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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神時代

第三十一章:我的哥哥

驚神時代 寒緒 3049 2019-10-31 08:34:12

  轟轟轟——

  一團團焰火如同是轟擊而出的炮彈,轟擊在了那汪洋死人群中,團團烈火伴隨著這些死人所獨有的凄厲叫聲洶涌擴散,火舌把更多的尸體都吞入其中,而尸王沖鋒在前,所有的火焰于她而言都沒有效用,在她的閃挪之間從身側(cè)劃過,身軀表面因為濺射而燃燒起來的那些焰火,絲毫不足以減緩她的步伐。

  一張巨口張開,發(fā)出了和任何生物都不同的嘶吼,肉眼可見的氣浪的堆疊,朝著大叔洶涌而來。

  大叔眉頭微微一挑,并不覺得緊張,反而,愈發(fā)的興奮。

  他因為挖鼻孔、摳腳等諸多操作而指甲縫里填滿了黑泥的五指縮攏,再朝著前方邁力地彈開,五道金色的豎痕便垂在了半空中,好像是撥弄船舶的船槳一樣,發(fā)出輕微的擺動。

  撥琴破浪紋——玄圣宗神術(shù)!

  而這有著實質(zhì)性殺傷力量的音波氣浪,撞擊上去之后,朝著四面濺涌開來。

  周遭的一棵棵大樹咔擦斷裂,數(shù)十米的山壁上沉積了多年的碎石和灰塵被裹挾著飛向了遠方。

  一道身影豁然穿破了前方大作的落葉和灰塵,而雙臂交叉在一起,兩手中仿佛是兩把利劍一樣,隔著數(shù)十米遠對著大叔奮力地揮開。

  并沒有實質(zhì)的利劍,然而卻有了實質(zhì)的劍氣,兩道呈現(xiàn)交叉態(tài)的紫黑色劍氣陡然貫空而過。

  大叔體表的衣衫抖動起來,并非因為劍氣,而是因為他內(nèi)里奔涌而出的昊氣,大叔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在這劍氣轟擊中前的剎那,其身影頓時消失。

  那棵無辜的大樹炸裂,紛揚而起的碎屑沒有燃燒,卻在半空當(dāng)中變成了片片黑色的死灰,紛揚一地。

  大叔的身影再度凝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在了尸王的身側(cè)。

  大叔的眼中盡是囂張和霸氣,渾然不見往日的痞態(tài),嘴角微微挑起,嘴角的煙頭噴射而出。

  這根香煙和那日救下唐紙時一樣,在半空當(dāng)中迅速的解體,脆弱的煙支裂開,內(nèi)里的煙草則迅速地燃燒,明明微小的香煙變成了一柄烈火長劍,旋轉(zhuǎn)著穿破兩人之間不過數(shù)米的距離,刺向尸王的胸腔!

  驕陽底下,這柄烈火神劍上的火焰越發(fā)地濃郁,而這足夠天下諸多人色變的長劍,就這樣如若雷霆一樣扎在了尸王的心臟。

  ……

  ……

  大叔正在數(shù)公里外與尸王展開酣暢淋漓,即便是在皇城,也難得一見的戰(zhàn)斗。

  他施展出了王朝三大神宗之一的玄圣宗的頂尖神術(shù),這具也并非唐紙能夠判斷出實際戰(zhàn)力的尸王,也爆發(fā)著尋常的戰(zhàn)師所根本不能擁有的強悍實力。

  無論這尊尸王被養(yǎng)育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現(xiàn)在,它的對手是大叔,是足夠笑傲蕓蕓眾生的大叔。

  幾乎也是第一次與這種手段的魂法師傀儡交手,大叔的雙眼中透射著多年未曾出現(xiàn)過的愉光。

  然而他因為戰(zhàn)斗的熱血所引發(fā)的疏忽,一時都忘記了,尸體是魂法師所煉,那么這片區(qū)域里除了這些死人之外,還應(yīng)該有一位魂法師才對,他也并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唐紙,已經(jīng)在那手段干脆利落的魂法師手中,走向死亡。

  青山掩映之間的那面頹坯山崖上,躺在地上的唐紙雙瞳清楚地看到,這位帶著笠帽的魂法師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如同是揮舞著鎖鏈的魂差,正在朝自己索納魂魄,纏繞著自己的藤蔓以及那根鋒銳無比的匕首,就是讓自己走上奈何橋的最后推手。

  “我要將你的亡魂鎖入尸身內(nèi),將你的尸體練成尸傀!”

  魂法師的手微微一抖,匕首尾端便在一股紫色氣流的推動下,對著唐紙暴刺而出。

  大叔無法現(xiàn)身拯救自己,唐紙更沒有掙脫開這地獄紫蘭藤蔓的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根匕首朝自己刺來!

  唐紙這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只能看著這根索命匕首刺向自己,而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噗嗤——

  匕首精準無誤地刺上了腹部,劇烈的疼痛,還有那像是皮球被刺破了一樣的瀉力感,當(dāng)即擴散遍了唐紙的渾身上下。

  “嘶——”

  唐紙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

  臉色極速蒼白,嘴唇顫抖,眼前的世界,都開始變得昏暗和旋轉(zhuǎn)。

  ……

  ……

  “唐糖,過來吃點東西。”

  姬阿姨端著一個可愛的小碗,里面盛著一碗黃色的小米粥,這個在別人眼里覺得萬般丑態(tài)的姬大媽此刻滿臉都是疼愛和諂媚,將早餐放到了唐糖的面前。

  唐紙一夜沒回,唐糖開始沒覺得異常,只是以為哥哥又要幫忙收拾面館,起先還能津津有味的一個人看電視,隨著夜色漸深還是沒有哥哥的身影,她就乖乖地自己洗漱完,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在客廳抱著蜜黃熊,等待哥哥回來。十一點的時候哥哥還是沒回來,小丫頭一個人摸著黑下樓,來到了姬阿姨的面館拍打已經(jīng)關(guān)了的卷簾門喊哥哥。

  好夢如春的姬大媽美妙的春閨美夢就這樣被打斷了,勃然大怒的她拉開窗戶就準備口吐芬芳,這輩子醞釀的臟話都打算發(fā)泄出來,然而發(fā)現(xiàn)是這個小丫頭后,像是接祖宗一樣急忙地把她接到了屋子里來。

  唐糖嚷嚷著要找哥哥,以為是哥哥沒回來還在這里,發(fā)現(xiàn)哥哥也不在這里之后哭了一宿,眼睛都已經(jīng)腫得像是兩顆小葡萄。

  “唐紙是個豬,唐紙是豬,唐紙是豬……唐紙跑了不要唐糖了,唐紙不要唐糖了,我不吃……我不吃……”

  剛剛消停了沒多久的妹妹抱著已經(jīng)被她擠壓變形的蜜黃熊,蹲在角落里一邊哭著一邊念叨,姬大媽說什么都不好用。

  在水井灣威風(fēng)八面,誰見到了都要低下頭喊聲姬姐姐,只有朱哥哥敢甩臉的姬大媽什么時候這么手足無措過?她急得團團轉(zhuǎn),面館今天都延遲了開張,就為了哄這個丫頭,結(jié)果說什么都沒用,她并不生氣,看著唐糖那我見猶憐的模樣,只是心疼不已。

  今天一大早她就在水井灣轉(zhuǎn)了一大圈,把唐紙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姓舒的不開門,但顯然唐紙也不在他那里,畢竟她敲了十多分鐘門里面也沒有反應(yīng),姬大媽也實在是不知道唐紙還能去哪里,要知道這家伙昨天明明是下班回了家的啊。

  “喂,老板娘,下來煮面啦!”

  一個呆頭呆腦的男人電線桿一樣站在樓下,大聲地喊道。

  “煮個屁!看不到?jīng)]開門嗎?!自己滾去廁所吃你的!”被觸了霉頭的姬大媽勃然大怒,從窗戶探出頭,連帶著作業(yè)的怒火一起懟到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一臉茫然,道:“那你好歹借個廁所給我???”

  姬大媽嘭地一聲關(guān)上了窗戶。

  “唐糖,小可愛,別哭啦!唐紙只是外出有事,肯定馬上就回來了!姬大媽跟你一起看動畫片好不好,你喜歡看什么?哦,你哥說你喜歡看言情劇,姬大媽也喜歡!我們一起看好不好,哦,還有你最愛的棒棒糖,姬大媽之前買了一大包呀,來來來,我們快來吃……”

  “我不吃我不吃……”唐糖腦袋擺得像個撥浪鼓,撅著小嘴淚眼汪汪。

  “唐紙那個不要臉的不要我了,舅舅也不要我了,唐糖沒人要了,唐糖沒人要了,唐糖沒人要了……”

  下丫頭手指在扣著墻壁,把姬大媽前幾天才糊好的墻給扣得稀巴爛。

  “哎喲姑奶奶,唐紙你個畜生,你跟你舅舅一個德性,我求求你買個手機吧,老娘聯(lián)系你都沒辦法,這可咋整啊,再不回來姑奶奶頭都要炸了……”姬大媽欲哭無淚。

  “唐紙不要唐糖了,唐紙不要唐糖了,唐紙不要唐糖了……”

  小丫頭像是復(fù)讀機一樣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窗外一片落葉被風(fēng)拍打在窗戶上,而唐糖的哭聲也驀然停止,毫無征兆地站起身來。

  “嗯?”姬大媽頓時覺得天地似乎都寧靜了,詫異地看著這個忽然消停了的小女孩。

  唐糖忽然走到桌旁,坐到了椅子上,開始像以前一樣,一小口小口地嘬起了粥。

  “唐糖?”

  “阿姨,你還煮得有多的粥么?”唐糖抬起頭,一臉平靜地看著姬大媽,問道。

  姬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她怎么毫無征兆地就變了臉,一晚上沒消停,現(xiàn)在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明明什么都不愿意吃什么都不愿意喝,突然又問自己還有沒有多的?

  不過她能緩和下來,無疑是姬大媽千盼萬盼的局面了。

  “有!不夠吃我還可以煮!阿姨把買的幾斤米全煮給你吃都沒問題!”

  唐糖舉著筷子,眼睛里面還殘留著淚光,脆生生地說道:“我哥哥沒有跑,他只是遇到了危險?!?p>  姬大媽一頭霧水,看著這個認真無比的小丫頭,頭皮又頓時一緊,不可置信地問道:“為什么這樣說?你怎么知道?”

  唐糖喝著粥,仿佛魔怔一樣自言自語地碎碎念叨:“我哥哥沒有不要唐糖,他是遇到危險了,但是唐糖不怕,哥哥也不怕,沒有人能傷害到哥哥,沒有人,能傷害到哥哥。

  哥哥,你說,是吧?”

寒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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