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辰!”回頭看到張清絕冷逸的臉,云翎驚叫出聲,隨后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人家攬在懷里,鼻腔中充斥著一股清冷的味道,姿勢曖昧,整個人都不好了,“你……”
凌翊辰冷眼一瞪,嘴角輕輕挑起,“既然都已經(jīng)投懷送抱了,還那么扭扭捏捏捏干什么?”
云翎:“……”
凌翊的手下:“……”
他們家王爺太不要臉了,明明是自己長臂一攔,把人拐上了馬,還非得說人家投懷送抱……
“說!”凌翊辰長劍一指,冷聲呵道。
那個人身如篩糠,“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砰砰”地磕起頭來,一邊磕,一邊哭得涕泗橫流,“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俊?p> “什么都不知道?”凌翊辰劍眉冷挑,“留你何用?砍了!”
便有人騎馬噠噠上前,長劍揮起。
那個人早已經(jīng)嚇得三魂七魄離體,不停的哀嚎,“大爺,大爺饒命??!我說,我什么都招!……是、是我們老大,他收了人家一百兩銀子的定金,說要綁一個富家小姐,賣到妓院,事成之后,再給我們剩下的九百兩……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好漢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p> “是誰給你們的銀子?”云翎心里面冷寒一片,狠狠地瞪向那個人。
“不知道??!”那個人欲哭無淚,“小的只知道是兩個有錢的年輕姑娘,還……還都蒙著臉。呃,其中一個眉梢有顆痣!”
她們……
云翎想到那兩張布滿紅色膿包的臉,心里面一陣厭惡,看來,她還是低估了敵人的惡毒,作法太過心慈善手軟了???
“女人,是你們云家的人暗算你啊!”凌翊辰嫌棄的咋舌,然后聲音一冷,“砍了!”
跪在地上的人整個都懵了,但見劍光一閃,連一聲求饒都沒有來得及喊出來,早已經(jīng)身首異處。
即便是云翎神經(jīng)強悍,都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家伙還真是……同傳說中的一樣的冷血冷情啊,一言不合就殺人!
“殿下!”
只是,她還沒有感嘆完,猛聽一陣疾呼,背后突然一沉,整個脊梁都不由自主地被壓彎了下來,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直接跌進了她的勁窩間,溫熱的呼吸噴得她一陣酥癢,“凌翊辰!”
這是要乘機占便宜???
云翎怒火中燒,枉她還以為他冷雖冷,卻不失為一個正人君子呢?瞧瞧他干的這叫什么事兒?
流氓!
登徒子!
臭不要臉!
云翎在心中一陣亂罵,仰頭,后腦勺直接向后撞去。
后面的人一聲悶哼,身體不由自主的左右搖晃了兩下,最終像一座大山一般,向著云翎的方向砸了過來,原本握著韁繩的手,也松松軟軟的垂了下來。
云翎見狀,嚇了一跳,趕忙抓住馬韁,僵著身子,怒聲問道:“凌翊辰,你這是干什么?”
“殿下!”凌翊辰的騎衛(wèi)大驚,紛紛下馬,沖了過來,片刻間已有一刀一劍架在了她的脖子兩側,同時更多的刀劍閃著寒光,把她圍在了當中。
若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早已經(jīng)嚇哭了吧?
云翎也意識到了身后這個人的不對勁兒,直接無視那些刀劍,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眉頭便是一緊。
看著那些無比歡愉的黑白氣體在他身體里面來回穿梭,她就知道,他中毒了,而且十分的嚴重!
這特么的古怪玩意,只有遇到這些才會特別活躍!
印象中,這個人武功高強,一直是一個無所不能一般的存在,前世若不是他的好四哥與人內外勾結,把他坑死在萬騎殺陣當中,最終得到登上那個位置的人,怕就是他了吧?
想到那個男人,云翎一臉黑氣,暗道:算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銀牙一咬,用意念調動更多的黑白氣體沖入凌翊辰的身體……
“妖女,放開我們家殿下!”一聲冷呵,刀劍劃破皮肉,鮮血順著她纖細的脖頸流淌而下,漸漸浸入了衣領。
云翎輕“嘶”一聲,眉頭緊鎖,漂亮的大眼一翻,嬌嗔道:“別鬧!”然后繼續(xù)低頭,垂首,握著凌翊辰的手腕,表神極其認真。
嗯?什么情況?
剛才動手的那個侍衛(wèi)都傻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了,她不知道嗎?刀劍砍在那么纖細白皙的脖子上,剛剛他都有些下不去手,可對方竟然無動于衷?這個世界怕是瘋了吧?
看那神色,也不像??!
“不想他死的話,都給我老實些!”云翎感覺到周圍空氣的凝重,冷呵一聲,但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小命,還是解釋了一句,“他中毒了,很嚴重!”
所有人面面相覷,望向云翎的目光充滿震驚與復雜,還帶著絲絲的希望。
是啊,中毒了,他們都中毒了,不過是程度的深淺不同而已。他們這些人里面,就屬殿下的武功最高,一路上,殺死的人也最多,與此相匹配的便是運動量過大,吸入的毒氣也最多,他們是堪堪可以支撐,他們殿下便……
眾人淚目,無聲的退下,自覺自動的圍成一個圈子,把云翎與凌翊辰這二人一馬圍在了最中間,同時被圍入圈子的還有軟軟爬到馬上,已經(jīng)不醒人世的安世玉。
就這樣,又經(jīng)歷兩場小規(guī)模的打斗,黎明時分,一切再次歸于平靜。
凌翊辰身上的毒素也總算是清了個七七八八,人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云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是醒了啊,再不醒她的脊梁就要被壓斷了,她都聽到好幾次咯吱響了,好不好?
而且,第一次,這么大規(guī)模,主動調用那些黑白二氣,讓她真的好累啊,再加上一夜未睡,整個就是哈欠連天,淚眼朦朧,恨不能隨便找個地方,倒頭就睡,天塌下來都不要去管。
“嗯哼?”某人冷眼一瞪,清絕冷逸的臉透過一絲嫌棄,狠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怒道:“女人,你怎么還在這里?”
特么?
選擇性失憶?
這算什么?
云翎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差點暴出粗口來,后背狠狠地向后一撞,翻身下馬,頭也不回的順著官道往回跑去。
她記得,昨夜的時候,她大致就是順著這個方向來的,現(xiàn)在大光大亮,若是她迎著這個方向回去,不說定正好與云府的馬車走個撞頭兒,到時候就說,起夜迷了路,到這個時候才找回來吧?
如果沒有人質疑,應該很困容就過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