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衍清楚他在想什么,這幾日沒日沒夜的在軍營和淳安城跑來跑去,她根本無心應(yīng)對這些人,她初次到來,年紀(jì)輕,卻被陛下親旨派到這來,肯定有諸多不滿,反正解釋再多也無濟于事,要是別人覺得你煩,那你便是連吃口飯喝口水都是惹人煩的,她便沒有多解釋,只是回了一句。
“罪責(zé)就全都歸在我身上,大人放心,在下會一力承擔(dān)的。”
本以為只是個不慕世事公子,沒想到還有點擔(dān)當(dāng),但要是真有什么意外,這家伙恐怕十幾條命都不夠賠的,見玉衍這么忍氣吞聲,呂尚又更放肆了些。
他站了起來,抱著手,居高臨下的站在草堆上,拿出個年長者的態(tài)度來教訓(xùn)。
“哼,這戰(zhàn)場之上,可不是你們以為打打殺殺就完的,這里變數(shù)諸多,稍有不慎,你這條小命就沒了,別以為有八殿下在便覺得沒什么,等真的打起來,那也只是個人護個人的性命,就算是八殿下來了也...”
“呂尚!”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安排大軍時剛剛路過的上官賦吼了一聲。
他被嚇得抖了一下,腳下一打滑差點從草堆滑下,摔落在地上,周圍的將士忍俊不禁的偷笑。
呂尚卻只是對他們在半空中筆畫了兩下拳頭示威,而后又秒變了臉,搓著手一臉傻氣的笑意:“嘿嘿,上官將軍...,您喚小的有何吩咐?”
明明剛才還是個威武的副將,這會見了上官賦,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讓人覺得可笑又同情。
要知道上官賦在軍中嚴(yán)肅慣了,為人脾氣又不好,惹了他,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呂尚這會,倒是殷勤得厲害。
上官賦一臉嚴(yán)肅,他一直手還撫著腰間的劍,他抬起左手就把傻笑這人嘴里的草拿開。
“臭小子,我看你話這么多,去做前鋒開路算了,嘰嘰歪歪教訓(xùn)別人半天,怎么不去朝陽城前說,依你這口舌,三天就能把朝陽城的所有陳軍都說死?!?p> “別啊,上官將軍,我話多是遺傳了我家老頭的,不怪我,至于功績...,還是有那么一點的,雖然不及上官將軍您這般威武,不過...”
“行了,就你話多,站好!”上官賦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也不敢吱聲,忍著站得筆直,等上官賦走了他才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拍拍胸脯,表示剛才還心神未定。
“尚哥,沒事吧?”一個士兵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一邊笑,一邊問。
呂尚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招招手:“站好站好,別躺著了,都聽將軍的,別等會打的時候踩著人了,陳國那幫人沒死,你們就把自家兄弟踩死了?!?p> 玉衍靜靜看著這一幕,明明下一秒不知道命還在不在的人,現(xiàn)在卻能這么安心的玩鬧,這大概就是熟悉了陰陽分離,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