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書生與青樓
“傻子!傻子!”
“傻子來啦!快跑??!”
巷子外。
幾個熊孩子嘴里喊快跑,臉上洋溢著單純與歡樂。
他們最大的樂趣就是逗著傻子,這樣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很強(qiáng)大。
但身為當(dāng)事人的陸雪兒可不那么想。
“說了多少遍了!老子不傻!”
他咆哮道,卻引來更大的歡樂。
“我娘說了,傻子才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傻子呢!”
“……”
陸雪兒臉黑的不行,而一旁的許二丫保持清冷模樣與其拉開距離。
眼角的的微微抽動,說明她正極力地忍住笑意。
“熊孩子,遲早打爛你們屁股!”
陸雪兒決定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將其無視,與許二丫快步走出巷子。
一出巷子,便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馬車在行進(jìn)。
小販在擺攤。
酒樓里小二端茶倒水不停歇。
有身穿統(tǒng)一服飾背負(fù)長劍的宗門子弟。
有帶著狗腿子在街上邁著八字,其一臉囂張的公子哥。
更有青樓門前的人滿為患……
咦?
陸雪兒注意到了那青樓門前的人群。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去花錢的,更像是看熱鬧。
吃瓜群眾?
陸雪兒拉住一個被擠出來的男子問道:“哥們,里面發(fā)生啥事了?”
“哦,沒啥,就是一書生愛上九花閣一名頭牌,可沒錢進(jìn)去,正在鬧呢?!?p> 男子一臉幸災(zāi)樂禍,見有人搭話便說道。
“老弟你聽我說啊,這個書生,要錢沒錢,要實力沒實力,只不過好像與那頭牌相熟,說是什么青梅竹馬,從小兩情相悅?!?p> “你說這誰信?。壳嗝分耨R成為了青樓頭牌,那些傳記都不會這么寫,我估計是那書生想吃白食,有點不要臉啊!”
男子說完,便轉(zhuǎn)頭繼續(xù)向人群擠去,留下一臉詫異的陸雪兒。
嘖嘖……
有意思??!
這個瓜必須吃!
走走走……
原本陸雪兒心里郁悶著呢。
現(xiàn)在正好有熱鬧看,去當(dāng)個吃瓜觀眾也不錯。
畢竟人們常說,快樂……總是建立在不幸上。
陸雪兒沖入人群擠了進(jìn)去。
不遠(yuǎn)處許二丫也將男子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里正為書生感慨著。
然后一眨眼。
就發(fā)現(xiàn)陸雪兒不知什么時候擠入人群,消失不見。
留下了她。
一臉茫然。
……
“我與婉兒癡情一片,現(xiàn)只想再見婉兒一眼,你們將我攔下,你們的良心何安?”
“喲喲?”
“你一個鬧事的還有理了,我們這九花閣開的好好的,你突然闖進(jìn)來鬧事,打你一頓算好了!”
陸雪兒剛擠進(jìn)來,就聽到這對話。
心里猜了大概。
可能……
那什么叫婉兒的頭牌跟書生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真的。
這是男人的直覺。
他瞅了眼當(dāng)事人。
哦……
那書生正趴在地上,看模樣估計是被打的不輕。
可其氣勢還是挺足的。
……
刷!
突然間,人群一片寂靜。
噠噠——
腳步聲從樓里傳來。
看門的人也不吵了,書生也不鬧了。
所有人都看向門內(nèi)。
“有大人物出來了。”
陸雪兒跟隨大眾,目光望去……
嗯?
是他!
就是他!
陸雪兒感覺有一道嘶吼在耳邊響起。
“公子?!?p> 一位少年走出,看門的人立馬彎腰恭敬道。
眾人在見到少年樣貌后……
“居然是蕭公子!”
有人震驚,雙目睜大。
“嘶……聽說這九花閣就是蕭家的產(chǎn)業(yè)!”
一名大漢倒吸一口涼氣,很大一口。
“原來這樣……這書生慘了!”
眾人紛紛點頭應(yīng)和,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是吃瓜的必備素養(yǎng)。
而陸雪兒……
認(rèn)出了少年。
正是他,害死了傻子。
也因為他,才有了陸雪兒的穿越。
前段時間,陸雪兒找到當(dāng)初拿石頭砸他的熊孩子。
在威逼利誘過后,熊孩子說出實情。
原因是當(dāng)時這個蕭公子心情不好,正好看見傻子在面前晃悠,心里不爽,于是就隨便找了個熊孩子,給個幾兩銀子,讓熊孩子每天欺負(fù)一下傻子,丟石頭扔糞坑都可以。
熊孩子答應(yīng)了。
然后就是一不小心用力過大,把傻子砸死了……
陸雪兒當(dāng)時無語了好久。
原來就那么簡單。
沒有什么陰謀詭計。
只是碰巧人家心情不好,又碰巧看見傻子,再碰巧熊孩子的力氣大了點。
然后。
傻子死了。
……
搖搖頭,耳邊的嘶吼消失。
陸雪兒靜靜看著熱鬧。
報仇的事不急。
雖然都是意外,但傻子的死的確是因為蕭公子。
有機(jī)會的話。
就報個仇。
就在陸雪兒想東想西的時候。
那名書生努力地坐了起來,他直視蕭公子,目露不屈。
蕭公子眉頭一皺,厭惡道:“我們還要開門做生意,就讓你死了這條心?!?p> 畢竟那么多人看著,他總不能將人給打死。
畢竟。
蕭公子也是要臉面形象的。
那種事……得私下做。
于是他讓一小廝上樓將婉兒叫下來。
不多時,一名帶有面紗的女子來到門前,恭敬地站在蕭公子身后。
女子哪怕有面紗遮臉,也擋不住那令人驚艷的美貌。
“婉兒!是我啊!余生??!”
余生見到婉兒便激動地想要站起來。
然后。
他又趴下了。
可他不在意,他又站了起來。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女子。
余生記得。
那年春季,他帶她來到那山花爛漫處。
他牽著她的手。
曾說……
余生愛你。
余生便讓整個春季只迎你一人。
她也說……
我的余生,只有余生。
然后。
她被賣了青樓,成了頭牌。
他資質(zhì)平凡,無法讓春季隨他所想,所以只能成一名窮苦書生。
……
“嘿,真狗血!”
陸雪兒感覺自己正在看一部狗血愛情喜劇。
至于他為什么知道書生的回憶……
原因是當(dāng)初余生帶人家姑娘去約會的地方其實是一位地主家的后山。
當(dāng)時正好有人目睹,而那人又管不住嘴。
于是這件事城里大半的人都知道。
比如剛才,就有兩人聊到這事,陸雪兒就聽到了。
言歸正傳。
婉兒姑娘早已認(rèn)出了余生,在得到蕭公子的同意后,幾步邁出,來到余生面前。
余生見到近在咫尺的婉兒后,心中流淌暖意。
是啊。
她還是愛我的。
哪怕她現(xiàn)在的她是那么陌生。
而自己是那么的凄慘。
可我們的愛,還是不曾改變。
余生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下,就能讓婉兒離開這煙花之地。
畢竟,他們有愛不是?
只見……
婉兒輕輕開口:“這位公子,您要見婉兒一面,如今見到了,可否請您離開,我們這九花閣還要開門做生意呢?!?p> 轟!
余生腦海中似驚雷響起,腦子嗡嗡響。
“呵…呵呵……婉兒!你在說什么?我的癡情就這般無視?”
余生聲音沙啞,直視婉兒眼睛,強(qiáng)行笑道。
“公子您真是說笑了?!?p> “我們這兒可沒有什么癡情不癡情的,這紅塵之地哪兒來這么多恩怨情愛?”
“不過是今兒個陪趙公子舉杯對飲,明兒個陪陶公子春風(fēng)一度,您說您愛我?”
“銀子,您帶夠了嗎?”
婉兒輕笑,最后看了余生一眼,轉(zhuǎn)身離去,不做停留。
“看來……公子您的銀子沒帶夠呢……”
滴答——
余生的臉濕潤。
不知道是自己的淚水還是婉兒轉(zhuǎn)身離去時所流。
但。
已經(jīng)無所謂了。
蕭公子也離去,離開前看了陸雪兒一眼。
陸雪兒沒注意,此刻的他,似乎想到了一些早已忘記的東西。
人群散去。
余生失魂落魄……
“陸雪兒!”
許二丫在身后喊道,聲音帶著怒氣。
陸雪兒一拍額頭。
哦!
把二丫給忘了。
轉(zhuǎn)頭望去。
見許二丫已經(jīng)變成初見時模樣,面露寒霜。
此時,二丫很生氣。
他怎么可以這樣!
居然丟我一個人。
那里那么多人我怎么擠進(jìn)去?
況且我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去青樓。
哼!
可是好想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啊!
都怪陸雪兒!陸傻子!陸大壯!討厭死了!
“二丫啊,我們快走吧,許叔還在等我們回去呢。”
陸雪兒不給二丫發(fā)脾氣的機(jī)會,拉起二丫的手在街上一通買買買!
買夠了許安交代的東西,還有一些安撫二丫的小東西,就一刻不停地回到小院中。
二丫被這一套下來,腦子有些蒙。
剛一進(jìn)門。
咻——
一把殺豬刀從耳邊飛過,插在門板上。
咕?!?p> 陸雪兒毫不猶豫地放開牽著二丫的手。
將另只手提的東西放下,雙手舉起,一動不動。
在感受到許安那殺人的目光后,陸雪兒老實地站在原地。
二丫逃離似的跑回房間。
許安的臉黑了下來。
他默默地走來,將插在門板的殺豬刀拔出,喃喃道:“老子養(yǎng)了那么多年白菜就要被豬拱了……”
陸雪兒沉默,此刻說越多,死的越快。
不遠(yuǎn)的豬圈中,佩奇聽到許安的自語后,擺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
我佩奇猜的沒錯,那個人只是一只有著人模樣的豬。
不然他為什么總是來豬圈摸自己。
佩奇覺得自己很聰明。
所以它看向陸雪兒的眼神更幽怨了。
大致在說:“大家都是豬,為啥總是偷偷摸我……”
恰好。
陸雪兒瞄見了。
天知道一只豬為什么會露出這么人性化的表情!
還有那什么鬼眼神?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綠了你呢。
“喲呵!怎么?你看著豬圈是什么意思?難道老子還要殺只豬慶祝一下?”
許安氣笑了。
這小子什么態(tài)度!
陸雪兒趕緊認(rèn)慫。
沒有,不是,不敢!
“滾!老子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
“好嘞!”
陸雪兒如獲大赦,腳底抹油了般跑出小院。
他還有事情要做。
那個叫余生的書生……
別溫柔而已
說下,作者本人呢,平時也就有些小故事,寫出來大家看看樂呵樂呵,所以沒寫那些什么黃金三章啊之類啊,簽約無望了。 正常時候……現(xiàn)在年底嘛,上班加班上班加班……也就一更吧,寫的有點慢,周末就多更些。 就這樣,看看給點評論,扯一扯劇情之類的,我會很高興的!(つ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