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年關(guān)將近,街市上亂象不少,房若軒遠遠地跟著蕭倩,確認(rèn)她安全地進了客棧,正要返回攜月攬秋,忽然撞見有個人從后門溜進客棧,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房若軒被成功地勾起了好奇心。她蹲在客棧屋頂上,準(zhǔn)備一探究竟。
······
房若軒回到攜月攬秋的時候天色已晚,徐如松還沒睡,正披著斗篷伏案寫字,見她回來,放下羊毫筆,展顏道:“外面冷吧?我給你沏了姜茶,暖暖身子。”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房若軒接過姜茶一飲而盡,被辣得直瞇眼睛,“蕭侍郎在搜集拜城的戲本子!”
徐如松沉吟道:“可沒聽說過他還有這愛好?。俊?p> “豈止是愛好,這都能算怪癖了吧!他那客棧房間里,戲本子都快堆成小山了。”房若軒毫不客氣地吐槽,“而且都是好幾十年前不入流的戲文,那些紙看上去都快發(fā)霉了?!?p> “聽說他此次來拜城是奉了國主之命,也許是在調(diào)查某些事?!毙烊缢刹聹y道,雖然他也不清楚要那么多戲本子做什么。
“先不管這個了,明日臘八,我只盼著喝臘八粥!”房若軒興沖沖說道,“聽說你們東上的臘八粥里還放葡萄干,是真的嗎?”
“因人而異,你想吃的話可以讓廚房幫你放······”
次日,徐府家宴。
房若軒終于看見了心心念念的臘八粥,徐如松看著她兩眼放光的樣子有些好笑,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副碗碟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徐如苻最近的收斂被徐父看在眼里,夸了幾句,大夫人忍不住高興:“我就說嘛,如苻大器晚成,一定比那些早成冒失的人有出息!”
徐如松等人已經(jīng)對她言語里的明刺見怪不怪,連房若軒都懶得較真沒有懟回去。大夫人興頭上來還想說幾句,就聽得宴席末端徐父新娶的三姨娘一聲尖叫:“?。 ?p> “大過年的,嚎什么嚎!”大夫人疾言厲色地呵斥,卻沒想到三姨娘緊接著暈了過去。眾人定睛細(xì)看,只見她面目蒼白,褲子已經(jīng)被暗紅色的血打濕,在腳下洇了一小團。
徐父的臉色立刻變了:“叫大夫來!快!”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叫人去呀!”大夫人慌神了一瞬后也惴惴不安地叫道。
房若軒看出徐父的緊張非同尋常,徐如松在她耳畔解釋道:“三姨娘有孩子了。”
“你怎么知道?”房若軒看出大夫人不知道,否則她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zé)三姨娘。連大夫人都不曉得的事,徐如松怎么會這么清楚?
徐如松笑了笑:“能觀察出來的?!?p> 然而好端端吃著飯怎么會流產(chǎn)呢?房若軒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由自主地把懷疑的眼光投向了大夫人。
郎中檢查過后,說三太太性命無憂,只要保養(yǎng)幾個月就能恢復(fù),只是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徐父大怒。
“碧兒吃了什么?!”他拍案而起,揚起的飛塵差點濺到跪在地上的婢女們,“你們是怎么照顧的!”
“奴婢、奴婢一直仔細(xì)盯著,三夫人只是喝了幾口熱粥,并沒有吃其他任何東西!”下人們壯著膽子回復(fù)。
郎中端起三姨娘的碗,掏出一根銀針試了試,凝神判斷道:“這是可致流產(chǎn)的紫荊草······奇怪了,這東西只產(chǎn)自南都,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此地呢?”
房若軒這才明白,原來是沖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