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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止流年鐘于你

第九章

終止流年鐘于你 簡之爾兮 5014 2019-11-18 10:10:08

  楚慕瀟來到后山,拿出劍亂刺,眼神兇狠,著實像一個剛走火入魔的人,要殺了人才能泄憤。過了好一陣,那幾棵樹著實難看,人有歪瓜裂棗一說,這幾棵樹現(xiàn)在的模樣應(yīng)該就是樹里面的歪瓜裂棗了吧。忽然從遠方飄來聲音,那聲音似有嘲笑:“圣女發(fā)了好一通脾氣,怎么,又被人訓(xùn)斥了?”

  聲音從樹上傳來的,楚慕瀟立馬拿著劍向上方刺去,頓時樹葉刷刷刷地往下掉。那人也不著急,到處閃躲。剛避開一劍,另一劍又刺過來了……過了一陣兒,那少年看著楚慕瀟笑著道:“看樣子是真?zhèn)牧?,否則也不會真刺?!?p>  楚慕瀟聽到這話,便停手了,當然她心里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個人的對手,與那人分別站在兩棵樹上,四目相對,道:“南家二公子膽量倒是挺大呀,竟來到這月魔宮了。”

  南世風(fēng)微微一笑,著實是一風(fēng)流人物,穿著白衣,一眼便知是正道中人,關(guān)鍵是這皮相,看著便足以讓人生歡喜,著實占了好大便宜。南世風(fēng)辯解道:“這是在月魔山的山腳下,不曾過界?!?p>  這話說的,雖說有分界線,但是誰敢這么光明正大地就過界了呢?這南世風(fēng)也是相當大膽的一個人了。

  楚慕瀟顯然冷靜下來了,眼里頗有嘲笑之意,質(zhì)問道:“想著你也不過如此,殺一個人也辦不到?!?p>  那語氣實在嘲諷,不過南世風(fēng)也不惱,南世風(fēng)從小到大聽到了大多都是可惜可憐贊賞之詞,偶爾聽到這般諷刺的詞語,就當嘗嘗鮮罷了,笑著道:“那女子著實厲害,不過她最近不是得罪沈府了嗎?到時候不用我們出手,也能要了她的性命?!?p>  楚慕瀟冷哼一聲,沈府此刻自身都難保了,因著沈家小姐的事情,現(xiàn)在的沈家被武林中人唾棄了,反問道:“南家二公子怕不是替身找慣了手,還是害怕自己動手?”

  南世風(fēng)微笑,如若不是非常了解南世風(fēng)這個人的話,他本人足以讓人如沐春風(fēng)。但是事實往往會有出入,比如這個南世風(fēng),小心思多的很,南世風(fēng)無奈地道:“我們倆何必這么挖苦對方呢?合作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我們目前的方向是一致的。”

  是的,這倆個人的目標一致,一個是想讓楚殤傷心罷了,這么多年也只發(fā)現(xiàn)了這一個可能是楚殤的軟肋罷了;另一個嘛,自是不希望有一個能威脅自己地位的女人出現(xiàn)罷了。

  楚慕瀟看著南世風(fēng),依舊是怒不可遏,可是也沒有辦法,只有這個人能有些用處了,楚慕瀟不太能明面殺了那個女人,楚慕瀟雖是魔教的圣女,可行動上有所約束,并不能隨意離開月魔宮,只能問道:“南二公子這是又有主意了?”

  南世風(fēng)看著楚慕瀟,嘴角微微一笑,像是起了什么壞心思了,右手隨意地摘下一片樹葉,拿到眼前仔細地看了一看,隨即丟下去,道:“我接到消息,那女子不日便會去南家。那時用魔教之中的信物,順便讓各世家大族看到此物,屆時她必定與武林各世家大族為敵?!?p>  南世風(fēng)心中得意非常,若是那個女子與武林世家為敵了,那想必也是有一番好戲看了,只是希望那個女子對楚殤是真的重要,而不是白費了一番功夫。南世風(fēng)身為武林中人,自是熟悉若是與武林中人為敵的下場了。若是那個女人光明正大地拿了魔教的信物,那她只能表明自己是魔教中人了。屆時,不用他們動手,自是有人會對付那個女子的。

  楚慕瀟看著南世風(fēng),顯然是同意了這一計策,于是將魔教之物蘭鈴石交給他,雙方都打了好一通如意算盤。這楚慕瀟來到這兒就是為了等南二公子的,這蘭鈴石也不是她自己的,管它是誰的,反正楚殤也沒有將蘭鈴石看得很重,丟失了也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吧!楚慕瀟哪里知道那蘭鈴石是認主的,就是在無關(guān)的人手里,它也就是一普通石頭而已,不,比普通石頭好看一點兒而已了。可若是在真正主人的手里,那可是會發(fā)出威力的。

  南世風(fēng)自小就偷看了很多禁書,這當然也包括蘭鈴石的描述了。南世風(fēng)一眼便知道了這塊石頭是蘭鈴石了,若是蘭鈴石已經(jīng)認主的話,這塊石頭現(xiàn)如今也只能是沉睡著,因為它沒有在真正的主人手里。若是那個女人是蘭鈴石的主人的話,那可就又得玩兒了。須得得到那個女子的一點血液,便可知道她是不是蘭鈴石的主人了。

  南世風(fēng)看到楚慕瀟的這幅表情,這個傻女人應(yīng)該雖蘭鈴石一無所知吧!江湖上可是傳聞楚慕瀟是蘭鈴石的主人,眼下怕是有出入了吧!南世風(fēng)拿到蘭鈴石的那一刻只能是搖頭冷笑著。

  只是這時,楚殤在寢殿打開木盒子,里面的蘭鈴石早已不知去向,惱怒極了,心想:楚慕瀟,這次別怪我無情了,已經(jīng)給過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找死。不過他也想知道楚慕瀟背后之人到底是誰,這下感覺更有趣了呢!楚殤覺著以阿寧的能力,對付楚慕瀟是綽綽有余的了。只是楚殤沒有想到的是,阿寧對付的是武林之中有名的貴公子,南二公子,有些輕敵了。

  晚飯后,阿寧便在房中休息,想想將去哪兒游玩,此時剛進入了冬天,卻也是有幾分冷度了。阿寧心想:要不去江南,那里溫度稍微高一些,而魔教也是在江南一帶較為活躍,說不定阿寧便可以看到哥哥了!這樣想著,阿寧便打定主意要去江南了。

  第二日,一大早,阿寧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行禮后,準備辭行,打開房門,竟發(fā)現(xiàn)阿衡在門外等著。我一陣吃驚,阿衡從沒起來的這般早。阿衡一個小孩子,睡眠是極為重要的,按照平常來看,阿衡此刻定然在酣睡著。阿衡一見到我,問道:“阿寧姐姐,你是要辭行了嗎?”

  我心中感嘆阿衡的機警,他是真地了解自己,我耐心地道:“我已在這里叨擾了一日,頗為不便,況且姐姐還有別的事情?!?p>  阿衡突然背對著我,像是在隱藏什么不知名的小心思一樣,道:“那好吧,說起來姐姐保護了我這么久,我還未曾向姐姐道謝呢!“轉(zhuǎn)過身來,我明顯地看到阿衡的眼睛紅了,阿衡繼續(xù)說道:”阿寧姐姐,謝謝你,這個送給你?!?p>  我雙手去接阿衡遞過來的袋子,我隔著袋子摸一摸,卻是不太明白是什么東西,顯然不是我碰到過的東西了,問道:“阿衡,這是什么?”

  阿衡道:“這紅色的是驅(qū)除蛇蟲鼠蟻的藥,想著姐姐在外出行,想必是有需要的;這綠色的是銀兩,這樣阿寧姐姐便可以住宿了,不必在破廟,山中露宿了?!闭f完以后,阿衡微微低下了頭。

  我比阿衡高許多,此時也辨不明他是什么表情,我看著阿衡說道:“阿衡的心意甚好,這袋藥我便留下了。不過這銀兩就不必了,我一般也不用花錢,而且我習(xí)慣在山中露宿。若是讓我長期住客棧,可能還不習(xí)慣了呢!”我說完這句話將錢袋子還給了阿衡,錢財這種東西贈送給旁人的話,多多少少都有一種變質(zhì)了嫌疑。

  阿衡接過了錢袋子,之后便離開這間客房了。

  我去向南家家主辭行的時候,他在院中站著,他看著我,也像是在打量我。南家家主仿佛一晚沒睡,顯得累極了。他看著我,透過我看到了另一個人一般,久久不說話。而我看他,仿佛一個慈愛的長者一般。半晌之后,我喊了一聲:“南盟主……“

  南家家主這才回過頭來,對著我問道:“姑娘,你既然要走了,可否在走之前陪我聊一會天?”

  我心想,在這兒住了一晚,還沒給錢呢!就當成昨晚住宿的酒錢吧,我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的,我點點頭,問道:“南盟主,想聊一些什么?”

  南盟主忽而坐下,對我道:“姑娘請坐下,是在下唐突姑娘了,可姑娘實在是像……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才想和姑娘聊幾句?!?p>  我看著南盟主,心中一頓,世上能相像的人不多。而且,能讓南家家主如此緬懷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奇女子。雖心中好奇,也不喜表現(xiàn)地明顯。我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問道:“南盟主,那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南家家主目光柔和,娓娓道來:“你和她容貌有六七分像,只是性情不大相同罷了。若是她,定然是不會這般直視一個人,姑娘目光如炬,比上她大膽幾分。她性子活潑,而姑娘顯得過于沉靜,和你的實際年齡不大相符合?!?p>  我看著南盟主,耐心地道:“每個人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性格自然也不大相同。不過,我倒是很樂意了解南盟主口中的女子?!蔽业共皇钦f妄語,我是真心地想了解,也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想了解一下而已,就跟看戲本子的感覺是一樣的。

  南盟主看著我,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姑娘,可曾聽過蘭鈴石?”

  我心頭一驚,當年我從一戲本子見過蘭鈴石的描述:如夜明珠般大小,能變換成各種顏色,紅、橙、黃、綠、青、藍、紫……能隨時聽從主人的心意,隨意變換成各種顏色,為主人照亮。更為奇妙的是,它像是一個無限大的地圖一般,能隨意為主人指路。因此,武林人之中趨之若鶩,只為求得這一珍寶。不過在沒有認主之前,蘭鈴石就是一普通白色珠子,尋常人也辨別不得。在十幾年前,蘭鈴石找到了第一個主人,可過了不久,蘭鈴石和它的主人在江湖中消失了。這些年有無數(shù)之人尋找,也沒有它的蹤跡。

  當年我像哥哥求教這一蘭鈴石,哥哥對我說,若是我喜歡,將來定為我尋來??珊髞?,后來……便沒有后來了。

  我淡淡道:“只在書中見過它的描述。”

  南家家主看著我,顯然愣了一下,道:“姑娘家中肯定淵博,關(guān)于記錄蘭鈴石的描述不多。與姑娘相像的那人,也便是這奇石的主人?!彼f完看著我,仿佛是希望我說些什么似的。

  我聽到奇石的主人,心中一陣感慨,到底是怎樣的奇女子啊!竟然能得到南盟主的如此緬懷,我淡淡道:“南盟主口中的人真真兒是一奇女子?。 ?p>  南盟主笑著道:“確實一奇女子,她帶著這塊奇石開始闖蕩江湖,經(jīng)歷了一系列有趣的事情。且她生的極美,而且又活潑樂觀,江湖之中人人歡喜于她?!蹦厦酥魉坪跸萑氲纳钌畹幕貞浿?,待他醒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不好意思?!?p>  在南盟主沉思的時候,我也在幻想,想象這位奇女子到底是怎么樣的,想象這位奇女子經(jīng)歷的事情,突然從前方飄來一句話,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我生性清冷,除了阿衡有時知曉我,其余人基本不知我。我看著南盟主道:“應(yīng)該是一本極好的戲本子,南盟主剛好開看一個頭。”

  南盟主聽到這話,怔了怔,若有所思地道:“你也喜歡戲本子,她當年可愛聽戲本子了?!?p>  我饒是愣了,若是之前我對這女子只是好奇,現(xiàn)在莫名地有一陣熟悉之感。面貌長得有些相像,就連興趣都有些相像。人嘛,總會對同自己有相似之處的人感興趣的,我看著南盟主說道:“是啊,沒想到我和這一奇女子有相似之處。”

  南盟主不知是否覺得好笑,著實笑了一笑,當然有可能將我當成了他嘴巴里的那位故人了吧!他繼續(xù)道:“當年我們是屬于有門派的那一類型,而她自己就是一個門派。當年我們和魔教勢不兩立,而她是處在這身外之人。后來她無意間與魔教之人相識,她不得不作出選擇??伤詈筮x擇了魔教,我們也便成了敵人?!?p>  南盟主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待他回過神來,繼續(xù)道:“最終我們與魔教大戰(zhàn)了一場,也就是十四年前的那場打仗,雙方都沒討到便宜。而她在這場打仗中犧牲了,尸骨無存。后來,魔教與我們休養(yǎng)了十幾年?!?p>  我聽著,一陣唏噓,也明白南盟主隱藏了許多細節(jié),某些不能為人知的細節(jié)。我看著南盟主,知曉他所說的女子是前任魔教教主夫人,紫墨真人。既然楚殤是如今的魔教教主的話,那自己很有可能是紫墨真人的女兒了。我?guī)в性囂叫缘貑柕溃骸拔衣犅勀桥由幸慌?,不知她的女兒現(xiàn)在身處何處?”雖是疑問,我更想知道我同那人的關(guān)系,時間那么巧合,14年,我也是剛滿十四歲。若是將諸多的巧合放在一起的話,那就有可能不是巧合了。

  可南盟主接下來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南盟主無奈地道:“她女兒不說也罷,在月魔宮里胡作非為,若非魔教教主楚殤護著,早就死了。”

  我想:南盟主定然是失望才說出這樣的話了,他是失望他嘴巴里的那個女孩兒為何同紫墨真人不大相像。而我也同樣是失望極了,這個結(jié)果我可從來沒有想過。

  可是我懵了,真的懵了,楚殤還有一個妹妹,那我又是誰呢,是他無聊時消遣的玩具嗎?還是我之前的推理發(fā)生錯誤,我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但是,現(xiàn)在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同楚殤了解清楚,我根本就見不到他。想想算了,我本來就是出來游歷的,已經(jīng)沒有時間讓我陷入這極其痛苦的事情里了。

  南盟主看著阿寧,發(fā)現(xiàn)阿寧有了一絲不坦然,不自在了,問道:“姑娘,你怎么了嗎?”

  我勉強看著南盟主,掩飾自己心中的苦惱,失望,裝成一個單純的聽客一樣,問道:“那女子死后,那蘭鈴石呢?”

  南盟主顯然也不得其解,有些沉思,隨即道:“按理說,她女兒便是后來蘭鈴石的主人,可……誰也猜不透這是什么情況,也沒有見著她女兒將蘭鈴石帶在身上,但我認為蘭鈴石依舊在魔教里。“

  南盟主若有所思,轉(zhuǎn)移話題道:“姑娘和那女子實在是有些相像,都是孤身一人,可我盼你不要遇到魔教中人?!?p>  我聽到這話,心中一陣暖意,眼前的這個老人希望我有一個好下場。我道:“我不會有如此下場的,多謝南盟主?!?p>  南盟主聽到我說的話,像是得到了一個安慰,隨即像一個老者一樣,展現(xiàn)出慈祥的笑容了。

  之后我離開了南府,而那家母目送阿寧離開,嘴角冷笑,心中松了一口氣,心中祈禱,愿永不再見到阿寧。當然,也不可能再見到阿寧了,家母自是打好了如意算盤了。

  我是不知道這些事了,況且,我知道了,也是無所謂的。那是別人家的想法和做法,我又能待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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