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請您,千萬千萬不要立公主為帝啊……”
先帝的病床前,涼修淚流滿面,哽咽著,哀求著。
“修啊……朕的皇后……你要……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我們的公主……你也……絕不可以……傷害……朕的……皇……子……”
“陛下,陛下?。?!”
“陛下駕崩,奉先皇之遺召,立殷月公主為帝――”
“什么?殷月公主為帝?皇后涼修輔政?豈有此理,女人當(dāng)政就是牝雞司晨,涼月帝國亡矣?。?!”
……
“額娘?”殷月仰著小臉,看到了眼神有些飄忽的涼修。
朝堂上,仍是紛爭不斷,然而,白琛卻在眾官對殷夙的紛紛偏袒之下,漸漸落入了下風(fēng)。
殷月不說,可是,她從小到大都沒遇到過這么激烈的爭吵場面……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嚇得小手發(fā)涼。
“額娘……”殷月拉了拉涼修的衣角,涼修回過了神來。
涼修看著前朝,突然心痛。
如今梁隕秋的嘴臉,像極了兩年前,她帶著殷月,行女帝登基之禮時眾臣的嘴臉啊……
涼修以為,這兩年自己辛勤輔政,使這個帝國各個方面都飛速發(fā)展,讓涼月帝國在五大帝國中站穩(wěn)根基,自己和女帝陛下,便可以得到臣子們的擁護。
自己雖針對三位皇子,削弱其勢力,可是,為了完成先皇的囑托,自己也從未對皇子們動過任何殺心。
可是,這些人臣,卻仍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
想到這里,說不出的怒火攻上了涼修的心頭。
“都給哀家閉嘴?!?p> 涼修的冷聲,嚇停了朝堂上正在激烈爭吵的朝臣。
涼修冷眼瞥了因爭吵而面紅耳赤的白琛,又剮了一眼另一旁面露成功得意之色的梁隕秋,掩蓋不住的冰冷而憤怒的眼神,最終定在了殷夙的身上。
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一身紅衣的殷夙仍是從容不迫,鎮(zhèn)靜平和。
涼修閉上了眼,定了定神。然后睜眼說道:“親王大人,昨日尚書令告訴哀家和群臣,今日涼忠郡王也會來到朝上,怎么不見他人?”
“啊,稟太后,涼忠郡王和昨日的微臣一樣,身體不適,所以便只讓……”金蜀趕忙笑道。
“哀家沒問你?!?p> 聲音冷如寒冰。
“臣弟殷慈旅途奔波勞碌,身子不甚好,著了涼風(fēng),臣憐弟辛苦,便獨自來拜見女帝陛下和太后娘娘,望娘娘見諒?!?p> “既是這樣,念及親王大人傷勢未愈,這幾日,就與郡王多歇息歇息吧,不用來上朝見哀家了?!?p> 涼修微微整了整攥褶了的衣襟,站起了身,一眼掠過朝中眾臣。
“今日之爭,雖關(guān)乎皇家禮節(jié),但事已至此,對與錯,也不必再論!可爾等身為人臣,不想著如何建功立業(yè),竟在這里喧吵!”
涼修話里的意思,實際上就是:你們這幫吃白飯的,分不清事理,看不明白誰對誰錯,還不好好上朝,就知道跟著瞎吵,吵個屁!
“大理寺卿何在?!”
朝臣中,一個一直未參與爭辯的男人站了出來。他是涼月帝國主管刑罰的大理寺主管官員,景驚鴻。
“臣在?!?p> “此日所有在朝中爭吵之人,都罰俸兩個月。哀家看之后何人還敢在朝堂上喧囂!”
“臣遵旨!”
“太傅大人。”接著,涼修瞥了眼梁隕秋,說道:“哀家聽說太傅大人廣收學(xué)徒,其中不乏朝臣們的寶貝兒郎,可謂桃李滿天下啊。但,哀家心疼太傅大人年老多病,便替太傅大人做個主,以后這學(xué)堂,便不要開了吧?!?p> “這……”梁隕秋聽完,臉色都變了。
“另外,增加太傅大人的俸祿到現(xiàn)在的兩倍,太傅大人您現(xiàn)在上朝不方便,以后就不用上朝了,安心養(yǎng)老去吧!”涼修說完,一揮袖子,轉(zhuǎn)身拉起了殷月。
“下朝!?。 ?p> 眾臣還來不及為梁隕秋辯解說情,涼修便拉著殷月離開了朝堂,而白灼,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亦是跟上侍衛(wèi),離開了虔誠殿前殿。
――
“白灼,你帶著陛下,上你的馬,立即回宮。哀家要立刻出宮,這幾日,便不用讓陛下上朝了?!?p> 涼修的氣還沒消,對白灼冷聲說道。
“臣遵旨?!?p> “額娘,你要去哪?”殷月慌了,忙拉住涼修的袖子。
涼修看著殷月慌張的小臉,心里一痛。
“額娘,去找一個一定能幫助月月,一心輔佐月月的人?!?p> ――
“白灼哥哥,額娘還好嗎?”殷月后仰著頭,看向白灼,問道。
“陛下以后直呼臣的名字便可……”
此時,白灼正騎著白馬,駛向殷月的寢宮,而殷月,則坐在白灼懷里。
白灼一手握著韁繩,另一只手牢牢的抱住了殷月。
看今天的架勢,涼御親王的黨羽,可真是不少啊……
白灼心里想道,懷中,殷月因為吸了涼風(fēng),渾身一顫,打了個噴嚏。
白灼又緊緊的把殷月往懷里護了護。
陛下,臣該怎么護您遠(yuǎn)離這樣混亂的世界呢?
――
涼修在目送白灼離開之后,令人將三王爺殷殤送回住處,密切監(jiān)視。
又令貼身侍女繁錦在自己走后,安排可靠的人,把先帝的車輦送回自己的朝儀宮中。
“那太后您?”繁錦問道。
“給哀家馬上備一個宮人們出宮的馬車,哀家只帶兩個侍衛(wèi)即可?!?p> “是?!?p> 涼修看了一眼身旁其它的侍衛(wèi),嚴(yán)聲說道:“哀家出宮之事,誰都不許向外人提起。若有人問,便說哀家病了,閉宮休養(yǎng)?!?p> “是,太后娘娘。”
“繁錦,哀家走后,去找白琛大將軍,這幾日,朝政之事,全權(quán)委托白大將軍?!?p> “是?!?p> ――
錦衛(wèi)太保金蜀的府邸。
“哼,太后那個老女人,最后還是讓她拿了一手?!?p> 殷慈聽完金蜀的講述,輕蔑的說道。
半晌前,金蜀剛剛從虔誠殿回到了家中,一到家便聽說涼忠郡王來訪。
殷慈坐在府邸的內(nèi)庭,翹著二郎腿,看見金蜀一臉要死的樣子,便問了緣由。金蜀便把自己如何在朝堂上維護涼御親王,如何與白琛爭吵,如何被罰俸到最后梁隕秋又如何被撤職的事一一描述了一遍。
“兩個月的俸祿而已,沒多少錢,本王替大哥還你就是?!?p> 殷慈擺了擺手,說道。
“我哪里是心疼錢呦我的小祖宗?!苯鹗褚荒樣湍?,哭喪著臉,說道:“郡王殿下的老師,司徒兼太傅,梁隕秋梁大人,今天因為維護親王大人,被太后娘娘撤官了……若是沒了梁大人,以后萬一……”
“行了行了?!币蟠炔荒蜔┑臄[了擺手,說道:“本來就沒想求太傅插手,沒了又怎樣?太后還敢殺了我和兄長不成?”
此時,從門外走進(jìn)了一個人。他在殷慈耳邊說了幾句話,殷慈點了點頭后,又走了。
“郡王大人您這是……”金蜀一臉懵逼。
“哼,我是聽說兄長今日要去梁太傅那里,才來金蜀大人您的府邸蹭飯的。”殷慈一臉不屑的笑道:“兄長就是喜歡麻煩,難道,沒了那幫朝堂上的蠢貨就登不上帝位了不成?我今日,就要替大哥殺了太后那個老女人!”
來一份香菜
他來了他來了,蒙著眼睛的美男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