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鵝的脖子那么長,哽咽的時候一定很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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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答滴答地落下,不遠處的青草地散發(fā)出好聞的味道,風也有了幾分涼意,吹過臉時,冷得讓人心寒。
“阿深,不是我?!蹦觌S拉著向奈深的衣服,好看的細眉微皺。
別人都目光不善地在看著她,而她眼里一貫只剩下向奈深,也一貫只給他一個人解釋。
“離婚協(xié)議,簽了?!?p> 年隨瞇著眼睛看面前的離婚協(xié)議,堅定地說:“我不簽?!?p> “簽!”向奈深已經(jīng)不再心平氣和地跟年隨說話了,連說這么一個字的時候,都是吼出來的,語氣里竟然還有不耐煩。
年隨努力忽略心里的一陣一陣抽痛,明明是大好的春天,她居然覺得有點冷,不自覺抖了抖。
一抬眸,向奈深在看著手術室,印象中,他的目光極薄涼,現(xiàn)在卻帶上了明顯的情感。
他剛下飛機,還帶著口罩,看上去整個人都多了幾分清冷,偏偏那眼里有著擔憂,看著急救室。
年隨恨不得把那雙眼珠子挖了算了,一了百了,各自不得安好。
她沒有動,心里多了兩分悲涼,卻仍舊倔犟并堅持說:“除了這個,我什么都能答應你。”
“年隨!”向奈深握緊了拳頭,低吼。
有護士過來,對向奈深說:“先生,此處禁止喧嘩。”
向奈深冷冷地看一眼護士,嚇得人家小姑娘一動也不敢動,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抱歉,然后急忙跑了。
他閉了閉眼睛,把年隨壓在墻邊,冷清磁性的聲音帶著嘲諷:“年隨,如果悅思有什么事情,那可不是離婚這么簡單了。”
這是她的丈夫,向奈深,是她深愛了八年的人。
三年前結婚,是年家和向家的聯(lián)姻。向奈深對她無意,她知道,但是她暗戀了向奈深五年,想試一試。
女孩心里,大都是期盼著嫁給愛情的。
她成功嫁給了自己的愛情,卻沒有得到愛情,結婚三年他回家次數(shù)寥寥無幾。
而現(xiàn)在他時隔半年再回來,原因竟然是郭悅思摔下了樓梯。
多么可悲!
年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醫(yī)院的,反正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了意識,只剩下行尸走肉。
路過醫(yī)院樓下的草地時,她看見有小孩子從風雨里跑過,淋濕了衣服,到媽媽那里咧嘴歡脫地笑,吵著要抱抱。
看多了眼,也許視線太過張揚,小孩子的母親把孩子抱起來,帶進里面去。
年隨便收回視線,迎著春天的細雨,看著萬物開始生機勃勃的景色,一步一步地踏在路上的積水,走向家里。
他們的家不是一個偌大的別墅,而是一個三室一廳的公寓房,小小的,有著家的簡單和溫馨,卻一直都冷冷清清。
她躺在他們曾經(jīng)一起睡過的床上,用被子蒙著頭睡覺。
年隨之所以在睡夢中醒來,是被向奈深掐著脖子,強行逼醒的。
她白凈的小臉被憋得過分紫紅,不能呼吸的痛苦卻比不上心底的痛,向奈深像拿了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她心里。
不,向奈深本來就是年隨心上的一把利刃,動一下就痛。
悲劇的是,那把刀她自己沒法拔不出來。
“放開我……”
聽著她變了音色的呼叫,向奈深一愣,繼而更加用力,眼底一片陰沉的墨色,像是一個地獄來的羅剎,要把年隨也弄進地獄。
“阿……深……我會死的!”
向奈深看著這張自己痛惡的小臉,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丟開她的脖子。
年隨頭向下,使勁地呼吸著,模樣難得狼狽。
她向來漂亮,就算是現(xiàn)在,發(fā)絲凌亂著、模樣狼狽著,也有一種被破壞的美感。
向奈深目光不帶同情,把人抓起來,“我們離婚,現(xiàn)在,你給我滾!”
“我不!”
向奈深盯著她嬌俏的臉,冷笑起來……她的拒絕和抵抗,迎來的是無盡的折磨,她再也沒有辦法妄圖他像以前一樣溫柔了。
年隨第一次擁抱了虐待,而且,是她的丈夫親自給的。
培根jam
他的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