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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止流年鐘于你

第十三章

終止流年鐘于你 簡之爾兮 5038 2019-11-22 21:23:17

  民間習(xí)俗,新婚夫婦成親前三日是不得見面的,否則這對新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我心中忌諱,倒不是忌諱我自己,我自己已然成了定局了,是忌諱哥哥受到傷害,是故這三日我們一直未曾相見。

  自從我同哥哥重逢之后,幾乎沒有分開的時候。這次分別三日,倒真的是有些長了。

  待到上元佳節(jié),我們都出現(xiàn)在三清酒館,這里擠滿了人,宴席都擺了好幾條街,將三清酒館包圍了個遍,可見人確實很多。

  我心中原先想讓楚慕瀟穿上我這新娘妝,待到哥哥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們二人早已成了親,成為定局。可我也不愿騙他,被騙的人無論因著什么理由,都會傷心的??晌也蝗绦钠垓_哥哥,我也是自私的緊,自是不愿親眼看著他娶了別人,也不愿看他揭開蓋頭無限地失望。我能接受當(dāng)我死去之后,他會有別的新娘,別的妻子,但是現(xiàn)在,我是接受不了的。我想:沒有人愿意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同別人成婚的。

  而這酒宴肯定不像表面這般平靜,江湖上已經(jīng)平靜太長的時間了,是時候弄出一番大動作了。我想同哥哥一起站在無人之巔,一起面對即將的一場風(fēng)暴……因著,我有可能只有這一次同哥哥肩并肩地站在一起,面對眾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了。

  人群里人聲雜咂,說不清,道不明。但都是討論今日的婚禮的主人翁了,魔教教主楚殤一下子冷不丁地便成婚了,有些匪夷所思了。

  按理說,楚殤年少成名,自是風(fēng)光恣意地很,身邊應(yīng)當(dāng)美女無數(shù)才是。

  可是奇怪的是,一直也沒能聽到楚殤的花邊新聞。除了偶爾聽到楚殤同魔教圣女的些許事情之外,仿佛楚殤這個人就只存在于月魔宮里一樣了。

  且今日的新娘子又是何許人也呢?之前也沒有聽到有這么一號人物??!

  待到正午時分,成親的吉時,我與楚殤站在人群里,我也看不清哥哥的模樣,想必是豐神俊朗的。在我心里,哥哥可謂是一直都是豐神俊朗的,今日還穿著喜服,那更是豐神俊朗的了。

  楚殤面向眾人,巡視一周,來的人倒是不少,客套話總是少不了的了,道:“今日承蒙各位,不遠(yuǎn)千里,參與我與內(nèi)子的婚禮。”

  人群里先是一陣靜悄悄,在他們的認(rèn)知里,身為魔教教主,自是不好說話的。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沒必要立馬應(yīng)和。

  突然,人群中一老者說道:“楚教主客氣了,今日承蒙邀請,才能有幸見得這一盛事?!?p>  旁人都不敢說話,只能是歲數(shù)有些大,臉皮有些厚的人出場,代表大家的意思了

  楚殤聽到這話,語氣也緩和了下來,總算是有人搭理他了,不至于太過冷清了,道:“既如此,婚宴即將開始,各位請觀禮?!?p>  ……

  過了一會兒,按照禮儀的安排,果然是一拜天地,我同哥哥對著門外拜了一拜;二拜高堂,然則,我們沒有高堂健在,只得對著月魔宮的方向拜了一拜;最后一拜,夫妻對拜,此一拜,便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在眾人的見證下,我同哥哥結(jié)為夫妻了,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了。當(dāng)然,今日也會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了。

  楚殤低頭淺聲,對著阿寧問道:“今日我們便是夫妻了,你可有什么話想說?”

  我抬頭看著哥哥,隔著蓋頭,我看哥哥不大真切,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言辭懇切:“愿朝朝與暮暮,物似人亦同?!?p>  楚殤聽到這句話很激動,也很高興,這世上總算是有人同他站在同一巔峰了,同他比肩面對著時間的一切了,肯定道:“我們定會如此的?!?p>  楚殤今日很高興,將阿寧帶到客房歇息,他自己出門與各位周旋。

  當(dāng)然我也只是在正堂的后方站立著,時刻關(guān)注事情的發(fā)展趨勢,若是讓我一個人在客房里閑著,我可是待不住的。

  片刻之后,楚殤道:“前不久,我拾到一物,想與各位分享一番。”

  楚殤從袖帶里拿出此物,眾人一陣嘩然,這正是消失了接近十年的紅英子。

  不過也有人猜測,這會不會是假的,畢竟誰也沒見過。

  之前一直聽聞紅英子在許家,可許家在十年前覆滅了。任憑各大家借著找活口的名義,翻了三天三夜,也沒能找出來。想必是那些滅了許家滿門的人得到了紅英子了,那楚殤拿著紅英子是否可以概括為是楚殤帶人滅了許家?

  可如今這魔教教主拿出這物品出來,到底是何意?明顯可以進(jìn)自家腰包的事情,又為什么公之于眾呢?確是是各種疑團(tuán)……

  眾人即使覺著疑團(tuán)重重,有諸多問題,但是面前的是魔教的教主楚殤,一時之間很是安靜,這些人都不敢問出心中的謎團(tuán)。

  倒是南盟主的兒子,南清風(fēng),頗有些膽量,眾人都不敢出聲,可是他問道:“今日承蒙楚教主邀請,武林中人來此赴宴。楚教主拿出此等珍貴之物,是想說明什么緣由呢?”

  言簡意賅,但是點到了今日的主旨上了。

  珍貴,確實珍貴,對于需要的人來說,確實珍貴。它能保尸體不腐,供死者得懷念之人緬懷。眾人對紅英子的了解也僅限于此。因著許家原先算不上武林眾人,許家也未曾將紅英子展現(xiàn)于世人眼前,眾人對紅英子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印象罷了!可對于無用之人來說,就是一普通照明珠子。只不過,紅英子是紅色的,也未能起到照明的功效罷了!

  最主要的問題是,紅英子為何會在楚殤手中?眾人現(xiàn)如今,只在乎這一個問題。

  楚殤看著眾人有些懷疑又不敢質(zhì)疑的眼神,心中有些不耐煩,他楚殤要是不是魔教的教主,是不是就意味著可以公然栽贓了?楚殤凌然道:“這紅英子,消失了近十年,那時我在月魔宮中還未站住腳跟,怎么,各位莫不是懷疑我將許家滅門了?”

  這下子大家瘆瘆然了,楚殤一眼便能看出眾人的想法了。雖說楚殤說得是事實,可這紅英子在他手上更是事實。這各世家總不能亂把帽子扣在楚殤身上吧,做事情可是要講真憑實據(jù)的。

  一白衣男子問道:“既如此,楚教主為何得到了這枚珠子?”

  楚殤聽到這句話,對這白衣男子倒是佩服,有膽量,直接道出了眾人想問的,楚殤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這位年輕人倒是有膽量,不知姓甚名誰?”

  那白衣男子回答道:“在下南世風(fēng)?!?p>  這句話一說,便是捅了馬蜂窩了,這就是害得阿寧重傷的那個南世風(fēng)了,也是同楚慕瀟勾結(jié)的楚慕瀟了。

  楚殤剛剛還挺欣賞這位白衣男子的,此時無意間露出了殺意,不過這么多人也就南世風(fēng)一人察覺出來了。因著這世上遵循的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原則了,楚殤又沒有想殺了他們,他們自是不關(guān)心這樣的事情了,也覺察不到。

  楚殤深知現(xiàn)在不是殺了南世風(fēng)的時候,強(qiáng)行忍耐著,控制住自己,冷聲道:“南二公子,在江湖之中也是一奇?zhèn)b,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膽量甚佳,至于這紅英子的由來是怎么來的,大家先聽一個故事,就知道了?!?p>  人群里雖有異議,但也不敢隨意開口,堂堂魔教教主,隨意殺幾個人,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槍打出頭鳥,誰都不想遭殃。

  楚殤面對眾人,傲視群雄,繼續(xù)道:“十年前,許家一朝覆滅,只有許老爺最小的孫子媳婦陳念之幸存活口,可深受重傷,也沒過多久,便死去了。在她死之前,產(chǎn)下一男嬰,將男嬰與紅英子,交給一信賴之人。我便在因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枚珠子?!?p>  楚殤可沒必要將這因緣巧合說的無比清楚了,他只需要講出來許家還有一個活口而已,且靜待著場下的人有何反應(yīng)罷了!今日,可是要找出兇手的。

  眾人聽著這番說辭,心想:若是楚殤說謊,沒必要將紅英子拿出來。畢竟,誰原因因著一個紅英子背負(fù)上滅了許家滿門的名頭,雖然楚殤也不怕??墒浅懺谕庖恢笔莿傊惫麛嗟?,殺人不會背地里殺人罷了!

  可免不了的總有幾個蠢蛋,不會這般思考問題的,一人笑道:“莫不是楚殤你自己殺了他,弄出這番說辭……”

  這話還沒說完,那人吐了一口紅血,便死了。震驚了場上的所有人,還沒看到楚殤出手啊!怎么出手這么快。待回過神來,都用劍抵在前方,似乎一場打仗一觸即發(fā)。

  楚殤看著他們,嘲諷這些人竟這般膽小,冷笑道:“怎么,膽子這般???我楚殤要做什么事,要說什么話,那必得是光明正大的,不容許他人隨意抹黑。那人是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而已。若是我滅了許家,我就直接說是我滅的,定不會拐彎抹角的。”

  一陣殺意。

  眾人聽著這話,也不敢隨意開口了,只想等著某人帶頭喊道“殺”,一齊殺了楚殤。

  可始終無一人開頭,畢竟能說話帶頭的人一般腦子也靈光,只要開始便是要死很多人的。

  南世風(fēng)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魔教楚殤在婚禮上拿出紅英子,這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當(dāng)然,南世風(fēng)也在等著,等著眾人喊打喊殺的機(jī)會了。南世風(fēng)可就是為著這個機(jī)會來的,可不容錯過了。

  南清風(fēng)突然站起來,面向楚殤,又轉(zhuǎn)頭面向眾人道:“楚教主既然讓我們聽故事的,故事還未講完,我們暫且耐心聽著罷?!?p>  因著這南清風(fēng)是堂堂盟主的兒子,說話自是有一番分量的。此話一出,武林中的白道自是有了領(lǐng)頭人了。

  楚殤看著南清風(fēng),不是說南家有倆個較為出色的子弟嗎?那就先讓這倆個子弟自行比較一番,楚殤贊賞道:“這南家果然人才輩出,這南公子倒是更勝人一籌。”

  眾人聽著一陣唏噓,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南家二位公子自小不合,那時全武林都知道的事啊,雖大公子是南盟主的親兒子,南二公子更具天分,是故南盟主更在意的是侄子,也就是南二公子。當(dāng)然南公子的血統(tǒng)更為純正一些罷了!

  我心想:哥哥自是知道南家二位公子的這一番糾葛,因此才特地才有這番說辭的。

  說完,這南清風(fēng)面露春光,心中得意,可也不見南世風(fēng)半點生氣的樣子,楚殤心中明了,哪一個更難對付。

  南清風(fēng)心中得意,卻也做了一番表面功夫,微笑道:“多謝楚教主謬贊,武林之中,何人不是英雄豪杰,比在下杰出的數(shù)不勝數(shù)。”

  這話好水準(zhǔn),既夸獎了自己,也將武林眾人夸獎了一番,看樣子這南清風(fēng)也不像世人眼中那般好糊弄的。畢竟,有南清風(fēng)這樣身世的人,大都是眼高于頂?shù)模允遣粫f出這番客套話的。

  楚殤聽著這一番說辭,表現(xiàn)地一幅不可考量的樣子,笑道:“那好,我拭目以待?!背戭D了頓道:“今日午宴大家還沒開始用筷子呢,我們邊吃邊說。”

  眾人雖不知在弄什么把戲,可只得遵從,表面功夫總得做足了。畢竟,今日是因著什么緣由來到三清酒館的,是楚殤的婚禮了。主人都道吃喝了,這些客人總得客套一番的了。

  楚殤到目前為止,除了殺一個人之外,并沒有做出什么特別過分的事情。此時,也不合時宜公然圍剿楚殤了。

  不大一會兒,大家用起了筷子,邊吃邊喝,像是真只來喝酒一番的模樣。眾人倒也不在乎是否下了毒,每個人來此之前都使用了自家的法寶,不受任何毒脅迫,若是真打起來,各憑本事。楚殤這人雖狂妄,殺人如麻,卻也未從聽到背后使刀子的事情,例如死在楚殤手上的人可沒聽過有被毒死的。

  待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南清風(fēng)面向楚殤,頗有禮數(shù)地問道:“楚盟主,我看,這酒食大家也吃得盡性了,是否應(yīng)該繼續(xù)講那紅英子了?!?p>  經(jīng)過南清風(fēng)這么一提醒,眾人紛紛看向楚殤,這南清風(fēng)也是一世家公子,自小也是眾人標(biāo)榜的模樣,此刻一番說辭,也顯示了禮數(shù),同時也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

  楚殤聽到這話,先微微皺眉,畢竟,這南清風(fēng)不像世人傳的那般容易對付,隨即看著南清風(fēng),又面向眾人,笑道:“急什么,我這還喝著呢,況且你們能有我急?”

  這倒也是,新郎官都不急,旁人瞎湊什么熱鬧。接下來,一群舞姬起舞,舞姿也確實是美,只不過每人身上都帶有一種清香。一般舞姬身上都是帶有脂粉味道的,這顯然有些不符合邏輯,而且這清香更是帶有一種花香,特別的花香,像是特別定制的一番。

  對了,阿寧想起來,就是馨寧園里那綠色的花的清香,難道這花有什么特別之處?

  可眾人身上也沒有什么異常,倒也是隨他去了。

  我雖知道哥哥心中盤算著一些事情,但是他并未對我詳盡所有事情,因此,我也只能是知道一個大概,其中的攀枝末節(jié),我不甚了解了。

  待一場舞結(jié)束,楚殤問道:“沈掌門,這場歌舞怎么樣?”

  眾人又是一陣懵,這沈掌門平日低調(diào)地很,也慷慨地很,頗具名聲。前一段時間,這沈掌門的女兒殺人之后,將他女兒逐出家門之后,顯然是更低調(diào)了。怎么平白無故地扯上沈掌門了呢,眾人不解。

  沈掌門現(xiàn)在也沒有感覺什么異常,但仍沒有放松警惕,但是不明為何楚殤專門針對他提問,畢竟,在江湖之中,可從來沒有流傳出來他自己有這樣的嗜好,茫然道:“若說這酒席,確實是妙的很。至于這歌舞,我沈某一介粗人,自是不懂得這些。問旁人自是有一番見解的?!?p>  楚殤看著他,笑著搖搖頭,冷冷道:“沈掌門,那我現(xiàn)在問你,感覺出自己身上的靈蝶有何不同了?”

  這時,沈掌門有些急躁,拿出靈蝶,那靈蝶顯得極其興奮,沈掌門心中大喊不妙,可此時也為時晚矣。那酒倒也沒什么,只不過加了一點容易讓人興奮的東西,人喝了也沒什么,可這東西也沾染上了。那些舞姬肯定不像表面那樣,總有一番用途……是了,使女身上有一番清香,是幾種香氣混合的香……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已經(jīng)晚了。

  沈掌門現(xiàn)在已無法淡定,拿起劍就向楚殤刺來,可他哪里是楚殤的對手。不大一會兒,楚殤制住了他,可也沒殺他。眾人也是一頓唏噓,得罪了楚殤的人可沒有活口留下來。沈掌門想自殺,畢竟自己死了,那靈蝶也會死。沈掌門剛做了一個自殺的動作,也就是向自己拍一掌。可楚殤早已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將他控制住,順便也鉗制住雙手,更是控制著嘴巴,不讓他傷了自己,當(dāng)然也不會讓別人傷了他,更不會讓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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