境吧,小未姐好可愛哦?!毙枪庾嘣掠每罩氖?jǐn)堊×宋业牟弊雍?,再度陷入沉睡中?p> “康兒,奏月就麻煩你照顧了。”蘇琪未也坐到了桌布之上,她挨著我的肩。
“恩,這是我的任務(wù)。”
“呼呼……”小白狐夏目從小空隙中,鉆出了一個毛茸茸地小腦袋來,腦袋往我手心里蹭蹭蹭,有點小癢癢的感覺。
“康兒,稍稍抬抬手,我鉆不過去了?!?p> “哦,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時候啊,不抬?!蔽掖蛩闵陨远憾核?,像是逗小寵物那樣的,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小白狐夏目的下顎。
“呼呼……康兒,你打算跟我揭底牌嗎?”小白狐夏目的聲音突然冷下了八度。
好的,我玩不過她。
“不敢?!?p> 我才剛剛抬起手,小白狐夏目就飛快地鉆了進來,直接躺坐了在最中央的位置,被我們六個人圍著。
乍一看,還以為我們是在開小白狐的研究討論會議似的。
實際上,我們在睡覺補充體力,等待戰(zhàn)機。
“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十五分。”古山越兒每隔十五分鐘都會報一次時,“清瑤,你已經(jīng)盯了很久了,稍微休息一會兒吧,我來代替你看著。”
“這個?!?p> “呼呼……沒事沒事,我覺得清瑤你應(yīng)該好好休息,如果一直盯著,是很容易看漏的。別像某人一樣,一直無視,無視了重要的情報?!毙“缀哪克坪跤帽羌庵噶酥肝?。
“那好,交給你了,越兒?!?p> “收到?!?p> “呼呼……那我繼續(xù)睡咯,以天為被,以桌布為席?!?p> 小白狐夏目完全沒參與我們的放哨行動,她一直躺坐著偷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但敵人依舊還未出現(xiàn)。
“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四十五分?!惫派皆絻涸俣葓髸r,距離九點已經(jīng)迫在眉睫,敵人很有可能在附近了。
我們大家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除了靠著我肩膀上的星光奏月,以及躺坐著中間的小白狐夏目。
“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蘇琪未下意識地摸著口袋里的雨傘,感覺隨時會出擊。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特別是那個方向的,看起來有點模模糊糊的。”納蘭清瑤皺起眉頭,指著入口方向,“不可能是我看花眼的,我的視力還是正常的,看其他的位置的景色,還是很清晰的?!?p> “這么說來,還真奇怪吶,我從一個多小時前,就沒見著那些東西了?!蔽乙舶炎约旱囊苫笾v了出來,“大晚上,正是它們活動的最佳時間?!?p> “難道說,是它們干的?!?p> “糟糕,我忽略這一點兒?!?p> 我和古山越兒是同時一塊喊出來的,我們倆的聲音有些碰撞在了一起。
“什么?”在場除了小白狐夏目外,都一臉迷茫。
“呼呼……終于意識到了,越兒姐別著急,你的計劃應(yīng)該還是可以照常進行的,只不過需要某人的配合?!?p> “彩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惫派皆絻赫铝搜坨R,手中還多出了一把手術(shù)刀來,對準(zhǔn)了小白狐夏目。
“越兒姐,別動粗,有話好好說。”小白狐夏目“嗖”地一下,竄了出去,逃到遠處,“冷靜一點兒,敵人還在那邊,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先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拿下。”
“這回就算了,救人要緊。”古山越兒妥協(xié)了,她重新戴回了眼鏡,“彩喬,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呼呼……很簡單,該輪到康兒你出馬了。”
“停停停,你們的話題太快了,完全跟不上你們的節(jié)奏了?!奔{蘭清瑤感覺快要眼冒金星了,她已經(jīng)被弄糊涂了。
“呼呼……琪未姐應(yīng)該也知道了吧?!?p> “恩,鬼打墻嘛?!碧K琪未直接把答案給公布了出來,“始作俑者就是這位墓主人了?!?p> 蘇琪未所指的墓碑,正在我的背后,我們的桌布就鋪在它后邊的空地上。
“傳說,小白狐夏目曾是這位墓主人的寵物,為了護主人而犧牲了生命,化為具有執(zhí)念的妖怪,一直暗中守護自己的主人,直到主人去世。重情重義的小白狐夏目,在主人去世后,每到每月的七號都會來此地,看望自己的主人。”蘇琪未開始講起傳說故事來。
“假的?!毙“缀哪恳豢诜駴Q了這個傳說,“我只是小學(xué)的時候,跟同學(xué)一塊來過這里,那時候不小心變成這個樣子,看到墓碑上的文字后,她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p> “夏季的試膽大會?!惫派皆絻悍隽朔鲅坨R,開始細細回憶著,“這個我有印象,是彩喬你第二次變成小白狐的模樣,我給你取的名字?!?p> “有兩層含義,第一,夏日之眼,寓意著如同夏日般的眼睛,即便被布條蒙住了雙眼,依舊還是能夠看透一切。第二,又湊巧站在了那位大作家——夏目簌石的墓碑上,似乎與之有不解之緣,故而取這個名字最為合適了。”
“幸好,我那時候有阻止你,諾德貝兒·茨納斯校尉,這個名字太繞口了?,F(xiàn)在,你能理解夏目的好了嗎?”
“別說了,越兒姐,過去的歷史,請讓它過去吧,請不要再提了?!毙“缀哪坑蟹N生無可戀的感覺,她默默在一旁刨土挖洞。
人人都有犯中二病的時候,我能夠理解的,這段塵封的歷史,還是不要去擅自揭開的好。
“還有一個傳說,是關(guān)于雜司谷墓地的,如果在九點之后,進入雜司谷墓地的話,會一直在墓地兜圈圈,無法出去,也就是遇見‘鬼打墻’。如果在凌晨之前,還沒有走出墓地,就會被冤魂附體,你的靈魂將會被冤魂吞噬,永不超生哦。據(jù)說,曾經(jīng)有一對兄弟,來雜司谷墓地試膽探險,被冤魂給附過身?!?p> 蘇琪未繼續(xù)拋出一個傳說故事來,這回我開始回憶起來,我張望著四周,細細回想著。怪不得,這里有點眼熟。這里就是老哥,帶我來的那個墓地,只不過冤魂早就被驅(qū)散了,現(xiàn)在存留下的,也就一些小游魂而已,白影類型的那種。
白影類型,應(yīng)該沒有足夠的鬼力,制造鬼打墻,難道短短幾年時間,又產(chǎn)生了新的冤魂嗎?我開始緊張起來,警惕著周圍一切。
“原來如此。”納蘭清瑤點點有些理解,“但我想應(yīng)該是墓主人夏目簌石,應(yīng)該是在幫我們吧?!?p> “清瑤姐姐。”
“呼呼……我同意清瑤的說法,康兒你也別那么緊張,不是所有的鬼魂都具有攻擊性?!毙“缀哪块_始一副很懶洋洋的模樣,“再說了,鬼打墻并不是九點開始,實際上應(yīng)該是在黑衣人踏入墓地開始的。”
“傳言不可信,真相需要靠你自己去找。”小白狐夏目努努嘴,指著墓碑方向,“這回得靠你自己,由你給我們傳遞情報了,和墓主人談一談吧?!?p> “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整。”古山越兒扶了扶眼鏡,超級準(zhǔn)時地播報起時間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別考慮了,康兒,與其浪費時間,不如直接談話來得更快些。”小白狐夏目跑到我的腳邊,拽起我的衣服來。
“等等,別拽我,我能自己來?!?p> 我還坐在桌布上,左手邊還靠著一個人兒。
“星舞姐姐,幫個忙,幫忙照顧一下奏月姐姐?!?p> “恩,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