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的把顧漣漪送到宿舍樓下的時候,雨也堪堪停了。
不管是開心的難過的,都要留在這昂貴的車?yán)铩?p> 踏出去,她最好不要認(rèn)識霍一鳴。
“不請我上去坐坐?喝你一口茶這么不容易。”
耳邊傳來咔嚓聲,顧漣漪警覺的去拉門把,果然車被鎖住了。
這一路霍一鳴話題多的,差點讓她忘記他是個蓄勢待發(fā)的捕獵者,而她是空有利爪的小豹子。
她扭頭,迎上霍一鳴戲謔的視線。
“不方便……”
霍一鳴聽了挑眉。
“我來姨媽了。”
霍一鳴眉毛挑的更高,坐回正駕駛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笑了一聲。
聽到他解了鎖,顧漣漪如獲大赦,絲毫不猶豫的鉆了出去。
“小顧護(hù)士?”
誰知腳還沒站穩(wěn),就迎面遇上了買菜回來的周萌。
這半中不午的,她真是有閑情逸致出去買菜。
她提著環(huán)保袋,一臉感興趣的湊到顧漣漪身邊,將眼前的這部豪車,順帶車?yán)锏哪腥硕伎戳藗€仔細(xì)。
只是對上霍一鳴掃過來的視線時,她心里咯噔縮了兩下。
一是被帥到,二是被嚇到。
那男人的眼神實在犀利,跟刀子刮過來似得。
“那個……剛回來?有事去的?”
她心慌不已,磕磕巴巴的隨便找了句話問問。
“嗯?!鳖櫇i漪碰的關(guān)上車門,朝她禮貌的笑笑,不知出于什么心里,走到正駕,沖霍一鳴擺了擺手,“舅舅,回去開慢點,到家發(fā)微信告訴我一下?!?p> 舅舅……
舅舅?
周萌一臉懵逼,又恍然一臉大悟,跟著表情有些扭曲。
霍一鳴到底是見過市面的,只愣了下就反應(yīng)了過來,假模假樣的應(yīng)了聲,沒再逗留就離開。
他一走,周萌就迫不及待的湊了過來。
“小顧,你還有長得這么周正的舅舅???看條件也不錯,你說院里那么多單身小姑娘,你說你也不湊一堆介紹介紹,咱們都是同事,肥水不能流給外人啊,你說是不是?”
周萌明年就三十了,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她自己長得不怎么樣,但是挑男人的眼光卻毒的很。
霍一鳴可以說連頭發(fā)絲都長到她心坎里去了。
之前看到顧漣漪從他車上下來,她還以為是她姘頭呢。
誰知道是舅舅……
有了這層心思,周萌連帶著對顧漣漪都客氣了起來。
可周萌的話卻讓顧漣漪很尷尬。
那聲舅舅本身她為了避免麻煩,機(jī)智的脫口而出的。
這下拉到,周萌這碎嘴巴不知道要去醫(yī)院嚷出什么來。
回頭她還真帶著滿院的單身小姑娘跟霍一鳴相親不成?
顧漣漪深吸一口氣,覺得壞人做到底。
“真是太可惜,舅舅他有女朋友了?!?p> 這豈止是可惜。
顧漣漪都走到樓梯拐彎口了,還看到周萌深受打擊的杵在那,都沒動彈一下。
她真不是個善良的人。
與此同時,這個想法也在霍一鳴心底一滑過而。
顧漣漪那姑娘,可怎不如表面看著乖巧。
但是這種傻氣的乖萌,又帶著小壞的機(jī)靈勁,還真是挺吸引人。
像撥洋蔥一樣,他一層一層的剝,每一層都是驚喜,雖然辣的眼淚直飆,吃下去卻是甜的。
顧漣漪是一個和他的生活圈完全沒有交集的人。
她的人生履歷簡單直白到無趣,但是身體卻藏著一顆有趣的靈魂。
至少,比馮芳有趣多了。
戰(zhàn)兢兢的回到家,顧漣漪坐在沙發(fā)上好好的喘了幾口氣。
回神一看,分明一價難求,卻誰都不稀罕的那瓶香水還被她摟在懷里。
將袋子放在桌上,她拿它沒辦法,決定還是收好,抽空再給馮芳。
她這一上午勞心勞累,覺都沒撈的上補(bǔ)。
往床上一倒就睡了個昏天暗地。
最后還是被電話硬生生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臉還埋在被子里。
“外甥女,在干嘛呢?”
額。
顧漣漪困頓中咽了口口水,把自己嗆醒了。
她一句話沒說,先咳了個昏天暗地。
好不容易緩下來,卻聽到霍一鳴說,“嘖,白撿了個舅舅這么激動嗎?”
他還真當(dāng)她舅舅當(dāng)上癮了。
揉了揉發(fā)燙的臉,顧漣漪干脆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霍先生,你別這樣,你知道我是故意的?!?p> 承認(rèn)的倒還挺快。
“原來是故意的,我是見不得人,還是會丟你人?”
“都不是,我只是不想別人誤會我跟你的關(guān)系?!?p> 謠言和蜚語最后的結(jié)果,只能影響到她。
而她需要現(xiàn)在這份工作。
她要錢,靠自己的雙手賺到的錢。
顧漣漪的那點顧慮,其實霍一鳴也不是不知道。
此時他正悠閑的坐在宴回莊古樸的大廳里,手里把玩著一只精致的打火機(jī),眼神晦暗的低斂著,讓坐在他身側(cè)的幾個人都捉摸不透。
霍總是在跟誰打電話?
要說是外甥女,語氣又過分繾綣了點,要不是外甥女……
那口味也太重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在霍一鳴的低笑衷里終結(jié)。
“我們有關(guān)系嗎?”
那頭他淺笑,這頭顧漣漪卻木著一一張臉。
“沒有?!?p> “聽你這口氣,說沒有還挺失落的。”霍一鳴沉吟,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他發(fā)現(xiàn)他真是有點惡趣味,似乎顧漣漪不高興了,他就會高興。
“你要想我們有關(guān)系,那還不是簡單的事,你說呢?外甥女?”
顧漣漪扯了扯嘴角,“我覺得還是沒有最好,是不是,舅舅?”
哈。
霍一鳴因為一場無聊至極的酒局而產(chǎn)生的郁悶心情一掃而空。
“可我一直在等你啊,你不知道嗎?”
“是嗎?那是我的榮幸?!?p> 兩人打了一場太極,掛斷電話的時候,霍一鳴臉色晴空萬里。
“霍先生?!?p> 遠(yuǎn)遠(yuǎn)等了一會的蘇木,見霍一鳴掛了電話才靠近。
“包廂都弄好了,要不我們先上去吧。”
霍一鳴抬眸看了他一眼,極其順手的將只把玩了一會會的打火機(jī)準(zhǔn)確的丟進(jìn)了垃圾桶,走之前抽了張紙,把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
蘇木跟在他身后,眼神不自覺的落在那只被丟在垃圾桶里的打火機(jī)上。
霍一鳴來的時候直接陷進(jìn)了大廳柔軟舒適的沙發(fā)里,那打火機(jī)他一直都拿在手上的。
他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個女人貼著坐在了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