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弱,但天空依然陰霾,明明是白日卻宛如黑夜。整個姑蘇城的氣氛無比壓抑,似乎預(yù)示著有什么大事情將要發(fā)生一般。
“福伯給我弄點吃的?!苯肿诖髲d的椅上,他已經(jīng)換過一身白色長袍。
余二站在江林的身旁,他也換了身干凈的衣物,“少爺,我剛才在偏房聽人說皇帝重擬太子了?!?p> “哦?是誰?”江林將垂落在自己眉間的那束頭發(fā)撇到后腦勺。
“少爺你肯定想不到,皇帝擬定七皇子當(dāng)太子了!不是六皇子,而是七皇子!”
江林露出幾分差異,按名望以及功績來說,六皇子遠(yuǎn)勝于七皇子,且七皇子沒有治國之心,大部分人都認(rèn)為太子的人選非六皇子莫屬,虞康皇帝擬定七皇子為太子確實是有些出乎人意料。
景王府。
哐當(dāng)一聲脆響。
瓷器四分五裂散亂在地上,虞秋辛頭發(fā)散亂,他抓起身邊另外一個花瓶,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虞流云!我為虞康付出這么多!你竟然讓老七當(dāng)太子!可惡至極!”
虞秋辛咆哮著,直呼虞康皇帝的名諱。
大廳快步走來一家丁。
“景王殿下,門外......門外有客人請求進(jìn)來?!奔叶☆濐澪∥〉卣f道。
正打算繼續(xù)砸的六皇子停下手,怒目圓睜地瞪著家丁:“什么人?!”
家丁的腰俯的更低,“是一個胖子還有一個女人。”
虞秋辛捋順了自己蓬亂的頭發(fā),“讓他們?nèi)ノ視?,還有,讓人把這里打掃一下?!?p> 書房內(nèi)。
胖子和女人端坐著,六皇子踏著快步進(jìn)來,兩人見到六皇子紛紛從座椅上站起。
“六皇子好。”
六皇子畢恭畢敬地向二人回禮,“不要意思要麻煩到你們出山?!?p> 胖子連連擺手,“莫說這些話,六皇子待我情同手足,既然你有事想要我們幫忙,我們肯定不會推脫?!?p> “林兄弟,多謝了。”六皇子抱拳道。
“六皇子,你這次想要我們幫什么忙?”女人依靠在六皇子的肩膀上,輕輕地在他的耳朵間吹了一口氣,表情嫵媚。
六皇子面不改色,眉頭緊縮在一起,“我要虞流云死!”
“虞康皇帝?”女人離開了六皇子的肩膀,她的眉頭皺了皺。
胖子同樣皺起眉頭,“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到達(dá)了九星玄師,現(xiàn)在恐怕實力遠(yuǎn)在我之上,就算和我們五人之力能夠擊敗他,但是也不一定能夠殺死他?!?p> “這點林兄可以放心,我有一個辦法讓他束手就擒。”六皇子嘴角微微上揚,這一次他一定要當(dāng)上虞康的皇帝!
“什么辦法?”女人問道。
“這個就需要你詹珂珂的本事了?!?p> 六皇子隨后附溫聲細(xì)語地說了幾句話,女人和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林兄,屆時就看你們的了!”
“沒問題,就包在我們五虎身上。”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引得身上的肥肉亂顫。
虞康中有四個名望極高的幫派,修為最高的盤陀派、善于用藥的佛羅派、詭步秘法的青蛇派以及擁有兩位幫主的冰楓派。
他們便是虞康中最后剩余的玄師。
表面上這四個幫派互不相干,而實際上這四個幫派的幫主是相識的,盤陀派幫主林雪、佛羅派幫主周琦、青蛇派幫主詹珂珂、冰楓派幫主馬特和馬盧,他們五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伙伴,感情比親兄弟還要來的深。
當(dāng)年,五人各自出去歷練,并結(jié)成自己的幫派,開始匯集著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隨著幫派的日益壯大,虞康皇帝感覺到了威脅,于是他便下令降服這四個幫派,而他所委派前去降服的人正是六皇子。
作為玄師的他們怎么能同意屈尊于他人摩下,于是他們拒絕了虞康的降服,虞康皇帝一氣之下下達(dá)了全數(shù)擊殺的圣旨,領(lǐng)軍人依舊是六皇子。
取得圣旨的六皇子不僅沒有圍剿他們,并且還幫助他們隱藏蹤跡,打那時他便與五虎建立起友好的關(guān)系。
?六皇子目送著胖子和女人離開,在書房屏障后走出一男人,男人留著一縷發(fā)白的長胡子,臉上深如溝壑的皺紋有幾分觸動,熟悉官場之人定能認(rèn)出此人,此人便是三公其一孟仲謀!
“六皇子當(dāng)真要如此嗎?”孟仲謀緩緩道。
六皇子坐到椅子上,看著孟仲謀道:“難道你讓我殺老七嗎?那可是我同胞的弟弟!”
“六皇子有沒有想過皇上為什么要這么做?”孟仲謀慢慢地坐在上椅子,他無論說話還是行動好像都比常人要慢。
六皇子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你是說他有可能發(fā)現(xiàn)下毒的事嗎?”
“有這個可能?!泵现僦\微微點頭道。
六皇子咬牙一拳砸在茶幾上道:“現(xiàn)在顧不得這么多了,是虞流云不給我機會的!”
只見他砸桌的那手上,竟?jié)M是疤痕,一條一條如蟒蛇一般,極其滲人。
皇宮內(nèi)院,御書房內(nèi)傳來陣陣嘆息。距離虞南公主逃婚已經(jīng)過去了四天,最后有關(guān)虞南公主消息的是有人在北城門處見到虞南公主,從那以后就再無消息,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一般。虞康皇帝從椅子上站起,接著又坐下,就如此這般反反復(fù)復(fù)。
“皇上!皇上!”福祿匆忙趕來?!霸趺礃恿耍坑杏菽系南⒘藛??”虞康皇帝著急地問道,雖然有世環(huán)陪在虞南身邊,但是他始終放心不下,這二人入世未深,而且現(xiàn)在局勢動蕩,外面危險萬分,他不得不擔(dān)心。
“有虞南公主的消息了!”福祿的臉色不見一點歡喜。
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虞康皇帝的心頭,“說!”
“這是密探在城外郊區(qū)找到的。”福祿端著一塊錦布和一封信封,“信上說虞康公主被一群自稱為龍虎幫的人綁架了!他們要求......要求皇上您獨自去見他們?!?p> 虞康皇帝接過錦布和信封,錦布的確與皇室專用的布料相同,他打開信封拿出里面的紙張。
福祿看到皇上的臉唰的一下變黑,他連忙低下頭屏住呼吸,盡量不發(fā)出多余的聲音。以福祿多年對皇上的了解,皇上這一次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