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鑿永寧河聲勢浩大,再加之她到處打聽哪里賣石料,聽聞她要收購大批石料,周圍城鎮(zhèn)的商人們紛紛趕到慶陽。
十幾年了,慶陽罕見的熱鬧起來,街上多了來來往往的商人,停留在慶陽客棧等著開工的霞山人,茶棚客棧每天都聚滿了人,慶陽城的百姓稍加打聽便知道,原來是有人想要重修永寧河,已經開工了。
就連慶陽城人人皆知學識最為淵博的易秋禪先生,也參與到了開鑿河道里。
霞山的女人們準備好了茶水供人解渴,見人人都領了一碗茶水,獨獨不見不遠處的兩位公子過來,他們還在認真的探討著圖紙,這么熱的天還這么操勞,稍有不慎就會中暑,宋念便抬著茶水過去奉上。
一位是宛平來的殿閣大學士,宋念倒是清楚,只是另一位...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便道:“兩位大人,天熱,喝口茶歇會吧?!?p> 玉衍接過那兩碗茶水,其中一碗遞給易秋禪,然后向他介紹道:“這位是霞山山主的妹妹,宋姑娘?!?p> 易秋禪看向宋念,禮貌一笑:“見過宋姑娘,在下自慶陽而來,名為易秋禪,不是什么官家人,姑娘喊我聲先生便可?!?p> 宋念眨巴了下眼睛,定定看著他,弱弱道:“易先生...?”
直到易秋禪點頭,玉衍這才接著道:“官銜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稱呼,我跟霞山有些緣分,跟你哥哥是生意上的朋友,我們兩年紀相仿,宋姑娘不必對我這么客氣?!?p> 看著白衣公子年少的模樣,確實,她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頂多大個兩三歲,只是如此年輕的人,就跟隨慕軍運送糧草,還有學術上被慕國君主的認可,可見她的才智非一般人可比擬。
去了宛平,可能還有諸多接觸,尊稱反而生疏,宋念燦爛一笑,在陽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公子和易先生也喚我念念吧,霞山的親人們都這么叫我,從小這么聽著長大,我也聽習慣了?!?p> “念念...?!?p> 易秋禪喃喃道。
“念念不忘,姑娘的親人在取名字之時定是很愛護你,記掛著你?!彼崛嵝α恕?p> 雖說父母親很早就離開了人世,她從未見過他們,是哥哥帶大自己的,但聽到這個名字的意義時,宋念的心寬慰了許多。
這位易先生真是個好心人。
聊了一會她又繼續(xù)回去給工人們準備茶水了,這時東方南犰才急匆匆趕來。
他帶著份新的圖紙,然后攤開,他的額頭上都是汗珠,衣服也被浸濕了,隨意擦了擦汗,指向圖紙上的一個地方。
“我去看過了,老師,這個地方,有太多砂礫,容易沖刷流失,不能從這里挖,得換一條路。”
易秋禪仔細端詳著,然后指向臨近的一個地方:“我覺得這里可行,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里應該是舊河道?!?p> 說完他又抬頭看向玉衍,征求她的意見:“小友認為呢?”