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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當(dāng)天官

第46章 圖謀設(shè)計(jì)

我在大明當(dāng)天官 錢牧 2106 2019-10-29 16:00:00

  葉森走了之后,馮鏜沒有再睡。果然,過了沒多少時候,毛驤就匆匆而來。

  一進(jìn)屋,聞到一股子濃濃的藥味兒,他的眉頭就皺成了山巒。

  “驚遠(yuǎn)!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毛驤走到馮鏜床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數(shù)落馮鏜說,“燒了誰都是小事!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體才是大事!如此魯莽行事,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我……唉,你真是不讓我省心啊!”

  馮鏜知道,毛驤并非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而是這些時日沒人給他出主意,所以才被逼得如此著急!

  馮鏜笑了笑,對毛驤說道:“大人,重囚在里面,卑職焉能不救?再說了,火勢燒得那么大,萬一一個人進(jìn)去無功而返,可能就沒有第二次機(jī)會了??!勞大人惦記,是卑職的錯。請大人息怒,看在卑職一心為大人的份兒上,還請寬恕則個!”

  毛驤嘆了口氣說:“我哪有怪你的心思?只是這幾日,我被詔獄失火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陛下幾次當(dāng)面訓(xùn)斥,已經(jīng)對錦衣衛(wèi)極為不滿,這可怎么辦吶?”

  馮鏜說:“大人有事拿不定主意,不如賜下一字,我為大人解惑?!?p>  “哦?那自然好!”毛驤頓時來了精神,說著,就轉(zhuǎn)頭去尋筆墨。

  馮鏜命冉清流去備了筆墨送過來,毛驤提筆,略一思忱,在紙上落下一個‘離’字。

  馮鏜接過紙來,讓冉清流暫且退下,待到一看那紙上的字,就笑了。

  毛驤被他笑得愣住了,連忙問他,“驚遠(yuǎn),怎么了?你笑什么?。俊?p>  馮鏜指指那字說:“我笑大人明明是大好的運(yùn)氣,卻跑到我這里來唉聲嘆氣!”

  “哦?”毛驤一聽,連忙問,“這怎么講?”

  馮鏜說:“您請看,您這‘離’字的右半部,本是個隹字,寫的卻像個佳字。佳者何意?好也!再看左半邊,這離,上面是個文字頭。下面呢?像不像是一只點(diǎn)著柴火的灶,灶上面架著鍋在煮東西?”

  馮鏜不說便罷,他這么一說,毛驤就覺得像了。

  馮鏜說:“這文官都被大人您給燉了,您還有什么好發(fā)愁的?”

  毛驤看著那字,不禁搖頭笑了,“你說的倒是形象,只不過,我怎么覺得,現(xiàn)在這鍋里頭煮的不是文官,而是我???”

  馮鏜說:“說來容易!這‘離’字,何解?在八卦之中,離卦象征著火。大人寫出這么個字來,本身就已經(jīng)說明了,大人心中有火!或者說,屁股底下就像是坐著一團(tuán)火,如坐針氈??!但是,大人不必著急,卑職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這字并非兇兆,而是吉兆。很快,就會有轉(zhuǎn)機(jī)!”

  毛驤連忙問,“那轉(zhuǎn)機(jī)從何而來?”

  馮鏜說:“在回答大人的問題前,卑職想先問大人兩個問題?!?p>  毛驤說:“有什么事情,你問就是了?!?p>  “好!”馮鏜說:“這第一個問題,自陛下興兵揮師,直到如今,連年戰(zhàn)爭不斷,陛下心中,最惦記的是什么?”

  毛驤雖然覺得這事兒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卻還是認(rèn)真想了想,回答說:“自然是謀兵布局,攻城略地,驅(qū)除殘?jiān)?,光興漢統(tǒng)。陛下所操心的,一直是這些事情。”

  馮鏜搖頭說:“是,也不是。”

  毛驤忙問,“這話怎么講?”

  馮鏜說:“謀兵布局、攻城略地,自有元帥將軍在前,為陛下決勝千里。陛下不過徐徐圖之,并不至于太惦記。若說陛下最惦記的事情,依卑職所見,不是別的,正是日益虧空的國庫!這俗話說得好,刀兵一動,十室九空。怎么填上這個虧空,籌集更多的軍餉,才是陛下心中的頭等大事。”

  毛驤暗自點(diǎn)頭。

  馮鏜又問,“那么,第二個問題,陛下對于為官者,最深惡痛絕的是什么?”

  這個沒有什么疑問,毛驤說:“自然是結(jié)黨營私,貪墨不法?!?p>  馮鏜說:“對!正是如此!所以,大人的問題,卑職也就可以回答了。您的轉(zhuǎn)機(jī),就是把這次詔獄大火,轉(zhuǎn)嫁到貪官污吏的頭上去。為什么會著火?不是因?yàn)殄\衣衛(wèi)逆天行事,遭到天譴。而是,那些貪官污吏妄圖假借天意之說,銷毀證據(jù),毀尸滅跡!”

  毛驤忙問,“有什么證據(jù)?”

  馮鏜說:“證據(jù)有三。其一,薛超一路被審理過來,沒有確鑿的死證,卻被人判了斬刑。證據(jù)不足,斷案不清,卻被人置于死地。足以說明,有人一門心思要他必須死。其二就是,我們把薛超從大理寺要回來之后這么久,卑職一直把他關(guān)在別院前面,由于泓九貼身看管。那些人沒有可乘之機(jī),無法下手??杀奥殑偘阉P(guān)回去,沒隔幾日,就立馬出了事。這說明,有人蓄謀已久,要他的命!”

  “嗯,確實(shí)是如此?!泵J點(diǎn)點(diǎn)頭,“你繼續(xù)說。”

  馮鏜說:“這第三點(diǎn),也是最為要緊的一點(diǎn)。按照薛超的口供,紹興一府官員,對于貪墨一事是上下勾結(jié)。而對于不能拉攏的對象,則處心積慮予以驅(qū)除。結(jié)合前兩點(diǎn),則這貪墨一案,恐怕還不僅限于一府之地!不然,誰能操縱三法司斷案?”

  毛驤聽了恍然大悟,他說:“對,驚遠(yuǎn),你提醒的沒錯!這些人上頭,肯定有大人物!”

  馮鏜說:“這不就對了嗎?陛下一心要整肅官場,這就是一次機(jī)會!自上而下,不說沒有證據(jù)。就單說,無憑無據(jù)之下,動誰不動誰,是否會引起反彈,都是值得思索的事情。陛下不能不考慮朝廷的穩(wěn)定,所以,斷然不會同意。但從一個小小主簿的案子查起,從會稽一縣查起,則震動幾乎是無。而順藤摸瓜,層層偵破,最終,必定能揪出那個隱藏在三法司背后的巨蠹!到時候,不僅抓了幕后主使,就連軍餉也一時有了著落。大人,您可就是此案的頭等功臣!更何況,之前我跟您說的,插手江南官場,也正是要從此處著手!”

  毛驤此時不免眼前一亮,大力拍拍馮鏜的肩膀以示贊許,不想,沒控制好力道,把馮鏜拍得一陣咳嗽。

  毛驤見狀,連忙歉意的親自給他端水過來,“驚遠(yuǎn)吶,你這身體要好好休養(yǎng)知道嗎?年紀(jì)輕輕的,千萬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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