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朗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在她拿過書的位置順手整理了一番,腳一點(diǎn),踏著書架往屋頂飛去。
花蓉回到大門口,花有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低聲喚道:“小姐!”
花蓉嚇得一哆嗦,“咿?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jīng)]聲音了?”
“小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找到了嗎?”
花蓉得意地拍了拍肚兜,“本小姐出馬,沒有搞不定,只是….”她又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只是….只有下部!”
她剛把前前后后說了一通,花有藥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覺得那家伙有些奇怪!”
“走吧!”說著,花蓉深吸口氣,居然也飛了起來。
“小姐?”花有藥又驚又喜。
“我厲害吧?我….”她一句話還沒說話,又直直地掉了下來。
嚇得花有藥飛身托住她。
“嘿嘿….我好像還沒掌握好飛身的平衡!”花蓉躺在花有藥懷里,調(diào)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睛。
花有藥無奈地?fù)u了搖頭,“走吧!我們回去再研究!”
說完,腳一點(diǎn)地,帶著花蓉消失在屋頂?shù)姆较颉?p> ******************
三天后是飛身訓(xùn)練考核的日子。
一大早,食齋堂里坐滿了人。
現(xiàn)如今,除了花蓉,對其他學(xué)員來說,吃飯這樣的俗事幾乎不能成為事。
可花蓉不一樣,辟谷過不關(guān),一日三餐的飲食,她一頓也少不了。
她特意起個大早,想著飽飽吃一頓再說。
她帶著花有藥、花無病早早趕到食齋堂。
每人面前只是簡單地擺著幾個簡單的食物,并沒有真的吃多少。
剛到門口就聽見大聲的責(zé)罵聲,“你沒長眼睛,還是眼睛瞎了?你沒看見本姑奶坐在這里嗎?”
“對不起,司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走得太快了,手上的飯湯才撒了出來!我…我?guī)湍悴敛粒 ?p> 一個女子低頭慌忙地掏出手絹欲擦拭司湘的胸口處。
花蓉認(rèn)出她是隔壁班的素錦,一個時常獨(dú)來獨(dú)往,總是低著頭,有些靦腆的女生。
“你往哪擦呢?誰讓你擦了?”司湘手一揚(yáng),素錦一個站立不穩(wěn),身子往后仰去。
花蓉舉起右手食指點(diǎn)了點(diǎn),花有藥會意,迅速飛起接住了素錦。
司湘抬頭一看,憤怒地瞪著眼睛,“又是你們?怎么哪都有你們?這山里來的丫頭,果然喜歡狗拉耗子多管閑事!”
“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長這么大最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帶著輕蔑的語氣說她是山里丫頭!花家莊,青云嶺,在她心里宛如圣徒對圣地般的朝拜,容不得半點(diǎn)不敬和污穢!
那是她身上最大的一塊逆鱗!
花蓉出手如風(fēng)地一巴掌扇向司湘的臉頰。
司湘也沒想到一向看起來柔弱好說話的花蓉說翻臉就翻臉。
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扇在臉上,火辣辣地疼,她不可置信似地瞪大眼睛,本能般地收起雙手至胸前,瞬間,一個火球般的能量球在她雙手間浮動。
“啊…..”
周圍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不要!”
“小姐,小心!”
花無病和花有藥同時大喊道。
話音剛落……
司湘嘴角揚(yáng)起奇異的一抹冷笑,臉上露出恐怖扭曲的神色,雙手一揚(yáng),紅色的火球正如一頭發(fā)怒的雄獅呼嘯著攻向花蓉。
情急之下,花有藥手一松,丟下懷里的素錦,飛身企圖去救花蓉。
可終究是晚了一步,她眼睜睜地看著火球貼上花蓉。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瞬間,又沒有聲響,仿佛溺水的人正極力抬頭呼叫,又被人生生悶進(jìn)了水里。
起初,還看見花蓉平躺著,不一會兒,人與火球完全融為一體,只看見火球在空中憤怒地旋轉(zhuǎn)、飛揚(yáng)。
花有藥飛身追過去,可巨大的火球熱得像火焰山,根本無法近身!
她抽出寶劍,深吸幾口氣,對著火球的光暈,連砍數(shù)劍。
“噗…..”
司湘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火球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火光散去,變成了一塊黑色的鐵疙瘩砸向地面。
花蓉……
她像一只被烤熟的野雞,也直直往下墜。
“小姐!”
花有藥大喊一聲,飛升托住她。
“啊…..”
“啊…..”
“不好啦,不好啦!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被燒得暈乎乎的花蓉,在昏過去之前聽悠悠到地面上傳來無比混亂的喊聲。
***********************
迷迷糊糊之中,花蓉聽到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睜開眼,昏暗的房間里,穿過格子似的窗戶透過一點(diǎn)光亮。
這….
她這是在哪?
“花丫頭,花丫頭…..”有人小聲地喚道。
花蓉使勁眨了眨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
她側(cè)身睜著爬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籠子大小的小黑屋里,
她一仰頭,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貼在窗戶邊,正朝她使勁揮舞著手。
“丫頭,你過來一些!”那人繼續(xù)喚道。
花蓉腳一著地,鉆心的疼痛從關(guān)節(jié)處傳來,“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渾身疼,好在嗓子正常。
“過來個毛線!”她氣得罵了一聲,“腳疼!”
“快點(diǎn)!丫頭,否則來不及了!”那人焦急地喊道。
花蓉只好忍著疼,一瘸一拐地挪到窗子邊,昏暗的光給來人映出一個模糊的剪影,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來人是月云朗!
“這個給你!”月云朗快速地遞給他一張紙和一把藥匙。
“這….”她疑惑地看向他。
“來不及跟你多解釋了,總之,我們都要進(jìn)魔境了,青禾院里只留下了你和司湘在這個牢里,我怕變數(shù)太多,還是把這些東西給你比較妥當(dāng)。”
花蓉愣愣地看著他手里的東西,一腦袋漿糊似暈乎著。
半晌后,她抬起頭訥訥地問道:“我為什么在這里?”
月云朗無語地朝地牢的上方翻了一下眼睛,這丫頭莫不是被關(guān)傻了吧?也是,她那一暈厥,還沒有人告訴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手伸過狹小的窗口摸了摸她的頭頂,無比嘆息又憐愛地說:“素錦死了!”
“什么?!”
他的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砸中她的腦門!
花蓉連連倒退幾步,她不可置信的瞪著他,這家伙肯定是騙她的!
月云朗搖了搖頭,嘆息道:“司湘那個瘋婆娘,她居然會消失已久的火云功,擊中你的火球,又變成了一塊大鐵塊,它落實(shí)時不偏不倚地砸中了素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